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当了
应子风有些无奈,只是缓兵之计……既然玉风不愿放弃,那也只能硬搏。
她那坚决的态度,让众人更加坚信,此剑绝对是传说中的宝剑!
一时间,众人将二人团团围住,眼里充满着金子的颜色。
他们越围越近,可却没有一人先出手,在他们看来,谁先出手便最吃亏。放在平时,玉风哪里有这性子,她不出手,纯粹是因为她在调气息。
这时候,一个大浪扑来,整艘船剧烈地晃动起来。玉风终于忍不住,身体才微微一倾斜,作势便要呕吐,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那还不得疯了一般地动起来。
那群像饿狼扑食的家伙,齐刷刷地想去夺剑,好在应子风眼疾手快拦腰扶住了玉风,轻身跃起,躲过了一击。
他们落在了舱顶上,见识到应子风的轻功,其他人也不恼,这会儿在大海中间,你轻功好又有何用。
说着,有人也飞上了舱顶,毫不犹豫地冲向了二人。应子风一手扶住玉风,单手持剑,楞是打退了好几波的攻击。
玉风看着应子风刚毅的侧脸,此时的他正集中精力对付敌人,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坚毅,就像为了保护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不被侵犯一般。那一刻,她觉得,在他的心中,自己也是很重要的。她笑了,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寻觅了这么久,终于不负所望。
她稍作调整,离开应子风的怀抱,长剑一扬,那包裹着的布条便如同天边飞舞的云带,慢慢掉落在地。
众人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她手中的宝剑,可只是一眼,长剑便已逼近脖颈,下一刻,站在前排的几人便纷纷倒地。
甲板上的人仰着头,看着上面的打斗,时刻准备着做一只黄雀。忽然有一人飞了过来,正准备出手时,发现对方早已受伤。
那人口中带血说了一句:“的确……是宝剑……”说完,人便倒下了。再去查看时,已无气息。但他临终的那一句却无疑又加重了众人对那把剑的信念。
再抬头,只见那身着着相同服饰的年轻人已经临风玉立在舱顶,身旁却再无他人。
“看来武功不错,那只好让我来会会你们了!”胡子男忽然从人群中站出来,说着,便飞了上去。
“我也去!”另一个手持长刀的人也跟了上去。
这时,还有人打算上去,却被中年男人拦住了。
“人多了反而处处掣肘,不如一个个来磨掉他们的精力。”
众人觉得有道理,便不再上前。不过他们心里也在苦恼,那些个虾兵蟹将最沉不住气,结果早早地上去送了命,看胡子男和长刀男如此有信心,不知道会不会赢,如果赢了,拿了剑,那自己又能不能从他们手中夺得宝剑?这问题,很难!
甲板上的人视线随着打斗不停的转动,一会儿侧身一会儿踮脚,好比上场的是自己的亲爹。
几番回合下来,胡子男被打落了下来,众人赶紧围了过去。胡子男吐了一口血,喘着气:“那个女的,晕船!”
这消息如同天上掉了金元宝一般,令人兴奋。中年男借机替胡子男把脉,口中还不忘提醒:“如此甚好,只要我们这边能不断追击,他们必然溃不成军!”
“对!”说着,就有人首当其冲,飞了上去。
胡子男看一眼中年男人,迅速把手收了回来。两人心照不宣,都想做最后一只黄雀。
而如应子风所想,他们果然采用了车轮战术以及拖延战。原本连说话都需要运气的玉风,此刻全神贯注地应付敌人,但脸色却越发地难看。应子风知道,还有几个高手未出手,要是他们的精力被消耗殆尽,便是中了他们的计谋。此时,要么擒贼擒王,要么弃船逃跑。
又打退了一波人,应子风扶着玉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玉风点头,船上作战实在不是她的强项。说着不等有人上来,他们便飞身下去了。
“怎么?认输了?”看到他们下来,有人幸灾乐祸地问道。
应子风倒没生气,反而是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我们不过是两个年轻的小辈,各位侠士利用车轮战术消磨我们,不仅耗完了我们的精力,我们也保不住手中的剑,那我何不主动送出这把剑。”
说完,应子风伸出手,众人目光聚集在玉风的身上,只见她缓缓将长剑交到了应子风手上,没有一丝不舍。看来是吃够了苦头,知道能屈能伸了。
接过剑,应子风反手将剑亮在众人眼前,阳光照到剑身,晃得众人眼花,可却舍不得眨眼,这可以价值万两黄金的旷世宝剑呀!
“只是这剑,该交给谁呢?”
显然这个问题难住了在场所有人,此刻谁拿了剑就成了众矢之的。人群中的中年男和胡子男一脸的不悦,好不容易推波助澜了这么久,竟然被人反将了。
没人敢接剑,应子风又开口:“这样吧,这剑,我就放在舱顶,到时候,谁想要了去拿便是!”说着,他用那跟布条再次将剑身裹好,一个飞身上了舱顶,不稍片刻,又回到了众人视线中。
“剑就在那里,你们可以让人去查看,我朋友不舒服,我们先回舱休息了!”应子风不管他人惊愕的眼神,带着玉风便往舱内走去。
有人不放心,跳起瞧了一眼,看那剑的确安安稳稳地躺在舱顶,这才放心地让他们二人离去了。
可这下该怎么办呢?持剑的人不见了,这剑虽然在,可没人敢第一个去拿呀!此刻,要想取得宝剑,还必须斗智斗勇,怎么这么难呀!
人群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有人甚至打起了哈欠。
此时,中年男忽然动了动身子,众人警惕地看向他。他笑了一声:“大家不必这么紧张,明日午时船到才禹州港,这之前,我可不想去碰那把剑!”说完,他也往舱内走去。
谁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想要夺剑,就只能是在明日午时船入港之前,那时候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有机会逃脱众人的追杀。但是,回到舱内,他们可不想,就算是明日才是最佳动手机会,可这一整天的时间,没人看着那剑,可不放心。
中年男回到了舱内,刻意经过应子风二人的舱房门口,听了听动静,确定二人在里面后,才安心地去了自己的舱房。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听到了开门声,赶紧凑到门口。只听应子风说要去找些米汤给玉风,让玉风在里面等着。过了一会儿,他果然端着米汤来了,他才放心地又坐了回去。不知不觉,也觉得肚子饿了,毕竟这一早开始忙乎,都没吃过什么。
他啃着手中的白馒头,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心想这俩人可算是害惨了大伙儿,他就不信,今晚会有人睡得着!说着又狠狠地啃了一口馒头,好似这馒头就是应子风二人一般。
又一会儿,又有人开了门,这会儿是最里面传来的声音,一个年轻人在骂自己的护卫。似乎在责怪他们护主不利,脑袋被人砸了一下,到此刻还疼着。又催促家丁给自己去拿点热乎的吃的,都到这个时辰了,肚子早就饿得贴肚皮。
他是昏迷了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那些家丁护卫可是心惊肉跳地听了一晌午了。这会儿让他们出去拿吃的,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啊。
可是耐不住自家主子要求,硬着头皮出了门。门一开,过道是静得出奇。刘振揉着被打青了的脸,催着手下赶紧去。等他蹑手蹑脚地出了舱,迎接一次齐刷刷的目光洗礼,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赶紧解释,自己是禹州通判府的家丁,就是去跟船家要点吃食。解释一通,没人动,他才怯生生地爬了起来。刚走两步,有人叫住了他。
“站住!”胡子男开了口,家丁两腿发软,转头看向他。
“让船家送点水过来!”
“好好好!”家丁是连声答应,脚底抹油。
等他端着热乎的馒头再回来时,这一群人倒不看他了,盯着馒头跟仇人似的,吓得他又赶紧脚底抹油。
天色渐暗,残月升起。这一整天,中年男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舱内和舱顶的动静,此刻看着静谧的夜色,也不免有了困意。
入夜,海风吹得人生冷,甲板上的人却不舍得入舱。漫长的夜,熬磨着人的意志,却又不得不打着十万分精神。
天亮了,众人像看到了希望,通红的眼里透着光。有人再次跳起查看,发现那剑还在,又安心地回到了甲板。
忽然,舱内有人大喊:“不好了!那两人跑啦!快去看看剑还在吗?”跑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年男人。
“在啊!”
中年男不信,飞身上去,见他上去,胡子男自然也赶紧跟上,这中年男的心计他可是见识过的。见他们二人都上去了,其他人自然也是争先恐后。
中年男直奔宝剑所在的位置,伸手一抓,布条里抖落出一根木棍!
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