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唐万年】

审讯室内，刑具林立，血腥味扑鼻而来。

铁链缠绕石墙，冷酷无情，似乎囚禁着恐惧与哀嚎。

尖锐刑具，悬挂于墙壁之上，等待着下一位受刑人的到来。

铁链发出冰冷寒意，无声之间，隐隐能听见曾经的惨叫。

在昏暗灯光下，这些刑具，阵阵苍凉，这是对人性的一种无情审视。

室内残留血渍，在昏黄烛光中闪烁，流淌过的鲜血，低声哀嚎，诉说审讯室的阴森和恐怖。

屋内内弥漫着血腥味，深深镌刻无尽痛苦和绝望。

范醉进入其中，下意识皱眉。

血滴子总部审讯室，迄今为止，除了投诚之外，从未有人活着走出去。

想要出去，只能是尸体。

或者……死无全尸。

范醉心里明白，此番所谓审讯，其实是一场试探。

但是，他不得不做。

不多时，在两人拖拽之下，那古稀老头儿，被拽进审讯室。

其身上血液，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红色痕迹。

古稀老人，被无情酷刑折磨，已是浑身伤痕累累，面色苍白，奄奄一息。

他白发如霜，双目深陷，似是经历无尽折磨，痛苦且绝望。

这一切，使他眉梢深锁，额上血痕斑斑。

浑身鲜血，渗透他的衣衫，伤口敞口而出。

苍老双手，紧紧抓着石凳，指甲已被拷打之痕，紧紧嵌入。

尽管如此，他的嘴角，还挂着血渍，似是微微露出残留笑容。

如此古稀，坚毅与顽强。

范醉心中，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将人带到，捆绑于老虎凳之上，众人退下。

审讯室内，唯独留下范醉，与古稀老人。

范醉环顾四周，秘术，训字诀！

果然，他于隐秘之处，发现一张符文。

偷听符！

方圆百米之内，可偷听谈话。

该死的术士！

范醉暗骂一句，然后对古稀老头儿，做了个偷听手势。

“老头儿，都这把年纪了，颐养天年，难道不好，这么死扛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范醉话音平静，与一般刑讯逼供，却大为不同。

说话之间，他不断打手势，表达另外一番意思。

让老头儿假意投诚，自己想办法，救他出去。

可是，老头儿却摇头，打手势回应：

“这次审讯，是对你的试探。

杀了我，可让你顺利潜伏。”

范醉继续打手势：“三王爷，大唐需要你。”

见此，古稀老头儿那将死的双目之中，忽然闪过一抹光亮。

“你竟知道我的身份。”

范醉点头，然后大声说道：

“你这把年纪，应该成家了吧，需要我将他们全都请来，你才肯说实话吗？

那时候，会不会晚了点儿？”

“老子孤身一人，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手势之间，三王爷一直不断在说，让范醉杀了他，以之证明自己身份。

其实，爱妻身死那一刻，这位王爷，早就心死了。

苟活这么多年，除了复仇之外，便是想为大唐尽一份力。

如今，身份暴露，他已心生死志。

“天地幽幽，以我之血，一统天下，大唐万年，我等暗探，死而无憾！”三王爷打手势。

范醉回应：“您老得活着，亲眼见证，大唐天下一统。”

审讯室隔壁，血首、血玫瑰，都在静静等候结果，偷听其中审讯。

此时，令狐孤雪恍惚之间，想起昨夜之事。

她连夜审讯，却依旧没能让这个老家伙开口。

拿出范醉画像，对他询问，在南十字街，祥和药铺，与之见面之人，是不是此人。

没想到，这老家伙看到画像喉，当即点头，表示就是此人。

见状，她心下大喜，就要安排抓捕。

可是，这老头儿又开口说道：

“除了他之外，你们血首，也是我们大唐暗探。

所以，我劝你，将此事密报南蛮大帝，将其围杀，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哈哈哈……”

至此，令狐孤雪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他耍了。

于是，又是一顿毒打。

烧红铁块，在其身上烙印出无数印记。

尽管如此，对真正情报，他还是一字不说。

思绪收回，令狐孤雪也颇为无奈。

这些年，大唐暗探，她抓了不少，这其中，投降的，却只是少数。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必死决心，骨头硬得很，打死不说。

哦，对，他们有句口号：

天地幽幽，以我之血，一统天下，大唐万年，我等暗探，死而无憾！

审讯室之中，范醉语气，冲最初平缓，似乎愈发狠厉起来。

而且，已经动手，对老头儿严刑拷打。

“招不招！招不招！”

之后，他跟更是使用自己独门手段，让其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是，即便如此，老人还是一言不发。

密室之中，范醉打手势：“三王爷，得罪了！”

随后，他手中长剑，一剑之下，刺透其心脏。

刹那之间，范醉看到，在老人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瞳孔渐渐消散，生机全无。

无人看见之机，范醉双手结印，在其身上快速点了几下，又拿出一枚丹药，塞入其嘴里。

忽然，审讯室房门破开，令狐孤雪急匆匆而来，却正好看到，范醉抽出长剑，鲜血飞溅。

“范醉，你干什么！”令狐孤雪大怒。

“他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你却杀了他，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怒目之下，她手中利爪，再次直逼范醉面门。

对此，范醉也丝毫不让，长剑直指。

一时间，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想要他活，就别让老子审，让我审，他就得死！”范醉看向这个疯女人，吼道。

乍看之下，谁都能看得出来，范醉手段残忍，与大唐有不共戴天之仇。

经他手上的大唐暗探，就没有一个能火下来的。

审讯之时，更是残忍无比，一旦不招，立下杀手。

此时，血首来到屋内，看了眼已生机断绝的老人，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淡然道：

“孤雪，放下兵器，是我让范醉动手的。”

闻言，令狐孤雪顿时明白过来，不过，虽然放下手中武器，却依旧心有不甘。

范醉对她冷冷一笑，转身走出审讯室。

“大人，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血玫瑰不甘道。

血首沉吟片刻，笑道：“他现在不开口，以后也不会开口了。

用他的命，证明范醉清白，这个买卖，值！”

闻言，血玫瑰沉默了一下，说道：

“大人，您就不怕，这是他们的苦肉计？”

血首无所谓一笑，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唐暗探杀死自己人？”

闻言，血玫瑰无言以对，只是狠狠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