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遥知胭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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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诗会1

李长盈看到李长忆眼中那浓浓的担忧,知道他恨担心自己,心里不知道涌上了一股什么滋味,像难过,又像庆幸。

“阿姊无碍,就是这几日贪睡了点,今儿睡不着便早起了些。对了,忆哥儿,你可用了早饭?”

李长忆还未应话,他身后的李长襄便摆出一副臭脸出来,冷哼了一声。

“一个男人而已,又不是没人护着疼在手心了,至于睡不着吗?”

李长忆听到李长襄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抬头偷偷看了看李长盈,发现她好像没生气,连忙伸出手微微拉扯了下李长襄的锦袖,轻声唤道:“三姐……”

李长襄瞥了一眼李长忆那不争气的样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到底,谁才是他双胞胎姐姐?

“行行行,就知道你护着她,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我不跟她说那些丧气话,行了吧!”

李长盈见到他们俩赌气的小模样,满脸的忍俊不禁。

这两人,还跟幼时她带他们,跟个孩子似得,一天天能为了吃一块自己爱吃的糕点吵架,有时候吵的狠了还打起来,差一点点把她这毓清殿都给拆了。

两个爱争来争去的孩子,最后还不是以最快的速度,屈服在父皇的龙威之下。

呵呵~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们都已经十四岁了。

李长忆努了努嘴,扭头乖巧看向李长盈,笑眯眯地说道:“阿姊,听刑部侍郎家的择哥儿说,今儿个城门外安羡寺的芙蕖盛开,寺内僧人为此举办了一场莲蓉诗会,我们等下乔装出宫一趟呗?”

李长盈闻言,皱起了眉头。

安羡寺?

前世并未曾出现过这座寺庙,是她没在意,还是她孤陋寡闻了?

李长襄听完李长忆说的话,白了李长忆一眼,低声道了句:“没出息。”

李长忆:……

他也是看阿姊心情似乎不善,想着带阿姊出去散散心,顺道开开眼界。

这怎么就没出息了?

不就比他早了那么一炷香出来吗?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个人,一人在左,一人在右,眉眼间擦出的那些明枪暗箭的,真当她李长盈感觉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招呼门外的阑心和生华,折回去打扮了一番,才再走了出来。

李长忆首先被惊艳得说不出来话,李长襄虽然没做出什么反应,可是眼中闪过的那一点惊讶,还是被她捉到了。

“走吧。”

说完,李长盈将信件给了枢儿,吩咐她带去给皇帝看,便带着阑心和生华,先踏出了毓清殿。

李长忆回过神来,追在李长盈身后:“阿姊,阿姊,等等忆儿。”

李长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那有些走远的背影,眼泪不觉得流了下来。

她的阿姊,终究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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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白殿·秀康居

李仲疏立于门后,听着旁边从殿宇传来的朗朗笑声,他那放在双侧的手,便有些忍不住地握成拳头。

总归,他们得到的一切,他会一件一件从他们手里拿回来,让他们哭着求自己饶他们一命。

可又没一会儿,李仲疏却是松开了手,摊开掌心看了看上面指甲盖压的月牙痕,慢慢放了下去。

昨夜,到底是谁算计了他?

是温柔可亲的李长盈?

还是待人亲善的李长忆?

不管谁做的,这件事,总得有人担了这罪责。

可是,他该让谁担下呢?

有了!

就让那个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又是帝都最低调的辰康王。

似乎……最好不过了。

“阿疏。”

李仲疏听到是顾渠的声音,连忙收起了那似笑非笑,转过身一脸柔情尽散。

“阿渠,你来了,快坐这儿歇歇。”

李仲疏伸出手,刚一触碰到顾渠的衣服,顾渠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李仲疏愣了,伸出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当场。

阿渠……这是在疏离他了吗?

顾渠看到李仲疏似乎有些难过,又有些懊恼自己早早赶来给阿疏下脸色。

可是,他真的是气急了。

天知道,自己忍了一个晚上,才没来跑这儿当面质问他。

说好的是自己与李长盈促进感情升温的戏,怎么全变成自己与他的那些不堪画面。

今日一大早,他还没出后门,便已经听到大街小巷将自己与他的那些丑闻传得是沸沸扬扬。

父亲生生气出了个好歹,现在还躺在床上未醒。

妹妹自小便是药罐子,更别说让她听到这些事污了她耳朵。

李仲疏有些措手不及,颤着手问道:“阿渠,你这是?”

顾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李仲疏,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慢慢地红着了眼。

突然,他张嘴问的第一句便是:“你还有什么,是没和我道明白的嘛?”

李仲疏听到顾渠的责问,一瞬惊住。

“阿渠,我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

可顾渠却不等他说完,硬生生给打断了来:“要我说清楚些,你昨晚与我……那样……在我耳旁,都说了些什么嘛?”

这下,李仲疏的心里彻底慌了。

他想也不想,立马跪在了顾渠的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袍子,泪眼茫茫显得有点可怜。

“阿渠,我……我……我……”

李仲疏道了三字我,愣是说不出口。

他现在什么都没完成,这会子说出来,只会平白添堵他和顾渠。

“怎么?说不出来了?”顾渠自嘲一笑,接着说道:“李仲疏,我跟你相处许久,竟从来不知道你不仅骗了我,还……觊觎我这么多年?”

顾渠抬起手指,缓缓弯下腰,狠狠地戳向李仲疏的胸口,逼问道:“这么些年,你说什么我都信你,都支持你,我待你到底如何,竞要你如此将我的一切毁于一旦。”

“玉佩还你,两不相欠,互不再见。”

顾渠不再看他,面朝门从腰间佩戴的玉佩拿了下来,轻轻置于桌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仲疏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影子越来越远,他才直愣愣地仰起头,站了起来冲了出去,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

他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一脸无措的样子。

李仲疏看着敞开的殿门口,滔天的恨意突然涌上心头,他微微抽泣了下,抬手擦了擦眶中泪水。

李长盈,李长忆,今日所受的种种屈辱,来日定当要你们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