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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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活口,盘问,后来者

薛礼懂他,听他一句,便自觉将那高壮首领留下,一箭射杀了另一人。

黄裳却又想:若是留下此人,萧锋要审问,会审出甚么来?谁派来的?为何集中射杀我一人?

此人若不说,或说渭水社,都会提去与渭水运社去对质,不知会闹出甚么疑点?

此人若说黄河社,那也得拿出证据来,证明不是栽赃?可万一敖广威手尾不干净呢?

也罢!我心中的疑问,另寻它法吧。

一虑及此,他不再犹豫,手一松,一箭飞出,射杀了那首领!

场地上还有受伤的人,他也必须赶紧射杀了。

一是对方一心杀自己,今日又伤亡惨重,仇怨更深。

二是眼见萧锋已下船,必是要赶来拦阻,要留活口了。

等他开口拦住,若再杀活口,已无理由,萧锋必起疑心。

还是赶紧拉着萧锋撤走。

丢下那些尸体、乱箭场地,想必在维护村中秩序的人会去处理。

他拔箭如飞,一气又射杀了五人。

萧锋赶到,果然关切道:“留下活口了吧?”

黄裳答道:“不清楚。我想起一事蹊跷,这边如此动静,村中却无人赶来察看,恐怕贼人在村中还有援手。

此去搜查,恐怕又撞上。此行已救得萧录事,你的安危要紧,我等还是快回河工社。

金娘子还在焦心等你!”

黄裳说了理由,又搬出金娘子那尤物,萧锋迟疑了。

只过片刻,他却还是令孙虞侯带上萧烈,两人快去察看,若有活口,挑衣着最贵的,捉一个回来。

黄裳暗道:看来,此人意志坚定,又多心计,不好相与。

孙虞侯、萧烈领命而去。

黄裳护着萧锋回船,薛礼提了那铁锚,放回船上。

萧锋一路夸赞二人神勇少见,足智多谋。

众人着手准备开船,又去拔那大船船身的箭,竟然有五十余支。

又将拆散的小船,剩下的可用之物,也搬上船来,可见河工社节俭持家,爱惜物料。

推船下水,将船锚扔在河滩抓地,免得抛下河,收起来麻烦。

反正孙虞侯两人很快便会回来。

果然,一个字的功夫,两人回来,竟还真捉来一个活口!

这人右肩中箭,左腿被砸断,他之前受伤,后来又未能躲过薛礼黄裳那石破天惊的抛锚撞击。

之后便躺在地上装死。

却被萧烈戳疼,识破伪装,只剩这一人活着,便捉了回来。

黄裳一把揪住,喝问道:“好狗贼!渭水社为何要派尔等来杀我?快说!”

那人把眼一闭,不作回答。

黄裳又道:“贱狗贼!此刻不答,非要多吃些皮肉之苦,才肯说!”

那人铁了心似的不开口。

看来假韦万胜所在的这个组织是有严密纪律的。

黄裳又催促道:“赶紧开船!离开此地,回河工社!”

船工正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动作响应十分迅疾,即刻扬帆启航。

萧锋在船舱之中,果然开始了他此刻最紧要的事--盘问。

“我便是河工社录事萧锋,说话必算。此刻当着我一众属下,正式允诺,你只要说了,我便放了你。”

黄裳心道:他一开口,竟是这一句,利诱为上,果然好心计。

他继续问道:“你等捉我,关押这许久,是为着甚么?”

那人答道:“我只知奉命截杀,身份低微,不知其他。”

孙汝雄怒道:“不说?将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那人却闭目不理他。

萧锋换了个问题,问道:“那你是何身份?”

黄裳心道:好!这个问题对方一定不能说不知。

那人却答道:“上峰有严令,我的身份不能说。若有泄露,便远不止腿打折了。”

这竟是个软硬不吃的滑头。

萧锋又顺着那人的答话,问道:“泄露了会怎样?”

黄裳心道:他果然又抓到了重点,一旦知晓了,便可施加更可怕的压力,令其选择开口。

那人又答道:“总之生不如死。多说无用。”

孙汝雄怒道:“狗贼!你现在某等手中,如今便令你生不如死。”

他抬腿去踢那人断腿,那人连声惨嚎,却仍是不说。

萧锋也不阻拦,只冷静地旁观。

黄裳开口道:“此人交我来盘问,如何?”

萧锋转头看他,刚要开口,船外有人高声喊话:

“请贵船主人出来说话!我拾得贵船落下的东西。”声音雄浑有力。

船中人听了,均是诧异:船上是谁会落下什么东西?

黄裳即刻警觉:这夜半三更的,怎会有船跟在后面?真的是赶路么?又是如何拾捡它船落物的?还如此好心,拾金不昧?

见萧锋也不出去,只分派孙汝雄出外看看。

他果然谨慎,刚被救出,不多抛头露面。

黄裳也只透过被射穿的船舱侧面窗户,向船后方向偷瞧。

却只看见一个船边。

听得孙汝雄在问:“某的船落下的什么东西?”

对方那个声音道:“你是船主么?”

“是!”孙汝雄道。

对方又问道:“可有凭证?”

“无有!你既然见到我船落下,还我便是,怎还问甚凭证?到底甚么东西?你不说,我不要了。”孙汝雄不耐道。

那人又道:“是这一只皮囊,里面装的甚么,你可知晓?”

孙汝雄回头问道:“这一张皮囊是船上谁的么?”

他却是看向黄裳,只因他知晓他的人,救出的萧锋,全未带此物。

他只关心是不是黄裳薛礼的,其他船工或秦六的,自己不出声来领,他不在乎。

黄裳还在思忖,也不出声。

孙汝雄直接问他:“可是柴二郎的么?”

黄裳摇头道:“不是我二人的。”

他这话一出口,随即便从窗洞中见着那船身与船头之人,顿觉不妙。

那是一个道人,蓝色道袍,所在的是一条二三丈长的单舱船,船头灯笼的弱光之下,他面上忽明忽暗。

那船迅疾划到这边的船身侧旁,竟有四人摇橹,一人撑篙。

那船怎地不再对话,却忽然偏过来?如此小船,怎要这五个人驱驶?仅仅是载着重物么?

方才的变故只有一个。

我被诱得开口说话了,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

黄裳迅即拔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