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在乎

长乐一族外放三年之期一到，她就快马启程先行回京。

听说长乐在偏远之地，不似以前金枝玉叶，也没人对她趋炎附势，真像个破落户。

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

自古以来，皇后必须是家世清白之人。

所以，长乐只得了娴妃，位于四妃之首。

不久，长乐来拜见我了。

初见她时，楚家还是依附长乐家族的小门小户，我并不受人待见。

那时，长乐就已明媚动人，万人追捧了。

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经历三年波折，再见亦是。

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我面前，凤凰步摇如此光彩夺目。

她恐怕并没有将我这个皇贵妃放在眼里，架势堪比皇后。

长乐自然地入座，我伺候在侧的宫女忍不住开口吼道。

『大胆娴妃！见到皇贵妃娘娘，还不过来行礼！』

长乐不在意的摩挲了发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

『皇上特许我不用行礼叩拜，自然也包括了皇贵妃娘娘，娘娘竟不知吗？』

空桑将她保护得极好，让她恣意妄为，如从前那般。

『皇上既如此，妹妹以后可不用再行礼了。』

『臣妾有几句贴心的话，想和皇贵妃娘娘聊聊，你们先下去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而长乐终于按耐不住本性。

『昨夜的皇上可谓温柔至极，还说这是他唯一的洞房花烛之夜，就不知姐姐你昨夜过得如何？』

空桑，终究比不上他。

所以，我不在乎。

『蛮好的，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并不在乎。』

我轻唤了一声，从座椅后面窜出一抹白色身影，跳入我怀里。

『团绒，来我怀里。』

长乐自小惧猫，见到团绒出现，眉头微皱，些许惊慌，坐立难安。

她摸不准我说的是真是假，没有得到让她满意的反应，就不死心的追问。

『娘娘，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你也当不上皇贵妃。你说，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皇上会不会亲自动手？』

长乐满脸傲娇，可我确实拿她没有办法。

因为我拿不准空桑，他是否可以为了长乐做到如此地步。

『你不用挑拨，皇上若真不想要，就不会差点封我为后了，但你这辈子都受家族所累，于后位早就无缘了。』

点到了长乐的痛楚，气急败坏下，她一下摔了茶盏。

飞溅的碎片划到了团绒皮毛，它顷刻就龇着牙扑到了长乐身上。

『来人，快来人！给本宫将这个畜生拉去宰了！』

我眼疾手快，立马将团绒抱在怀里，不让人靠近分毫。

空桑突然出现，把长乐拥入怀里，瞧见她手上的血痕。

森冷目光扫过，最后停在了团绒身上，问道。

『是这个畜生抓伤你的吗，长乐？』

长乐泪眼汪汪地点头，啜泣道。

『就是它，皇上，你知道的，我见了猫就会受惊，一时不防就被咬了。臣妾正要拿下它，贵妃娘娘就夺了过去，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长乐一哭，他就会心软心疼。

『给朕拿下这只畜生，以后宫中不许喂养此物。』

侍卫听令，从我手中夺过，直掐着团绒咽喉，引得它叫唤不止。

无论我怎么哀求，空桑都没有答应。

从前，我也是怕猫的，可有一人离开之时将它托付给了我。

我没有照顾好，入宫两年，它还是死了。

空桑心疼我，给我送来了团绒，让它陪着我。

他也曾喂过它，逗过它，还说给它寻个伴。

在团绒要被掐死的时候，长乐却开口要自行处置，空桑同意了。

他还万分叮嘱长乐，不要大意，畜生是不长眼的。

当夜，长乐就送了我一碗肉汤，浓香四溢，顺带还有剥去血肉的白毛做成的小围脖。

我知道团绒在她手里会死，没想来的这么快，这么惨！

团绒的命和空桑给的承诺都是如此短暂，说没就没了。

我什么也留不住。

不想做个傀儡，也不想和别人交易，我不想再当皇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