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意料之外的会面
看到我发给她的速写，方玭秒回：画上确实是我，画得不错，是他画的？
我问：你为什么盯着他？你认识他吗？
她回：别急别急，不跟你抢男神。我就是没见过印堂那么黑的人，多看了两眼罢了（偷笑）
我有些无语：什么男神，印堂发黑没看出来，眼圈黑倒是真的。。。
这时父亲下楼准备出门，看到我正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聊天，那两幅速写放在茶几上，便走到一旁瞄了一眼，颇有些意外，指着街溜子的速写说：“哟，这不是封老爷子的孙子吗？谁画的？画得挺惟妙惟肖啊。”
“哈？你认识这个人？”我挺意外。
父亲点点头，自顾自往门外走：“是你爷爷以前的好友的孙子，本市一大游手好闲，快三十了还在家里啃老，做些不着调的买卖，也赚不到什么钱，他爷爷也没办法，快为这个大孙子愁死了。你得好好学习，可不能像这种人一样。”
待到父亲出去，我便将街溜子的速写也拍照给方玭发了过去：这人你认识吗？他貌似比你更早盯上了倒霉蛋。
过了一会儿，方玭的语音通话便打过来了：“怎么回事？”
我弱弱地说：“说起来有点复杂……”
方玭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刚刚发给我这幅画上的人，是我导师封伯和的孙子，叫封迁。”
我大喜：“你认识他？这么说他爷爷是你导师咯？那太好了！我爸说那老爷子是我爷爷的故交！”
“我知道。”
“有很多关于枫叶街的老故事想问呢，不知道能不能请教封老爷子，方玭姐可以帮忙引荐一下吗？”
她咂咂嘴：“有点难。我导师年纪大了，不喜欢讨论这些学术外的事情。你爷爷不也是考古所的？没留下什么记录吗？”
“……我爸不让我看那些。”
她“嘿嘿”一笑：“真没用。那么，这周六上午10点叫上你那个印堂发黑的男神一起到市博物馆旁边的奶茶店找我吧。那两幅画是怎么回事，你们也给我说道说道。”
“那太好了，正有此意！”我笑道，“可是……我其实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想起那栋寂静得吓人，连狗都不愿意进去的公寓，我就脊背发凉，我都不知道当初怎么有那个胆子去按门铃，现在再叫我去，是决然不敢的。
“哈哈。”方玭干笑几声，“他不是住在你隔壁公寓吗，直接去找就行了，再不济我告诉你他的工作地点。”
孔嘉古的工作地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是本市大学城附近的老街，里面民俗餐饮店铺众多，却不知道是哪一家。
于是放学后我去老街的公交站等了半天，总算等到其人。将事情原委一说，他虽然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周六跟我一起去市博物馆旁边的奶茶店和她见一面。
……
周六早上，我和孔嘉古如约到了奶茶店。刚进门，方玭便远远朝我们招手，她对面还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花哨的国潮风T恤衫，手里盘玩着巨大珠子的手串，正是孔嘉古画里那个街溜子封迁。
我们不由自主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他怎么也来了？
想着，我同方玭打了个招呼，坐在她旁边，孔嘉古则一言不发地在封迁旁边坐下。
说实话，我毕竟从来没接触过社会人，本就与这种打扮的人气场不合，况且封迁身材高大，坐在他斜对面颇有压迫感，不免有些局促。不过斗胆抬头看看封迁和方玭，才发现这两人又盯着孔嘉古看起来了。
我有些看不过眼，急忙说：“大家吃早餐没有？要不我来点饮料和吃的，请这位大哥先自我介绍一下？”
封迁打住我，一脸贱兮兮的笑：“让这小哥先介绍呗。”说着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包中华，“来根华子？”
孔嘉古满脸嫌弃地拒绝了他，并且很不爽地瞥了我一眼。
我连忙笑道：“大哥得先介绍下你自己啊，不能默认大家都认识你不是。要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你。”封迁居高临下瞥了我一眼，也没确认我的信息，侧过身子对孔嘉古说，“我姓封，封闭的封，单名迁，我爷爷封伯和与她爷爷是考古所的老同事。今天你们来的事情，方哥儿已经跟我说了，关于枫叶街，我熟得不得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行。”
听到“方哥儿”这个称呼，我看看方玭，撇撇嘴。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孔嘉古颇为怀疑，反复打量封迁和方玭，“你们两个神出鬼没盯着我，就是因为知道什么？所以你们其实早就认识我？”
“哈哈当然不认识。”封迁干笑几声，“不过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来我们市，还知道让你来的……不是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孔嘉古面面相觑，不免都有些悚然。
“不是，什么意思？什么不是人？”我问。
封迁一副懒得理我的架势，不紧不慢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出一张照片让我们看。那一看就是他偷拍的孔嘉古画画的背影，画板上的内容一览无余，而且旁边长椅上还坐着个我。
“我说大哥，你这跟踪偷拍一条龙可坐实了啊，我们可要报警的啊～”我很不高兴地敲敲桌子，大声道。
“这……画的是火灾吧？”方玭凑过来，放大照片，停留在画板的位置，突然插话，“画的是三十年前枫叶街的火灾吗？”
我愣了一下，对方玭一眼就看出这画的是火灾一事感到羞愧，毕竟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他只是水平很差地在画枫叶。
“这……不是。”孔嘉古愣了一下，仿佛他也不知道三十年前火灾的事，轻声说，“画的是我梦里的场景，很早开始，我梦里就会反反复复看到这样的火灾，但是前不久才知道这梦里的地方是枫叶街。其实我是为了这个梦来到枫叶街的，所以，封迁说得不对，根本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哦呵？”封迁一脸的兴趣，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说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