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三）
严青气得身体发颤，手都快要戳到妇人的脸上。
“毒妇，毒妇，你才是源罪，还敢怪其他人。”
乔言心伸手打断了严青。
神情比平常还要冰冷：“恶魔的盒子在哪？”
妇人瑟缩着身体，神神叨叨仰头望着天空，“恶魔的盒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有什么盒子。”
她歪着脑袋，脸上胶原蛋白以最快速流逝，只剩下一层老皮，那层皮上绽放出最恶毒的笑：“这里就是盒子啊。”
乔言心眉间锁成川字，严青疑惑上前几步，还想要逼问些其他事的细节。
乔言心拦住她：“没用的，她快要死了，那棵草是给宿舍楼里的那个人的。”
严青微张着嘴，固执地还想套话，妇人身体霎时被抽干，乔言心的暗器钉在了那张干皮上，杂草里涌出的黑绳将干皮撕的粉碎。
“她来了！”
严青手幻化原形抵在胸前，做出防御手势，“谁！”
“杨燕。”
木屐的哒哒声从远到近传来，她瘦削的手轻捏着黑绳，面目全非的脸上全是划伤的痕迹，只能看清一张嘴。
烈焰红唇微翘，哼着不知名的童谣，音调轻松且欢快。
乔言心能感觉得到此刻的她非常愉悦。
她像是故意忽略了乔言心和严青二人，身体弯曲贴近那地面的干皮，缓缓张开嘴，一条泛紫的舌头勾起那片片干皮，以一种可怕且夸张的姿势，细嚼慢咽。
牙齿相碰，发出可怕的咀嚼的声响，她意犹未尽舔舐完手指，才转过身子，正对着乔言心和严青。
“是你们，帮我，解决了这个老太婆？”
杨燕撒娇般捋了捋耳边的头发，“那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乔言心一言不发拉着严青往后退。
“送你们去跟老太婆，一起，好不好呀～”
她用娇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那脸上的疤痕冒出丝丝黑气。
比第一次见她之后，更强了。
意识到这，乔言心死死握紧手里的银枪，严青身体里的红色细线化为利箭，两人蓄势待发。
“什么情况，我们帮了她，她竟然要杀了我们。”
严青背靠着乔言心，还不忘吐槽。
乔言心盯着杨燕，声音又冷又硬：“你以为她是受害者吗，她又算得上是什么好人！”
杨燕气定神闲欣赏着眼前两人的紧张，像是逗猫一般，围着她们走圈，迟迟不出手。
听到乔言心说出的话，停下了步子。
“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是不是那个柳嫣，她又在败坏我的名声。”
粗且长的紫色舌头迅捷迎着她们而来，舌头上的细齿贪婪着张开血盆大口，严青打出的细线，被连带着扯着吃到了嘴里。
“什么怪物，她竟然吃了我的武器。”
严青的神色更加拘谨，事情比她想的更糟。
“233，能给出她的弱点吗？”
乔言心对着舌头连射几枪后，舌头暴虐进攻更加迅猛，它受伤流出的粘稠紫色液体，快速愈合，战斗力比之前又要上升一个层次。
“她嘴巴里的眼睛。”
意识空间里的233，操作着手上的机器，它的眼睛闪现幽暗的光。
乔言心砰砰跳的厉害，她只能不断闪躲，逃过难缠的杨燕。
可怎么才能一枪毙命，打中那枚眼睛。
“是你，你比王韵更早喜欢上黄老师，那封信纸背面印记是告白信，那封信是你写的，不是柳嫣，不是吗？”
“你养母安排的联谊活动，你不是也同意了吗，奢侈品，别人羡慕的目光，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过！”
“孩子不是故意膈应王韵的吗，一边找那个男人要钱，一边诬陷黄老师，这就是你的良心吗？”
乔言心蹙着眉，拔腿拼了命往杂草堆里闪躲，一面故意叫喊得大声，试图真正激怒这个女人。
杨燕捂着头，嘴巴里的那只眼睛这么久第一次呈现惶恐神态：“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错，是他们，是学校所有人害死我和我的孩子。”
她夹着木屐，发疯似的追着乔言心，气急败坏：“你这个贱人，你和柳嫣是一伙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都是柳嫣她们诱导我的，我又有什么错。”
尖锐嘶喊，陷在回忆里的杨燕，浓烈的黑气包裹着她的全身，她那双眼猩红的追着乔言心的方向。
乔言心听着身后的话，心里不由得轻松几分。
“严青，往她的嘴巴里射线。”
听到这的杨燕，见到已在在她正面的严青，慌张闭上嘴巴，可银色的子弹比这更快的从侧面击穿了她的整个喉咙。
子弹传入喉咙，斜着穿透着眼珠，杨燕整个舌头被严青的红线扯出，失去眼珠的舌头如晒干的鳝鱼，又腥又臭，失去了活力。
严青那红线圈住杨燕的脖颈，手稍微一用力，她那层老肉嵌下了深深的血印。
“她一定会死的，别折腾了。”
乔言心抬头，愤怒望着天空，“恶魔，从来没有想过让学校的人活着，现在的一切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严青收回红线，挠了挠头。
弯弯绕绕，从来到这，她一句话都没听懂。
乔言心蹲下，怜悯注视着生命流逝完的杨燕，“你后悔过吗？”
杨燕扭动着脖子，刚要吐出一个字，脖子处紫色液体汩汩喷出，她断断续续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瘦削的手，从兜里吃力拿出一张纸，泛黄的纸张掉在地上，她的身体散成尘埃。
乔言心捡起纸，轻轻翻开，是小孩的四维B超照。
“走吧，今晚我们不能出宿舍。还有，我们的任务时间，只有明天最后一天了，明天还得会会柳嫣。”
严青默然走在她的身旁，“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乔言心特意停下步子，幽深看了她一眼，“用脑子想的。”
一阵风顺着她的冲锋衣而过，乔言心无语的撇了撇嘴，看到那气势汹汹甩她先走的背影，此刻莫名其妙心情达到了高峰。
严青撅着嘴，回到宿舍，气的缩在床上，手捶着墙砰砰响。
“小七，你说，我脑子蠢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