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4.你这是要作弊！
三天！
呵呵，钟珏在冷笑，三天以后，某要让你见识见识好朋友之间的残酷！
巷口，一个骑在马上的青年也正在冷笑：“允弼，你看，他这一天能卖几个钱？”
赵允弼笑着道：“允良兄长，这人家才第一天开业，就应该好几十份，算不错了！”
“别说几十份，就是一百份，那才几个钱？”
赵允良依旧在冷笑，“刚刚你也打听清楚了，最贵的才二十钱一盒，就算他卖出去的都是最贵的，也才两贯钱！这点钱，在我樊楼吃一顿饭都不够！走，咱们上去，戏耍一番，好叫他知道得罪我樊楼的下场！”
“这......不太妥当吧？”
赵允弼不是什么圣人，却有着基本的道德标准，不然也不会在十多年前进宫当了几天的备胎！他本能地觉得这样不是太好，而且，王臻还在位呢，那位可不管你是宗室还是衙内！
可赵允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冷哼一声道：“怕个甚，咱们只是去戏耍一番，又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
赵允弼还是有些犹豫。
赵允良却立即打马上前！
得，都是堂兄弟，弟弟我就陪你一次！
想到这里，赵允弼骑马跟了上去。
一百步......
五十步......
二人距离浪潮的门口越来越近！
距离很快缩短至了二十步以内！
夏日上午的阳光很明媚，明媚到大多数人都能看清二十步外的人脸。赵允弼不是近视眼，他却陡然觉得阳光晒在身上，竟然晒不热自己那如临冰窟的身体！
“兄......兄长！”
赵允弼打着冷颤道：“要......要不，咱们回去吧？”
“回去？”
赵允良正在兴致上，他已经想象到了那钟珏惨白的表情！
有什么能比让对头吃瘪到脸白，还更让人高兴的呢？
如果有，那绝不属于白天的汴梁，而属于夜晚的汴河大街！
赵允良斜瞄了一眼自己这位堂弟，脸色露出不耐烦道：“都出宫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谨小慎微作甚！咱们不欠大宋什么，不欠宫里什么！是他们欠咱们的，有这份亏欠在，只要咱们别过分，谁能把咱们怎么地？王臻又敢多言个甚？”
是的，赵允良也曾经是赵祯的备胎。
或许是祖上做事儿不地道，没积阴德，真宗皇帝大半辈子没生出儿子来。所以就找了三个宗室进宫抚养！也就是赵祯的备胎，他们被称为备胎三人组，一个是赵允良，一个是赵允弼，还有一个叫赵允让！
赵允让和赵允良年龄大一些，懂事早一些，彼此之间知道竞争，所以关系差了些。
年龄最小的赵允弼却和两个朝夕相处的堂兄关系都不错！
结果......这一代备胎，没有下一代备胎的命好！
真宗皇帝一不小心戳了一个宫女，结果老来得子......备胎们自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不是！”
“什么不是？”
“兄长啊，你看那人......像......”
“像谁也不好......我艹！”
赵允良突然勒住了缰绳，他吞了一口唾沫道：“那人好像是太后娘娘！”
别的宗室子弟，可能对刘娥不熟，一年也就只能见上两三面。可赵允良熟啊，那是差点喊娘的存在！
“走！”
赵允良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就逃。
那可是曾经一个眼神就让某能谨小慎微到极致的女人啊！
这可把赵允弼给愣住了：哥，你不是说像谁也不好使吗？
......
刘娥正侧着身子对着巷口，她手里拿着一张卫生纸正在揉搓。
“不错，很柔和！”
她不吝赞誉道：“质量虽然比起书写纸差了很多，却少了书写纸独有的硬朗，用来净手倒是很适合！二十钱一百张，倒是价格也不贵！”
这偌大的汴梁城，你去哪里用一钱买四张纸？
钟珏却腼腆一笑道：“其实，纸是三钱一百张！这一盒卖二十钱，主要是盒子成本高，要将近五钱！”
刘娥有些啼笑皆非，她指了指一排的盒子道：“也就是说，这些纸都是一样的？”
钟珏觉得有些羞愧，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那些花了二十钱，买了精美盒子款卫生纸的人......
“这和买椟还珠有何区别？”
刘娥忍不住瞪了一眼钟珏，“而且，三钱一百张，你应该有挣的，二十钱一盒的成本只怕不足七钱吧？”
“六钱五！”
钟某人怎么可能做成本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生意？
他笑着道：“当然，这个前提是卫生纸畅销！”
在一定的区间内销售量越大，越能摊销人工成本，利润就越高，这是制造业不变的利润计算方式。
刘娥不是很懂其中的道道，听着钟珏解释完毕，这才笑着道：“你这小脑袋瓜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话到这里，刘娥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赵祯，啧，这孩子果然还是别人家的好啊！
“谢谢您夸赞！”
钟珏挠了挠头道：“那啥，小侄倒是有件事儿想求您帮忙！”
钟珏至今不知道怎么称呼刘娥，只能用个“您”字表示尊敬！
刘娥哪里还看不出钟珏的别扭？她笑着道：“以后，私下里，可以称老身一声伯母！你要老身帮你什么？”
钟珏听了这话，连忙躬身行礼，这可不是简单的认可。他正式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小侄钟珏拜见伯母！所求之事对于伯母来说很简单，您和宫里必然关系匪浅，小侄想看看能不能送一批卫生纸进宫！
天家不计家父过错，从崖州调回，这是恩情！只是家父命薄，无法消受，可我钟家不能不念皇恩！以前是生活困难，如今......生活也算过得去了，得知恩图报！”
这是猜到咱的身份了？
刘娥皱着眉很认真的看着钟珏，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做作，也想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半句假话！
可钟珏的眼神却无比真诚，语气也无比真挚。
要是没有眼前这两人，只怕作坊早就......
“好！”
刘娥笑着点点头道：“你有心，老身一会儿去问问，想来下午便让人来找你！”
一旁的赵祯却好像脑子开窍了一般，满脸惊愕道：“不行，娘，他这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