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鼠妖
今晚的月亮正是最圆润的时候，略显苍白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上，即使不打火把，也能让人清晰的看清楚身边的环境。
赵言的身影在道路旁的树林中快速的穿梭着。
中午的发现，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丝的期盼。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
换做是以前的他，在发现了妖魔邪祟之后，可能选择的是退避。
但是现在，他想把藏在流民之中的那头妖魔给找出来，并杀了。
想到此处，赵言的心头一阵火热，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妖魔，就代表着灵源呀！
赤山城外，流民的营地中，闪烁着大小不同的篝火，驱散了黑暗。
也正是有了这一堆堆的篝火，才说明这营地之中，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此时已经是接近下半夜了，整个营地。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鼾声，偶尔传出的孩子的哭声。
说是营地，可这些流民搭建的栖身的地方，不过是树枝、布片之类的东西。
有大部分的流民基本上就是找一棵树，在地上铺上一层杂草或者树叶便直接躺在树下。
夜风吹来，篝火的火焰摇摆不定，王大牛紧了紧身上的破烂衣裳，口中嘟囔了一句，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了。
今天，聚集在赤山城外的流民，已经喝到了来到赤山的第一碗粥了。
虽说那碗里面的粥有多少粒米都能数得清楚，但这也让流民们感恩戴德，甚至跪在了那些老爷们的面前不住的磕头了。
没有尝过挨饿的滋味的人，是永远都体会不到肚子里面几天都没有食物的那种让人发狂的感觉的。
这一碗粥，让众多的流民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大户们施粥的时候，曾隐隐有人透露，城中的大人有意在流民中购买一些丫鬟童仆之类的意思。
这在流民中引起了不小的震荡。
相比较自家的儿女来，如果真的能因为卖掉一个儿女，换来让全家人活下去的希望，这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最少，这些逃到赤山城的流民们，不像在灵州那般，有的人已经是开始食人了。
王大牛长得高高大大的，虽然因为饥饿而瘦弱了不少，但体型的优势摆在那里，纵使性格稍有懦弱，平时也不敢有人来轻易的欺侮他。
今天有大户人家的下人便想要买了他去，但王大牛放不下身边的老娘，只能悻悻的推辞。
王大牛的娘就躺在儿子的身边，或许是察觉到儿子的动作，不由得将身子朝儿子的脊背靠去，试图用自己单薄的后背，来温暖儿子。
“噼啪。”
不远处的火堆，炸出了几点火星子。
在沉寂的夜晚显得有些响亮。
只是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声响，没有人在意。
一道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游走在流民的营地之中。
不多时，那黑影便游荡到了王大牛娘亲的身边。
只见黑影微微的低头，在王大牛娘亲的身上嗅了嗅，然后便抬起了爪子。
“吧唧，吧唧！”
背对着母亲的王大牛，忽然被一阵砸吧嘴的声音给惊醒了。
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抬起了手，在母亲的身上轻轻的推了推。
“娘，你在吃什么呢？”
“唔，吃肉哩！”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王大牛的耳边响起。
说着，一块鲜红的肉便递到了王大牛的嘴边。
王大牛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湿热感，迷迷糊糊的便张开了嘴巴咬了下去。
霎时间，一股子血腥味直冲脑门。
还处在迷糊状态的王大牛顿时睡意全无。
“呸呸！”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吐出了口中的血肉。
“娘，你干啥呢！”
他转过头去，想要看看自己母亲到底是在吃什么。
可就是这一转头，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目眦欲裂。
只见一只牛犊大小的巨型老鼠，正捧着一个心脏在津津有味的啃着。
这颗心脏的主人，正是王大牛的娘亲。
此时他的娘亲的胸膛已经被划开，胸膛内的心脏不见了，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你......”
王大牛正要惊呼，却见那巨鼠只是一抬手，一道寒光，从王大牛的脖颈处划过。
“骨碌碌。”
王大牛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整颗脑袋便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下。
“砰！”
王大牛的无头尸体径直的倒在了地上。
巨鼠放下手中啃了半块的心脏，眼珠子咕噜一转，来到王大牛和他娘亲的中间，躺了下去，三具身体就这么紧紧的挨着，仿佛是亲密无比的一家人。
黑夜中，除了火焰的炸响声，呼噜声之外，又多了一些咀嚼声。
......
赵言蒙着面，小心的在阴暗处穿行着，搜索着妖魔的踪迹。
他有预感，那取人心脏的妖魔，就在这些流民之中。
“血腥味！”
一阵微风吹来，赵言猛地嗅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
他心中叫遭，想来那妖魔已经开始杀人了。
赵言的眼珠精光闪过，辨认了方向之后，便朝血腥味传来的地方掠去。
“刷！”
还没等他走到那血腥味传来的地方，只见远远的，一道黑影闪过，钻进了附近的树林之中。
“想跑！”
赵言只来得及看清那是一个四肢着地的东西之外，没有在看清到底是什么。
他也不做多想，拔腿便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影的速度非常快，若不是赵言已经晋升了九品中，想要追上那黑影，还有些吃力。
眼看那黑影出了树林，消失在一处矮山之中，赵言顿时放慢了脚步。
右手朝后一抽，背在身上的长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在小心的搜索了一番之后，赵言在发现了一个不大的洞口。
借着月色，赵言往山洞之中看了看，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轻轻的摇了摇，一团豆大的火焰便燃了起来。
火焰虽小，但足以让赵言看清楚洞中的样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长刀，跨进了洞中。
“呼！”
赵言的一只脚才跨进洞中，他便感觉到迎面一阵劲风袭来。
赵言的瞳孔一缩，上半身便向后倒下，一个铁板桥的功夫使了出来。
右手的长刀在这一刻也是往上挥出。
“吱！”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赵言只觉得自己的耳膜一痛，手中的长刀都差点握不住。
赵言的脚下一蹬，整个人便往后窜出了山洞。
那洞中的黑影，也紧跟而出，一道寒光再次的朝着赵言袭来。
这时，赵言已经看清楚了黑影的真正面目。
这是一头牛犊大小的老鼠，此时正如同人一般直立着两条后腿，上肢的利爪，正朝自己挥来。
“鼠妖！”
看着老鼠眼中那暴虐和嗜血的眼神，赵言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