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出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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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怪的数值上升了

“林绥草……林同学?绥草同学?绥草?”

“如果你很闲的话就过来帮忙。”

暂时达成共识不去计较两人间的关系后,林绥草和祝余一起走进属于他的房间。

虽然面积不算大,但除了床铺外还塞了张附有书桌柜的褐色长桌与倚墙的衣柜,窗外则是间狭小的阳台。

祝余对这些布置仍然留有印象。

她从衣柜里抱出被单,铺放到床上后想要将凌乱的四角拉平。

但耳边却一直传来某人嘀嘀咕咕的骚扰声,忍无可忍的绥草终于出声回应。

“我是在想应该怎么称呼你,你喊我是直呼全名,但我还没叫过你的名字。”

祝余一本正经。

不管是异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称呼都是很重要的事。

“这种事无关紧要。”

“哦,小草——”

“绥草,或者林绥草,后者更好,万分感谢。”

林绥草仿佛感到一阵恶寒般缩了缩身子。

所以为什么不早点这么说呢?

“绥草你……”

祝余欲言又止,“你是不是不太擅长家务?”

他看着那饱受蹂躏,甚至匪夷所思地在她手里打了个结的床单。

那可是他今晚要睡的!

这姑娘难得没有和他斗嘴,颇为尴尬地放下了手里的一团乱麻。

“你自己来吧,我去拿扫帚,这间房要好好打扫一下才能住人。”

祝余目送女朋友(?)逃跑般的背影离开卧室,亲自动手解救可怜的床单。

等他铺好床时,戴上橡胶手套的绥草同学左手扫帚右手拖把再次出现,俨然一副准备大扫除的样子。

她视察了一下祝余的成果,不太情愿地给予表扬:“辛苦了。”

不不不,您挤出这句话花费的功夫看着比我铺床辛苦多了。

多么气量狭小的女人。

祝余边腹诽边接过扫把。

房间本来就不大,在两个人的合作下很快就完成了打扫。

虽然他觉得对方起到的完全是负作用,比如现在她也正畏畏缩缩地拿着抹布在书桌柜前踟蹰不定。

“你恐高吗?”

祝余爬上椅子自己擦干净柜顶,满意地环顾变得焕然一新的卧室。

“给我下来。”

林绥草扶住椅背,“我不想过一年后再去接人出院。”

虽然话中带刺,但她的语调微微颤抖,以至于本来想说过度保护的祝余也乖乖听命。

等他落到地面上后,林绥草蹲下拉开床头柜,取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你申请复读的材料,还有学生证和校园卡,等九月开学的时候应该是和今年高三的人一起。我听医生说你还记得自己上哪所学校?”

“和你一样,淞师大附中。”

提起这个话题,祝余便顺着问了下去:“你是读几年级?”

林绥草不满地望着他:“记得学校,但是不记得这件事么……比你低一级。”

也就是说,大概比他小两岁。

“嗯……学妹好?”

“请离我远一点,这位学长。”

“我倒是想,只是有学妹上赶着要自称是我的女朋友,真令人烦恼。”

被噎了一下的少女扯下手套,走出他的卧室。

“我要去吃饭。”

他们上午从医院回来再折腾到现在,太阳已经偏移到了正当空的位置。

一个人留在房间的祝余打开红皮的学生证,检查了一遍已经得到批准的复读申请材料后将它们放回原位。

他一边思索着怎么接触关在精神病院的夏风禾,一边慢悠悠地回到已经打开空调冷气的客厅。

接近厨房的一边摆放着餐桌,长发的女孩坐姿端正,发呆似地盯着面前蔚蓝色的泡面桶。

祝余的血压猛然升高:“你在干什么?”

被惊醒的林绥草像护食的土拨鼠一样捧住自己的食物:“想吃的话自己去柜子里拿。”

“不会真有人喜欢鲜虾鱼板面吧?”

他走进厨房拉开冰箱门,“这玩意的唯一价值是用来做浓汤宝。”

祝余注意到了垃圾桶内堆叠起来像宝塔般的泡面桶残骸。

“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什么?有蟑螂吗?因为诋毁伟大的速食食品被诅咒变成蟑螂了吗?”

“不,我说的是你。”

如果他非要变形的话,也应该是变成甲壳虫比较好,联动名著了属于是。

从厨房外传来一声冷哼。

冷藏室里除了大量布丁和果冻之类的甜品外,能作为食物的只剩下一颗可怜的白菜、几根大葱和覆盖着保鲜膜的一碗大白饭,以及几个生鸡蛋。

这些零食的主人是谁显而易见。

祝余打开油烟机,烧热锅底再倒进凉油,顺手敲破两个蛋搅拌均匀,接着将金黄的蛋液倾入其中,炒成蛋花的形状后洒一把已经切成粗段的葱花。

相比于自来水,这时候加入开水汤色会立刻变白,更为好喝。

虽然他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掌握这种莫名其妙的知识,但不妨碍祝余如法炮制,再将撕成不规则状的白菜扔进去。

等到白菜蛋花汤调完味出锅,微波炉里的米饭也加热完成,他甚至还在厨房的泡面储备柜里找到了半包火腿肠的意外之喜。

“小心烫,话说你泡面好歹加个火腿吧?”

绥草正用叉子搅拌着浑浊的面汤时,迷蒙的白气和硕大的瓷碗突然挤进了她的视线。

同样如此的,还有在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的男生。

和一年前相比,他消瘦了不少,但是个子依然比她高一头。

有点生气,主要是对没有回应自己期待的身体。

白色的汤汁里,脆嫩的菜叶上下起伏,汤面飘着蛋花和火腿片。

“……好淡。”

“你的味觉已经被鲜虾鱼板面谋杀了!”

祝余舀了勺汤浇到白饭上,作痛心疾首状。

“我的舌头很正常。”

林绥草换上筷子,夹起一片吸满汁水的火腿,“是你手艺退步了。”

祝余微微一怔。

这句可能是无心之语的话稍微掀开了那层模糊面纱的一角,让他将此刻的场景与蒙上迷雾的过去重合了一瞬。

“我之前不会还要专门负责做饭投喂这个人吧……”

“有什么不满吗,男朋友?”

林绥草将还剩小半碗,散发着海鲜味的面汤推到他的前方,“我也可以给你做饭。”

“真有意思,我们一般不管这个叫饭。”

虽然嘴上说着味道太淡,结果最后她还是在腾腾热气中乖乖地把白菜汤吃完了。

午饭结束后,绥草抢过碗筷拿去厨房洗掉,祝余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什么时候听到清脆的碎裂声。

不过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少女擦干湿淋淋的双手,顺路从冰箱里掏出一块布丁,坐到沙发上蜷起牛仔裤包裹的修长双腿,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你真的不继续追问下去吗?”

暂时无所事事的祝余靠在旁边的小沙发上,观察研究女朋友(自称)的进食过程,但她像是被动物学家打扰到的野生牡鹿般先发起了对话。

明明之前阻止他弄清楚事实的就是她。

“比如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住在一起,为什么是你来接我出院?”

他随口抛出一系列问题,“我认为暂时得不到答案也没什么问题。”

连穿越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弄清这些事的顺位稍微放后面一点也无所谓。

毕竟这才出院第一天,他就已经触动了一点点过去的记忆。

“而且,我严格来说不是丧失记忆,只是对限定在熟人范围内的信息产生了回忆的障碍……比如说对你似乎依然会潜意识地抱有和对于家人类似的好感,所以女朋友就女朋友吧。”

毕竟布丁的糖分完全没有转化为应该存在的脂肪,都这么可怜了我只能顺从你了。

林绥草语气上扬地“噫”了一声:“你对家人的好感可以转化为对女朋友的好感?”

“好,我们分手吧!”

奇怪,一般来说听了刚刚那番半真半假的话后好感度多多少少会上升一点才正常,为什么这家伙提高的是毒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