第57章 ，赎罪
好高。
为什么会这么高呢？
让人难以触及。
明明……只差一点点了。
失去了这么多次，迷茫了这么多次，战斗了这么多次。
可最终，还是幻梦一场吗？
输了。
我输了。
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芥人。
对不起，无名。
对不起，铃。
对不起……
……
人影自悬崖之巅坠落，不甘的泪水无法追上远去的主人，只能在空中如泡沫般散去。
她的眼前只有天空与岩壁，遥远得让人绝望，没能来得及悲叹便化为一片黑暗。
奈奈坠入崖底，摔成一团烂泥，但她没有死，她只是体会到了死亡的味道。
……
坠亡的疼痛只有一瞬间，但却经不住体会，死人不会有痛觉，但活人有，而奈奈就是死去的活人。
幻术产生的目的之一便是如此，在精神上击杀敌人。
“呃……呃啊啊啊！！！”奈奈痛吼着，肢体扭曲、双目溢泪、碎石泄苦，娇小的拳头在地面上砸出一道又一道坑洞，幻想的粉身碎骨所带来的错误痛觉神经信号欺骗着她的大脑，让本来完好的身躯自己走向毁灭。
奈奈手上的皮肤破烂不堪，在与地面的撞击中破败，鲜血与污泥混合，再这样继续下去将会真正的骨裂筋折。
“好了好了，再继续下去连我都要心疼了啊。”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的话语。
泷不得不起身阻止奈奈，再次用幻术欺骗她的痛觉，毕竟奈奈要是死了，那他就白干了。
“唔……呃……”奈奈停下了自残，但痛苦与虚脱让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就这样跪在地上呆滞了起来。
泷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瓶子，其中装有浸泡在黄色液体中的眼球，仔细一看，那竟与族长流目所持的瓶子竟一模一样！
“要不是你带出了无名，这玩意我还真带不出来，仅靠伊邪那岐或许未必能三连神蛭下存活也说不定，真是谢谢你呢，奈奈。”泷缓缓说道，但听在奈奈耳中却令其如坠冰窟，握紧了双拳。
“该给你套上枷锁了，啧啧，这可是无名才有的待遇啊，可别让我失望哦，奈奈。”泷举起了瓶中眼，手中结印，奈奈眼神锐利，反手抓向瓶中眼，但她实在没有力气了，被泷轻易踢开手臂，摔倒在地上。
“神都•八刑。”瓶中眼那无神的瞳孔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奈奈顿时感觉手臂如同遭遇烙铁之刑，滚烫无比的咒印出现在她的双臂上。
“呃……哈……哈……”奈奈跪倒在地上，疯狂喘息，浑身痉挛着，不停地颤抖，但先前的幻术让她些许习惯这种程度的痛苦，没有像先前那样失态，但她依然痛苦得难以呼吸。
“又来，好脆弱啊，小孩子就是难伺候。”
泷摇了摇头，再次用幻术欺骗了奈奈的痛觉，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好“仁慈”，于是他抓起奈奈的短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接下来该带你去见见故人了，粉碎你最后的反抗。”泷按下她的脑袋，让她弯下腰又不至于摔倒，迫使其分心于下盘，然后就这么推着弯腰的奈奈往炎羽村的方向走去。
“你要对她们动手！？”奈奈状若野兽，短发散乱，但挡不住她充满杀意与不甘的目光。
“我需要动手吗？你输了，就算在这里杀了我又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泷冷哂一声，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止步。
他双目一亮，仿佛是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一般，看向奈奈并说道：“要不给你一个机会吧？”
奈奈死死地看着他那张脸，无时不刻在寻找反击的机会，泷没有理会这个，而是在掰着手指计算什么。
“以你现在的速度，从这里到宇智波一族的边境地区大概有五个小时的路程，你一个人跑的话，机动性也不错，避开那些废物应该勉强可以。怎么样？”
泷狞笑着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允许你一个人离开哦。”
随后从你身上结出的悔恨的果实一定会甘甜无比的吧？
奈奈的内心一片冰冷，她其实知道的，对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选择的权利，只是在嘲讽她。
帮她点明了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逃亡计划。
看着奈奈的反应，泷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有点潮红，像是吃了蜜糖一般。
他很久没有享用这种“甘甜”了，无名近几年都没什么反应，这让他很是失望，但好在奈奈给他及时送上了一份“甜点”。
“真是……塞口泥high铁压次da！”
实际上，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虽然先前抗住了神蛭，但没有完全抗下，他付出了什么代价，谁也不知道，甚至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但他无所谓。
两人只花了数分钟便已入村，夜晚在外的村民不多，但两人还是引起了村民们的注目，他们认识奈奈，但看了看面容可怖的泷，始终不敢上前，更不敢跟过去凑热闹。
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该凑的热闹不能凑，不然没有好下场。
……
奈奈一家门外的小田之中，奈奈的父亲宇智波云岛一只手支着一只拐杖，另一只手拿着锄头进行耕地。
他的一条腿在战争被敌人砍下，虽然侥幸存活，但他紧接着就被下肢瘫痪袭扰，最终双腿皆废，形同摆设。
但他没有因此放弃生活，毕竟他可是忍者啊，失去双腿不代表失去了自理能力，甚至现在还在试图耕田。
家人们当然会担心，但他也不甘于成为废人，于是半夜偷偷出来尝试耕田。
专注于耕田的云岛突然脸色一动，看向了来访的不俗之客。
“泷大……奈奈！”云岛看到曾经的上司，有些意外，但毕竟是上司，要礼敬，但当他看到被按住的奈奈那挣扎着的身影是，他呆住了。
随后是怒火！大半夜看到自己女儿被欺负，是个父亲都不能忍，忍不了一点！
呼！
锄头在云岛被云岛像是忍刀一样挥出，在空中呼呼作响，毫不留情地打向泷的脑袋！
但泷也是啪的一声抓住了锄杆，接下了这一击。“别急嘛，云岛，这样欢迎我？”
“放开我女儿！”云岛啪咔一声折断锄杆，握着木杆直接捅向泷的眼睛，毕竟是从战场上一路走过来的，奈奈的父亲手段也是凌厉至极。
“好啊。”泷右手一推，将奈奈推向云岛，使其父女相撞，失去平衡，出招自破。
“奈奈，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云岛刚想询问女儿是否受伤，但一眼就看到了奈奈右胸的贯穿伤和破碎的双手，不禁沉默，心如刀绞。
“泷！这是怎么回事！？”云岛大怒，向泷质问道。
“处罚罪人罢了。”泷微微一笑。
此时家中的霞见和铃被外面的动静惊到，一同出门，见到了眼前这一幕。
铃呆呆地看着，内心被不安所充斥，不详的预感让她感到无比恐惧，浑身发冷。
“奈奈！云岛！”霞见到跌倒在地上的女儿和丈夫，连忙上前扶起，而泷没有阻止，只是微笑地看着。
云岛戒备地看着泷，而奈奈则虚弱地看着母亲将自己扶起。
“妈妈……”
“霞见，好久不见呀。”泷向霞见招了招手。
霞见见此，顿时明白了一切，她苦涩地说道：“奈奈她输了，对么？”
“她现在是宇智波一族的罪人，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我没有立刻处决她，但她终究要为她那傲慢的善良付出代价。”泷不慌不忙地说着，仿佛是在喝下午茶一般随意。
云岛闻言神色灰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就没有一点挽回的可能么？”但他知道这只是奢求，家族的意志不容置疑，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保护自己的女儿。
“……”霞见沉默了，她抚摸着奈奈的脸庞，为其拂去眼中的泪滴和脸上的尘土，随后坚定地说道：“我愿意代她受罚。”
奈奈和云岛皆是脸色大变，云岛更是大声喊道：“不可！让我来吧！反正我已经半废了！让我来替奈奈受罚！霞见，你已经为我受过罪了，这次就让我来吧！”
铃也是脸色苍白，她知道，她们一家恐怕凶多吉少，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挡在家人面前，语气颤抖地对泷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只要我说服姐姐，你就会放过她，这次我一定会说服姐姐的，求求你！”
泷看着各执一词的奈奈一家，不禁失笑道：“真感人。不过小铃啊，已经晚了哦，从你姐姐决定带走无名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约定就不作数了。还有霞见啊，你一个当然是不够的。”泷面色一冷，无情地说道：
“今天，你们一家，都得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