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握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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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孔融让“梨”(下)

故事讲到这里,相比于上次的哄然大笑,在场其他几位认识诸葛乂比较久的少将军,都陷入了沉思模式。

张苞(遗憾的抬手拍了一把诸葛乂的肩膀):“那个,宁远,你和我说实话,你少年时期是不是也被人狠狠往地上摔过?撞到脑袋了?”

诸葛乂:“没有,我娘揍我时都特别避开脸和头,她说就我这个智力水平,万一再打傻了或者伤到了唯一拿得出手的相貌,以后就更无可救药了。”

关兴:“可你小时候好像也挺——阴险狡诈的?”

诸葛乂:“那个,二哥,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夸我对吧?其实我这人——应该不傻,只是智力表现忽高忽低,发挥得不怎么稳定而已。”

赵统:“然后呢?宁远你和阿斗之后就和解了吗?”

诸葛乂(指着刘禅):“哪有这么容易啊,这家伙从小记仇!后来我都把这事儿忘了,他居然找上门要和我决斗!”

于是诸葛乂又开始了讲述。

诸葛乂从小就是个心大的孩子,距离上次和阿斗互掐才过去几天,他就已经把这事儿彻底忘了。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午后,正在自家院子里练武的阿斗忽然被一块巴掌大小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了头。

诸葛乂揉着脑袋捡起石头,发现上面还绑着张巨大的纸条,于是好奇的大声朗读起来:

诸葛乂:“我要与你一决……一决……这后面写的是什么啊?”

这让此时还杵在他家门外的刘禅十分暴躁的在墙外面大喊:

刘禅:“是‘雌雄’!我要与你一决雌雄!”

诸葛乂:“哦,听声音是阿斗吧,你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干什么?”

刘禅(带着委屈的哭腔说):“你家门口的树太高了,我爬不上去……”

诸葛乂:“你为什么要爬树?不能走正门吗?”

刘禅:“不!我是来给你送挑战书的,怎么能走正门呢!”

诸葛乂:“挑战书是什么?”

刘禅:“就是你手里的东西啊!”

诸葛乂:“哦——”

于是诸葛乂很认真的端详着“挑战书”托腮沉思了许久,才恍然大悟着对门外的刘禅高喊道。

诸葛乂:“原来阿斗你是女孩子啊!”

这让刘禅再也忍不住了,气鼓鼓的从正门走进来大声驳斥道。

刘禅:“笨蛋!我才不是女孩子!你想了这么久是怎么得出这个荒唐的结论的!”

诸葛乂:“因为我记得‘雌雄’就是对应代表‘女孩子’和‘男孩子’的意思吧,我是男孩子,阿斗你要和我一决雌雄的话,那我们其中还得有个女孩子才行啊——”

刘禅:“你,你这是什么解读啊!一决雌雄是个比喻!表示我要和你一较高下!”

诸葛乂于是又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而后贴身站到刘禅旁边,用手比了比自己头顶位置,又比了比对方的。

诸葛乂:“我比你高,我赢了!”

刘禅:“为什么你理解问题都那么字面!我是说!我要和你比赛!输了的那个人就要把诸葛叔叔让给对方!”

诸葛乂于是又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托腮想了许久说道:

诸葛乂:“可是他是我爹爹啊,那万一刘禅你赢了的话,你要改姓‘诸葛’吗?”

诸葛乂这种忽浅忽深的发散思维,让刘禅很是有些招架不住。

刘禅:“我,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么深远的问题——”

诸葛乂:“那你现在就考虑一下看看嘛。这样起码你的名字会比以前复杂上好几倍,以后考试写名字很吃亏的。”

刘禅:“可是,我,就算我想改名字,我觉得我爹不会同意的。”

诸葛乂:“哦,原来你有爹爹啊。”

刘禅:“当然有!我爹可威风了!大家都很尊敬他呢!”

诸葛乂:“既然你已经有爹爹了,为什么还要抢我的?一个爹爹还不够你用吗?你需要这么多爹爹是准备干什么?爹爹比较多的人会得到什么额外的好处吗?如果一个人有两个爹爹的话,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怎么称呼对方才好呢——”

刘禅:“讨厌!吵死了!你的关注点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啊!总之,我就是要和你决斗!就是要诸葛叔叔!你收下了那封挑战书就等于接受了我的挑战!半个时辰之后!在东边那片空地上见!不来的人就直接算是认输了!”

刘禅说完,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了诸葛家。

诸葛乂:“唉,这个人脾气真倔,既然他非要和我决斗,那我也去准备一下好了。”

于是诸葛乂准备先去挑一件趁手的兵刃。

诸葛乂(指着武器架自言自语):“这是去年生日二伯父送我的镔铁刀,这是今年生日三伯父送我的点钢矛,还有这是前几天那位子龙叔叔送我的断魂枪,说等有空他教我枪法——带哪一样去决斗好呢?”

这时,正好路过的黄月英看到在武器架前一筹莫展的诸葛乂,十分好奇的问。

黄月英:“乂儿,你在嘟囔什么呢?”

诸葛乂:“娘,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哥哥要和我决斗,你说我带哪件武器比较好啊?”

黄月英:“乂儿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啊。你们小孩子玩闹不要带这些危险的真家伙,不如你就带——娘以前给你做的小弩箭怎么样啊。”

接过母亲递上的“连弩”,诸葛乂明显有点不满意。

诸葛乂:“娘,这是玩具,一点儿也不威风。而且这里面的‘弩箭’怎么都套上了棉花头啊?”

黄月英:“你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万一互相弄伤了就不好了。在外面和大家好好相处,不要太晚回来哦。”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在母亲的强烈建议下,诸葛乂还是带着棉花头填充物的连弩去空地应战。

可他一到空地,另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已经“咻”的一声射到了脚边,几米之外举着弹弓的刘禅正义愤填膺的瞪着他说。

刘禅:“诸葛宁远!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百步穿杨的神射!”

继而刘禅一块接一块射出了石头,但显然方才他在诸葛家院墙外没有瞄准、无心插柳情况下射出的那一发才是唯一射中诸葛乂身体的一次,诸葛乂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一块块石头“咻咻咻”的从自己身边飞过,连躲都不用躲。

没过一会儿,刘禅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还在试图给自己找台阶下。

刘禅:“没想到,你的身手还挺好的……”

诸葛乂:“可我根本连动都没动啊,阿斗,你那个弹弓虽然射程很远,但准头实在是——”

刘禅(举起弹弓):“不许过来!这是,这是诸葛叔叔给我做的弹弓!不许你说它不好!”

诸葛乂:“嗳?这么说这是我爹爹做的弹弓吗?能给我看看吗?”

刘禅(宝贝似的护住弹弓):“不给,你会抢走的!”

诸葛乂:“我才没有那么坏哩,这样好了,我跟你换——”

说着诸葛乂掏出了自己的“连弩”,展示给刘禅看。

诸葛乂:“你看,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连弩,咱们交换着玩吧?”

那一刻,对于新玩具的好奇心远超过对于“诸葛叔叔所有权”执念的刘禅,左思右想纠结许久后还是接受了诸葛乂的和解建议,两个小朋友暂时握手言和,并交换了彼此的玩具。

刘禅:“你这连弩真好,一次可以装十支木棍棍,可以借我玩几天吗?”

诸葛乂:“可以呀,不过我爹爹做的弹弓也借我几天吧,他都没做过玩具给我……”

刘禅(嘟囔):“我爹也没给我做过玩具,他很忙,经常不在家,我一年也见不到他几面……”

诸葛乂:“我也是啊,我爹爹也可忙了,那日在你家见到他之前,我都十几天没见过他了。”

刘禅:“原来……你和我一样啊,我还以为你能天天见到诸葛叔叔呢……原来相比之下,你见他还没有我的时间长呢。”

这让诸葛乂和刘禅同时相当超越年龄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刘禅:“那以后你想见诸葛叔叔的话,就来我家吧。”

诸葛乂:“真的吗?那我也会带新玩具给你玩。”

刘禅:“好啊好啊。既然我们这么投缘,不如来结拜吧。”

诸葛乂:“结拜是什么意思?”

刘禅:“就是成为异姓兄弟,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你就是我弟弟!”

诸葛乂:“这样我爹爹也是你爹爹,你爹爹就是我爹爹了吗?可我好像不需要这么多爹爹……反正一个也见不到……”

刘禅:“你不要考虑得那么复杂啦!”

虽然似懂非懂,但那一天诸葛乂和刘禅似模似样的对着三根小木棍第一次完成了结拜仪式。当然拿着从刘禅那里交换来的超强力弹弓之后,诸葛乂凭借着超强臂力打塌了家里的灶台和桌子,打飞了鸡窝里的鸡,吓跑了马棚里的马,继而开始思考“也许不是爹爹不给自己做玩具,而是爹爹做的玩具真的不太适合自己”一事,就是后话了。

往事就此讲完,诸葛乂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姜维:“我不太懂,为什么那是你们‘第一次’结拜?难道结拜还有第二次?”

关兴、张苞、赵统、赵广、诸葛乂(一起指着刘禅):“这家伙特别喜欢拉着人结拜,特别是喝大了以后,我们都已经和他结拜了不计其数次了,真是兄弟姐妹遍天下!”

姜维:“原来如此,你们从小感情就这么融洽,还真是……还真是……”

姜维斟酌了半天,也不知该挑个什么样子的词来描述他们之间的“浓厚”感情。

诸葛乂:“伯约你现在也是其中一员了,用不着羡慕。”

关兴:“虽然我们这些人最初凑在一起是因为父辈,但之所以能走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脾气相投。”

赵统:“是啊,最初和你们认识的时候我也就10来岁,一晃都过去十年了。”

张苞:“喂,四弟,你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是老头子说的?”

赵统:“我只是想感慨一下,那时候我们都觉得爹爹和叔叔们是世界上最帅气最了不起的人,现在他们也都老了。”

赵统的话,让在场众人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诸葛乂:“是啊,我爹算是长辈们之中最年轻的,如今也早已两鬓斑白了……”

刘禅(顿时双眼含泪):“宁远,你,你这是在责怪我让相父太操劳了吗?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啊。话说其实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怪我抢走了你爹,是不是想说如果你爹从小花对我这么多的心思一直教导栽培你,你早就学有所成可以子承父业了?而如今我还只是一个白白胖胖除了吃之外毫无建树的废物,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责怪我……呜呜呜呜呜……”

诸葛乂:“那个,阿斗兄,你是不是又喝大了,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哪儿脑补出那么多啊!能不能别动不动给自己加戏啊!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到了应该为父辈们分担的年纪了啊!”

关兴:“对!宁远说得好!”

赵统:“今后我们兄弟也要一起上阵杀敌!”

张苞:“让那群姓曹的见识一下咱们新五虎上将的厉害!”

赵广:“是六虎!你们也不许忘了我!”

诸葛乂:“对!算上伯约,我们就是未来的蜀国六虎!”

姜维:“一言为定!届时我们一起上阵讨伐曹贼!让曹贼们见识一下我们兄弟的厉害!”

关兴、张苞、赵统、赵广、诸葛乂、姜维:“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月色之下,凉亭中六个年轻人的杯子就此撞在了一起,此刻杯中盛满的不仅是酒,还有他们满腔的热血、决心和豪气。

刘禅(举着杯子在一旁默默垂泪):“这格格不入的氛围感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们嘴上谁也没说,但他们果然都觉得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话说如果我现在回去翻翻父皇当年用过的雌雄双股剑,从现在开始练起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