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煎熬和整编
刘长发道，“大人，没有问题，只是那样我就要连夜安排测量阵地前的相应射击诸元。”
“夜里可以准确测出射击诸元吗？”滕毓藻有些不相信地继续询问。
炮兵测距是需要使用光学仪器，夜里怎会看得见。
小克里斯蒂安给咱们的武器、物资清单，是我统计的，那里有一批手电筒，克服一些困难，面前可以。
这时的手电筒还很简陋，是美国人康拉德.休伯特在几年前发明的。
滕毓藻点点头，看向众人，“解散，所有人立即开始整编部队。”
营地中的十几口大锅中，早已飘散出浓郁的肉香，而且已经弥漫在营地中很久了，只是迟迟听不到开饭的哨子响，甚至也没有长官出来说明晚开饭的原因，这让处于浓郁肉香气息中的前锋军一众士兵们，倍感煎熬。
虽然清军一般的部队中，每到大战前也都会有肉吃，可是在平时，普通士兵根本吃到肉，甚至他们的饭菜中几乎都看不到都少油星，能保证三餐管饱，就很不错了。
可前锋军有些与众不同，由于前锋军管带滕毓藻，对于克扣士兵军饷十分反感，他手下这些哨官、排长们，也都同他一样，都是《北洋武备学堂》的学生出身，即便有的已经回到原部队，可他们由于备受旧式军官们的排挤，多半都处在军中教习的位置。
由于绝大多数人没有兵权，哪怕哨长都没有，最多也就是排长级别，这让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染上那些惯常清军中各级官长克扣军饷的恶习，所以前锋军的军饷发放的不仅及时，还都是足额足饷，因此他们的伙食也同样是武卫军各部中最好的，就是袁世凯的武卫右军也同样比不得他们。
由于军饷没有被克扣，这让前锋军的士兵每周都能吃到一次肉，虽然仅仅是每人只有一小块，这也已经让武卫军其他不对羡慕的不得了。
甚至这一点，也是荣禄把滕毓藻交给裕禄的原因，滕毓藻这种在军中独树一帜、特立独行的做法，不受到军中将领的排斥几乎就不可能的。
可是今天不同，前锋军士兵们他们很多人都看到了，帮带李玉林已经安排人从周边的村镇买来许多猪羊，数目有百十来头，今天一次就宰杀四五口肥猪，差不多足够他们每人一斤肉的水平，这如何能不让他们心中充满期待，人人都在暗中不住吞咽着口水。
对于今天一场胜仗后，能吃到这么多的肉，士兵们都都别提有多兴奋。
终于等到长官们出来，就在士兵们高兴得要欢呼雀跃时，却被长官们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们被告知，肉和白面馒头管够吃，不过却必须要等到重新整编完部队才可以。
这不由让许多士兵在心中暗暗咒骂起来，不过，在随后听说他们的新任总统官，刚刚宣布了前锋军优渥的伤亡抚恤条件后，顿时所有的不快都被他们抛之脑后，整个军营都兴奋得欢呼起来。
这种兴奋的情绪让部队整编都有些受到影响，还是滕毓藻及时出现在他的帐篷前，跳到一个树墩上，再次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讲话，后，才把激动万分的一众前锋军士兵们的热烈情绪安抚下来。
不知是谁带的头，很快军营中的官兵就异口同声地高声呼喊起来，“谢大人恩典！我们愿为大人效死！”
还是在刘玉枳、李显策、刘长发等人反复呵斥下，激动得脸色涨红的大群士兵们才安静下来，开始迅速展开整编。
由于需要编入的人数少，最先整编完的是警卫营和骑兵营。
由于警卫营和骑兵营还有任务，要跟随营务处总办李玉林去运输军装等物资，所以刘玉枳和李显策都任由他们先挑人。
柳秉义的警卫营没什么好挑剔的，只由刘玉枳给他划出半个排士兵和警卫营需要的相应班排长，然后补充一些长夫，凑足人数就成军了。
骑兵营挑选人员要稍麻烦一些，首先是所有会骑马的士兵都要登记造册，然后再从中挑选出当过骑兵或者骑术较好，年纪又小一些的，再把留守学生中十几个骑兵科的人安插到班排长的位置上，然后每人领取各自的战马和骑兵装具，也就算暂时成军了。
只不过，骑兵营现在还派不上用处，骑兵不同于步兵，对于战马的掌握熟悉，以及相应的作战队形组织，相应的马术、战术训练，都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虽然警卫营和骑兵营最先整编完成，可他们也并没有立刻就吃上饭，而是前锋营的伙房给每人都装上一饭盒炖的稀烂的香喷喷足足超过半斤的油腻腻五花肉，又给每人饭盒中塞进一块咸萝卜，再拿几个雪白的白面馒头让士兵们装进背包，然后他们就急匆匆地开走了。
由于部队很快就要扩编，前锋军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由营中伙房统一供给食物，滕毓藻已经要求日后扩军后，以哨为单位，每个少都要有自己的炊事班，虽然伙食可能相差不大，可像今天这样全军统一一个标准吃饭的情况，很快就要结束了。
在警卫营和骑兵营的整编结束后，随后的整编速度就快了起来。
刘长发不仅是《北洋武备学堂》炮兵科出身的学生，而且在前锋军中担任了一年多的总排长，对于部队的情况很熟悉，虽然炮兵团不同于步兵部队，需要更多的识字和读过书的人，这样的炮兵才能尽快掌握火炮射击技术。
可刘长发还是很快就挑选出炮兵团需要的相应人员，以至于炮兵团的整编速度并不慢。
虽然如此，可刘长发依然感觉压力很大，要知道，武卫军中一个炮兵营也才只有八门火炮，可他的炮兵团的人数虽然要远远低于武卫军中一个炮兵营的编制，但手里却有十六门大炮，这足足就是一个炮兵团的火炮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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