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仆是好文明
西格·玛尔只感觉自己无辜的靴子要被躁动不安的脚趾头扣烂了。
入学皇家魔法学院的时候西格满心只有学习、训练和复仇。
在王城最优秀的罗兰骑士团的努力下，西格的复仇大计无奈宣告只成功了一半。
感觉人间不值得的西格只好埋头苦读，整日挎着张小P脸苦大仇深。
理所当然，成绩优异的西格·玛尔子爵平日里社交指数不能说是零，简直就是负数——离谱到连同班同学都认不得几个。
话说回来这坏女人不会一直在看他笑话吧？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说，什么意思，搞我难看？
西格经历了好一阵头脑风暴和脚趾抓地训练后才缓过来。
面无表情的西格开口试图直接略过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
“不止占星术士，我们伟大的炼金术士首席老b……先生理当也是个知情人。”
回想起老旧壁灯这两个月纠缠不休的黑心工头做派，怕是心里ABC数齐全。
从发现自己是个超级显眼包的尴尬中勉强走出来的西格开始了理性分析，
“如果今后温度还会继续下降，只凭辐射火炉的架构不太可能继续强化。过低的温度显然也会对辐射火炉的辐射范围造成严重的影响，我们需要再想新的办法解决保暖和食物问题。”
小聪明薇妮同学很快发现了新的华点，
“温d……u又是什么东西？范围不够的话多放几个不就行了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薇妮同学，你能想象到一块大麦田里架着十几个辐射火炉的恐怖景象吗？先不说每两个月一块标准魔石变成十几块的恐怖消耗，提升辐射火炉的功率就意味着靠近辐射火炉百米内的近距离温度高的可怕——就是说热的吓人。寻常人经过都会有明显的烧灼感，这样的温度显然不可能种植作物。每块田地的可种植面积会缩水至少三成。”
只要暴露在外界环境下，热辐射的传递就会被越来越低的气温影响——也就是说是时候把温室种植掏出来了。
问题在于，西格·玛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工科大学生和烂大街的城市人口，显然是对农业一窍不通的。
你让他搭个棚子没有任何问题，西格甚至可以在任何环境任何地点用他优秀的魔力操控技术搭建无数个，但温室里头适不适合种粮食就不是西格说了算的了，甚至不同的作物需要的温度，湿度环境都不一样。
“在你的领民和朋友里有没有农业方面的专家？”
“农夫的话领地里有不少，但是我不认识专门研究种植的……人。”
远在大陆另一端的精灵们也许有这样的人，不过就算是提倡多种族共存的兰斯王国里的精灵也少得可怜。
“明天午后挑几个本事最好的农夫到罗兰城中心的辐射火炉找我，顺便让他们给我带点吃的。”
心里有数的西格子爵二话不说开始对薇妮伯爵指手画脚，没上没下的，
“至于现在，你看外边的天。”
薇妮转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满脸疑惑的小脑袋瓜转回来看着西格。
“我要睡觉了，薇妮同学想一起吗？”
闻言，薇妮的脸上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
“爬爬爬赶紧爬，没心情没力气没工夫。”
薇妮同学的小脸瞬间多情转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奇形怪状的男人后摔门出去。
西格转头看了看无辜的房门，无语的挠了下胸口正中心，一如既往坚如磐石的质感让他的心情渐渐平稳下来。
他身上不能暴露的东西太多了，也就奥维尔那个死老头敢相信他，换个人来早就给西格整一套完整的切片研究了。
现在局势不明朗，西格无法百分百的信任薇妮——房间里隐晦的各式各样的魔法阵以薇妮同学的身手可能看不全，但发现一两个是肯定没问题的。
这事两人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开口指出。
脑子里构思的优秀义务教育普及来的摄氏度的定义和上辈子闲来无事看的民间科学家普及大小冰期的知识，倒在不算柔软的床铺上的西格渐渐沉入梦乡。
——
第二天大早，起的只比宅子里的女仆稍晚一点的西格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果不其然看到正在看着烤炉的女仆长，
“早上好啊乔乔。”
“早上好，西格少爷。如果您不太健康的脑子记不住那么长的名字您可以更加亲切一点叫我安妮，当然在下还是诚恳的建议您先去艾米莉医生那看看脑子。”
女仆长转身对着西格微微躬身，诚恳又不失恭敬的声音再一次让西格福至心灵，当然言语的内容一如既往的充满攻击性，让西格不住地感叹真好啊，威风凛凛的女仆，我咋没有呢。
乔安妮·乔斯达，是罗兰家的女仆长，一个面相严肃内心温柔但小嘴不怎么友善的大姐姐。
女仆小姐似乎逐渐适应了西格怪异的癖好，对西格发起的攻击没有击穿西格的厚实表皮后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
西格自无不可，说实话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已经将西格锻炼成一个拥有坚毅内心和更加坚毅的脸皮的男人。
女仆长一通夹枪带棒的语言攻击不止没有击穿，甚至让西格感到一阵难言的舒适。
不过鉴于西格三十年来的自闭生活锤炼出的面瘫脸没有暴露这一点，不然女仆长必会在三息之内将未来可期的西格用整理马料的猎龙干草叉叉出去。
结束了颅内高潮行为的西格在厨房随便整了点吃的拍拍手对女仆长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看着行色匆匆的西格，女仆小姐止不住一阵叹息。
明明是个有能力且可靠的男人，长相也不错，和自家小姐也很般配，唯一的缺点是长了张嘴。
当然安妮自己清楚她自己也半斤八两。
人总是在指责别人的过程中忍不住稍微反思一下自己，然后坚定的认为自己比别人好多了。
西格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