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砰!”
一只玻璃杯坠落到大理石地面,摔成碎片。
把顾南昕从混沌的死亡深渊中拉了回来。
一双清亮的眸子赫然睁开,居然回到了七年前,她踉跄着走到镜子前,抚摸着自己的面容,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她竟然重生了。
“夫人您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房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南昕靠近房门,那声音愈发清晰“商泽的助理是我侄子,要他弄张房卡来,还不容易!”
商泽!
顾南昕胸口一紧,有些发痛。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她回到了被母亲和妹妹下药陷害的那个晚上,门外的正是母亲沈媛的手下。
上一世,二十一岁的顾南昕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因为主持一场慈善晚会,被著名导演李嫦看中,邀请她去演女一号,在去定妆的前一晚,顾南昕却出现在商泽房内。
商泽是珠宝大亨商景山的次子,生性顽劣,是个臭名昭著的公子哥,有一个公之于众的正牌女友。
那一晚,在药效的意乱情迷中,顾南昕在商泽那里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也让顾南昕自此背负上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骂名,成了全网黑的“荡妇”。
当原本属于她的角色被同母异父的妹妹林夕薇取而代之时,顾南昕才知道,在她酒中下药的是她的亲生母亲沈媛。
东窗事发,沈媛打出亲情牌,拉着林夕薇跪在顾南昕面前哭的几度晕厥。
两岁时,顾父意外去世后,沈媛便和一个做养殖生意的富商去了城里,再也没有回来过,被爷爷养大的顾南昕,对于母爱的渴望,让她心一软,不但原谅了沈媛,还成了沈媛的傀儡,顺水推舟做了商泽的地下情人,让她为林夕薇求取无尽的资源。而商泽本就厌弃她是个送货上门的,转脸就将顾南昕当作取乐各个名门贵子工具,整整七年,顾南昕日日夜夜流连于不同男人之间,变成了行尸走肉。
林夕薇却星光璀璨,成了舞台上千万人追捧的顶流。
被骂了七年,被耻笑了七年,窝囊低贱的活了最黑暗的七年,最终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抑郁成疾的顾南昕,只字未留,决然地从六层楼跳下。
被送到抢救室的时候,医生告诉沈媛,顾南昕被抢救回来的机会不大,甚至很可能成为植物人,终身离不开氧气管,尚有残存意识的顾南昕,清晰地听到沈媛厌恶至极地说了句“留个废人做什么?”便毫不犹豫地签了放弃治疗。
氧气管拔掉的那一霎,眼泪滑落,身体痛如凌迟,心脏痛如针穿,她恨!她悔!
......
这一世,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要再活成曾经那般蠢笨懦弱的模样。
顾南昕握着拳头,暗自下定决心,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一颗脑袋左右探视了一圈,发现无人,连忙跑出房间。
只要离开商泽的房间,沈媛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顾南昕脚步飞快,骤然上升的心率刺激着药效的挥发,忽然她脑袋一沉,身体犹如棉花一般软了下来,踉跄着倒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这药一旦发作,便会在十分钟内意识模糊,顾南昕强撑着坐起身,刚准站起来,脚踝麻木,再一次跌倒,胳膊重重砸在房门上。
“咔嚓!”
房门竟然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冷冷地凝着顾南昕,浓眉微蹙,面容被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一半,看不清晰表情。
“......”
男人凝着瘫软在地上的女人片刻,欲把门关上,却被顾南昕一把抓住门框。
“救......救我。”
掩上的门顿了一秒,再度打开,一只宽大的手掌从顾南昕纤细修长的双腿间穿过,将她横抱而起。
*
房内,只亮着一盏台灯,昏暗中,男人的脸半隐在阴影里,侧脸轮廓凌厉分明,浓黑的睫毛垂下,挺鼻薄唇,俊美的不像话。
此时,顾南昕体内的药效发作,她感觉自己像被下了蛊一般,屋内的一切都变成五颜六色的幻影,男人掌心传来的温热,让顾南昕浑身一颤,她口干舌燥的吞咽了一下,双手顺着男人宽阔紧实的胸膛滑上,勾住他的脖子,颤抖着乞求:“我被......我被下了药......把我关进浴室!求求你......”
话落,顾南昕犹如疯魔了般,滚烫的身体贴在男人身上,胡乱的扯着男人的衣服,却又努力的克制自己去触碰男人的皮肤。
“求你......”
......
商砚眼看着自己的衬衫被扯掉几颗扣子,露出一大片胸膛,冷着脸将她扔在床上,刚想起身,却被顾南昕紧紧地勾住脖子,他只能双手撑起,尽量与顾南昕拉出一段距离。
商砚锁着眉,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落在眼下陌生女人的身上。
顾南昕身着白色过膝连衣裙,白皙的双腿蜷缩,纤细的脚踝处系着一条很细的银色素链,她腰肢柔软纤细,身材凹凸必现,精致的面容不施粉黛,却媚骨天成,如绸缎般的黑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映衬着她绯红的脸蛋,的确勾人心魄,甚至还有些眼熟......
是那天慈善晚会上的女孩......
商砚之所以对她有点印象,是因为那日,来了很多满头白发的老艺术家和科学院士,偌大的晚会,全场只有她一个人会在老人们进入会场时,起立鞠躬。
是个很有礼貌的女孩。
商砚眼看着顾南昕成了这样,如果他现在离开,放任不管,万一她走出这个房间,会很危险,并且明天的头条一定会是关于她的新闻,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商砚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扯过顾南昕身下的棉被,将她包裹在被子里,然后将她再次横抱起,走到浴室,打开浴缸的冷水阀门,抱着顾南昕坐进了浴缸里。
冰冷的水慢慢浸湿被子,淹至顾南昕胸口,似乎是受到冷水的刺激,顾南昕长吸一口气,瞬间恢复了一点意识,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商砚,有些惊恐地挣扎着。
“你放手......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别动!”
商砚声色清冷温润,眼见着裹着顾南昕的被子脱落,露出她被水浸透若隐若现的身子,他紧张地拉过被子,一把将挣扎的顾南昕按进被子里,接着双臂用力圈住顾南昕的肩膀,让她动弹不了。
顾南昕以为刚逃离虎穴又入了狼口,惊慌之下,像只受惊的野猫,一口咬在商砚的脖子上。
“嗯......”
商砚吃痛的低哼了一声,圈住顾南昕的双臂丝毫没有松懈。
“......不知好歹。”
挣扎良久,待顾南昕疲惫地昏睡过去,商砚才松了口气,靠在浴缸边上,缓缓闭上眼睛,脖子上一圈血红色的牙印,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