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串下有心为患
三天后,他们就要起行前往魔斯山,日落时分草焉与赤华来到屋前的小坡,以往都是师徒四人一起看晚霞,现在只剩下两人。
他们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那橘红温暖的天色,赤化泪光闪烁问道:“你说~小楮她被魔力唤醒,还会记得我们吗?”
草焉望着天空没有回答。
他继续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八年未曾分开,为什么一夜就变成这样了?”
山坡上风在吹,云在飘,小鸟归巢,树叶摇曳,小草随风摆动。
“草焉姐姐,赤华哥哥。”
远处传来一道稚嫩的孩童声。
草焉闻声起来,微笑朝他挥手。
赤华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调整心情。
“草焉姐姐,赤华哥哥,我猜你们就在这里。”
面前这位,掉了两颗小门牙,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只手牵着小女孩的胖小伙来到他们跟前。
草焉捏着他的脸蛋笑说:“再吃你牙就全坏了。”
小男孩松开牵着女孩的手扑到草焉怀里。
“这是我爹爹在市集给买的葫芦串。”
赤华挤出笑容问:“你爹奖励你的?”
旁边的小女孩小暮细声道:“我两的爹爹在市集里竞标新摊位,他爹预感这一次能竞上,就给他买了。”
草焉拉起小暮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怀里。
“看来小暮比小胖墩要乖,牙齿没有坏。”
小胖墩哈哈笑:“如果我爹中标了,那每天都可以去市集,每天都可以吃到葫芦串。
一说到这吃的他就兴奋起来,要让草焉帮他预测,看看能不能实现每天吃一串糖葫芦的愿望。
草焉低头看着他说:“那你给我说一个字,我给你测一测。”
小胖墩眼珠子转了转思索一番。
“那就这个串字吧,每天都能吃一串的串。”
草焉摸着他的头说:“串字两个中,看来你爹爹这一次,还真的能中标。”
小胖墩扭转过身仰头问:“真的吗草焉姐姐。?”
“草焉姐姐,你能帮我爹也测一下吗,他也在市集里竞标了。”
在草焉怀里的小女孩小暮也仰头看着她问道。
草焉说:“好,你也说一个字。”
小暮低头思索,犹豫说道:“嗯,那,那我也说这个串字吧。”
草焉微笑的表情不自然地僵硬了一瞬,侧过头看了眼赤华。
赤华也收起了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不知怎么开口对她说。
草焉抬头看着天空问道:“如果你爹不中标,他会患得患失吗?”
小暮低头思考。
“嗯…,我不知道,虽然他已经投过好几轮了。”
她抬起头来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姐姐,我说的是和小胖墩一样的串字,我爹也能中吗?”
草焉和她解释:“小胖墩是无心之说,而你是有心之说,会有所不同。”
“是什么不同?”
“有心之说,是串下有心,变成了患,恐怕你爹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郁郁寡欢,导致心里有疾患。”
小暮眼眶一下子泛红,从她怀里起来。
低头说:“草焉姐姐,赤华哥哥,我先回家了。”
小胖墩看小暮姐姐突然不开心了,也从草焉怀里起来。
“草焉姐姐,赤华哥哥,小暮姐姐不开心了,我也回去了,再见。”
两小孩沿着山坡往下走。
赤华看着她不理解问:“如实告诉她真的好吗?”
草焉望着天上的晚霞答道:“难道我要骗她,让她空欢喜一场,再来悲伤吗?”
第二天,草焉在草药柜前整理着。
门外传来一道稚嫩的男童声音:“草焉姐姐你在吗?”
“进来吧,姐姐在药柜这边,你吃过午饭了吗?”
“姐姐,我来跟你报喜的,我爹爹真中标了。”
小胖墩走到药柜前,踮起脚尖把头垫在手臂上。
“既然中标了,你怎么一脸不开心?”
“你说小暮她爹会有疾患,我哥哥刚从市集回来告诉我,她爹没有中标而且还生病了,她爹这么年轻,身强力壮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了?”
草焉将手里的草药放下,双臂搭在柜面弯腰问道:“她爹对那个摊位就这么在乎?”
“我也不清楚,我听哥哥说他们留在市集上的客栈里,要我们村里的大夫去一趟。”
市集客栈里,一位中年男子在床侧拧着面巾,擦拭着卧在床上的青年男子的脸。
“哎,儿啊,你说你,身体魁梧壮硕,牛都能举起来的人,怎么丁点儿事就受不住呢。”
卧床的这位青年男子正是小暮的爹爹大壮。
而帮他擦拭身体的是小暮的爷爷祥叔。
祥叔的小儿子敲门进来:“爹,大夫到了。”
大夫被领到床边,放下药箱坐下。
他从被子里摸出大壮的手给他把脉。
摸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劲,又将另外一只手拿过来把脉,同样不对劲。
他解开大壮的衣裳,在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扎在他胸口的巨阙穴上。
随后,又在人中和印堂穴上分别扎上一根,继续给他把脉。
越把脉越感到不对劲,大夫的眉头拧出了“川”字来。
“你儿的脉搏不对劲。”
祥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大事不妙,立马靠上前紧张问道:“大夫,怎么不对劲了?”
“我摸不到他脉搏的跳动,但是他身体又有体温,脸色也没有异样。”
大夫侧过身看着祥叔,也不解大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祥叔的手开始发抖,一脸恐慌的表情询问道:“大夫,我儿就是受了点刺激,忽然倒在地上而已,不至于是什么大事情,你再把脉看看?”
大夫摇摇头罢手道:“他魂儿丢了。”
祥叔跪下抓着大夫的手,眼睛已经泛红,泪水开始沿着脸庞滑下。
他哀求道:“大夫,您再看看,他牛都能举起来,身体可好了。”
在一旁的小壮,被他爹的举动吓了一跳,上前要扶他起来。
祥叔怎么样也不起来,苦苦哀求大夫再给他儿子看看。
大夫无奈,只能用力挣脱开被祥叔用力抓着的手。
“我实在没办法啊。”
他起来收拾好东西,开门离开了客栈。
祥叔看着卧在床上的大壮,同样一脸像是丢了魂的模样嘀咕道:“丢魂了?”
“爹,大夫那是什么意思?”
小壮不理解,大哥只是晕倒,看样子根本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大夫会说丢魂了。
忽然间,祥叔的身体像通了电一样,用力的抓着小壮的手。
“你现在回去,让小暮她娘,请草焉来一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