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多管闲事挑重任(四)

孙山听到此处脸色微微一变，十分惊讶的反问张王氏。

“试药，是用身体试验一下治疗外伤的膏药或药水吗？还是内服汤药，以证实此药方无有毒素且极有疗效？这里可是有大学问呀，不是一言半语便能够解释清楚的，张二牛怎能以身试药，真是太过于鲁莽了。”

魏源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试药方法，之前他根本没有问及此事，便把目光转向张王氏母子俩，张大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大人，我听二弟说过是服用汤药的办法试验药方，只是须逐渐加大或减少药材的配比。说什么君臣佐助，才能够试验出最恰当的药材配比度。”

张大牛说到此处有些气急，大声的埋怨始作俑者钱圣手。

“试药本来无可厚非，可钱圣手也不能把我弟弟给毒死呀，他身为医术高明的京城名医，难道不知晓药材的基本属性吗？让人喝下去就死的药方，还用得着让人试验吗？依我看来，钱圣手这分明是在草菅人命？”

孙山没想到古代人还有这种拿人命做试验的郎中，这应该是违法活动吧？难道当地官府不予以监管吗？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谁敢如此肆意妄为呀？

魏源可能也不知道大明律法中有没有处置此种不人道的试药条文，禁不住摇头叹息。

“东翁，试药这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乎情理呀？只怪张王氏他们一家人当初太相信钱圣手，张二牛更加信任他，连签下的赔偿契约，如今都掌控在钱圣手的手里，此事有点儿太欺负老实人，东翁可有处置方法？”

孙山也觉得钱圣手做事有些欺人太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打抱不平的念头，仔细思索一阵后，又询问张王氏母子二人。

“张二牛服用的药物你们可曾带来？若没有物证及二人当初签订的契约，只凭你们母子俩空口说白话，告到了哪个官员手中，你们也难以打赢官司。”

张大牛有些欣喜的点了点头，十分性急的回应道：“大人，我们留有物证，上次去与钱圣手等人理话时，我们多长了个心眼，没有向他们展示过这种药物。”

他从衣兜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有六粒指甲大小的黑色药丸，都用手捏揉成圆球状，散发着一股股药材的馨香味道。

“大人，这是二牛服用药物前，偷偷地用手指掐下来的一小部分。他说越吃这种药丸，越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也不发烧咳嗽，这让他觉得特别怪异。”

张王氏也哭着说道：“二牛觉得有些不妥当，才将每次服用的药物偷偷保留了一点，说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可以用此证物为他伸张正义，免得他白白地表失了性命。”

孙山接过木盒，仔细的观察着黑色药丸，没有发现有所异常，他知晓术有专攻的道理，决定找个通晓医术之人代为辨别一下。

张王氏看到孙山接下证物并表示一定为她们出面主张正义后，才哭泣着诉说她们母子俩当初找钱圣手讨要说法的详细过程。

“大人，刚开始时，钱圣手十分愿意付出钱财迅速的了结掉此事，还拿出他和二牛签订的契约给我们看。既然二牛自愿签订协议，又已经死了，我们也觉得拿到一笔钱财作补偿也可以，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