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排兵布阵
河套平原位于NMG自治区和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是黄河沿岸的冲积平原，在几字形的黄河湾内。
河套平原由贺兰山以东的银川平原——又称西套平原，内蒙古狼山、大青山以南——又称后套平原和土默川平原——又称前套平原，是鄂尔多斯高原与贺兰山、狼山、大青山间的陷落地区。
河套平原地势平坦，土质较好，有黄河灌溉之利，是重要的农业基地，更是当时大秦的粮仓，也是兵家必争的粮仓。
一行众人奔走大半个月，方才赶到河套平原的云中郡。
云中郡郡守王源，听说蒙忌将军保护芯夫人及小公子宇到了河套平原，显得十分惊讶，急率百官及武将出城迎接。
蒙忌手持君王兵符进入云中郡，驻守在云中郡的官员及武将，俱都有一种亲切感——因为如今的秦三世公子婴，是扶苏公子的儿子，蒙忌是蒙恬的孙儿。
秦统一之后，始皇帝派蒙恬将军率三十万大军将匈奴兵逐出河套，蒙恬将军沿着黄河河套一带修建了四十四座城池，统属九原郡，并建立了一套治理边防的行政机构。
始皇帝后来又派遣扶苏公子戍边，设云中，九原两郡。
公子宇知道，秦末天下大乱，先前从中原过去的移民皆返还家乡，河套复为匈奴所有，只是匈奴未能派兵驻守。
如果此时不采取一些阻止移民的措施，数月后河套平原将会丢失，将再度被匈奴夺取，他的唯一去处也会丢失。
扶苏公子和蒙恬将军的三十余万亲兵，这时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亲兵已经成为了老兵，但他们必定是蒙恬将军的亲兵，见蒙忌将军和公子宇来了，好似又有了主心骨，当夜，便有不少高层将领前来拜访公子宇和蒙忌将军。
蒙忌将军送走这里的将官，见公子宇仍然还站在郡守府的大殿中，躬身说道：“公子，天色较晚，末将送你回去休息吧？”
公子宇摇了摇头，回头正色说道：“舅父，侄儿还有重要大事与舅父商议，请舅父再留下会儿。”
蒙忌瞧见公子宇神色凝重，有一股神秘而陌生的气魄，突然间从他那小小的身躯里发出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稀奇，诧异地说道：“公子，你有何重要大事对末将吩咐？”
公子宇慎重说道：“舅父，如今刘邦数百万叛军直抵咸阳，咸阳只怕是不能守了，父王孤军无援，咸阳早晚必会丢失。北有匈奴铁骑，云中郡和九原郡，将成为两军夹击的态势。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将这里的三十余万将士，全部派遣到各个隘口，以防备刘邦叛军和匈奴铁骑两面夹击。”
“咦，公子！你还会用兵？”
蒙忌将军骇然地瞧着公子宇，诧异地说道。
“舅父，侄儿这几天在路途中一直在思量，父王为何要将孩儿和娘亲送走的原因，如果我们去到巴蜀大地，刘邦叛军或许不能一时之间攻破秦岭一带的防守，还有等待孩儿成长起来的机会，但我们如今却是来到了云中郡，这里必将成为数月后的战场。”
公子宇神色慎重地说道。
蒙忌将军却是知晓，公子宇方才七岁多一点，平时虽与公子宇有些接触，但却从未有听起他说起过军国大事，这时他见公子宇一针见血地指出当下态势，心中自是万分惊骇。
“难道真是经历了苦难，才能让人成长？可是他才多大？七岁多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如此惊人独到的见解？”
蒙忌将军躬着身躯，听着公子宇对当下形势的分析，一身早已惊骇得汗湿，但又百思不得其解。
蒙忌将军一身冷汗，骇然说道：“公子可有良策？”
公子宇看见大殿中有一个棍子，上前取了过来，走到大殿中央，在大殿地面简略地画了一个河套平原的地图，说道：“舅父请看，这里是云中郡，这里是九原郡，这里是狼山，这里是阴山，这里是大青山，我们要在阴山这里驻守一支军队，要在大青山这里驻守一支军队，还有狼山这里，也要驻守一支军队，寻找好埋伏的地势，待匈奴铁骑过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
“咦，公子，你又没来过河套平原，如何对这里的地形如此了解？”
蒙忌将军看着地上的简略地势图，惊骇地说道。
“小侄平时在宫中时常查看我大秦地势，父王也曾多次对小侄提起过河套平原是我大秦粮仓，不可丢失，因此小侄对这里的地势到是有些了解。”
公子宇却是不能告诉他，熟悉河套平原的地势算什么？中原大地，乃至世界当时的地势图，直至两千年后的世界地势图，他都了然于胸，他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事和历史爱好者。前世研究生毕业后，曾经还去军队任职锻炼近二十余年，从大秦至清朝数千年间的军事地形，无一不认真研究。
公子宇瞧着蒙忌将军，显得十分平静，接着又说道：“舅父，明日还得请王源郡守过来，请他颁发一道法令，所有移民百姓，从今以后不得返回原籍！”
“嗯，公子所虑即是，舅父这就去安排！”
蒙忌将军说着，就要往外走。
“舅父，等等，明日你与这里的将军商议即可！”
蒙忌回身过来，只见公子宇接着又指着进入河套平原的必经之路白于山说道：“我们数日前已经经过了这里，这里是咸阳进入云中郡和九原郡的重要入口所在，这里也要驻守一支军队，刘邦的叛军若是进攻云中郡，他们已经经过长途奔走，最好是打埋伏战，不给喘息之机，我们只坚守关隘，不追击，先守住云中郡和九原郡就好了。”
舅侄两个又针对当前的重要任务商谈了两三个小时，蒙忌将军方才将公子宇送回云中郡给他和芯夫人安排的宫殿，并将五百殿禁卫军调遣到了夫人的大殿周围保护。
蒙忌将军送走公子宇，越来越觉得公子宇简直非常人，如此般的年龄，竟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前的凶险形势，分析得十分透彻，指出的重点头头是道。
“他真的是才七岁多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透彻的见解？他怎么会对现今的形势分析的如此深刻？”
“公子宇一直提的刘邦又是谁？这人很厉害吗？当真会率兵攻破咸阳？咦，他是如何知晓的？”
蒙忌将军摇了摇头，有些看不明白公子宇了，以前在皇宫他也经常见到公子宇，那时，他好似没有这样的睿智呢？
第二日，蒙忌将军召集驻守在河套平原的数十个将军，在他住处开始商谈分派兵力之事。
同时，云中郡郡守王源，会同九原郡郡守刘继，派出数十名衙役到各村张贴移民不得返回原籍的告示。
芯夫人起来，她见住在旁边偏殿的公子宇已经早早地起来，上前查看了他头上和胸前的伤口，见俱都结痂，显得十分欣喜，吩咐婉儿给他送来早餐，公子宇匆匆忙忙吃了早餐，走到殿前，对一个护卫说道：“你去将五名殿禁卫长请过来，本公子有话和他们说。”
稍顷，五名殿禁卫长先后来到公子宇的宫殿里，公子宇见这五名殿禁卫长最大的在四十岁左右，最小的也有三十来岁，个个都显得十分彪悍，五人分别自报姓氏，大禁卫长叫九升，二禁卫长叫萧辚，三禁卫长叫轭腘，四禁卫长叫巫輋，五禁卫长叫毋宸。
他对这五个殿禁卫长询问道：“你们可知道如今用于对付马阵的方法有多少种？”
三禁卫长轭腘躬身说道：“公子爷，末将曾经在前方战场近三十年，若说拦截马阵的方法，如今用在军队的拦截马队的有拒马和拦马索，拒马是将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架子上镶嵌带刃和刺，以阻止和迟滞敌人军马的行动，并可杀伤敌人。绊马索是在敌方骑兵经过的地方突然拉起绳子，绳子绊住马腿，使骑兵从马上向前摔下，让后方的马阵自相践踏。”
公子宇知道绊马索的厉害，三国时期，孙权就是用绊马索捉到了关公；唐代的颜真卿，也是用绊马索阻止了安禄山的叛军进攻。他点头说道：“我再给你们提供两种阻止马阵的东西，这东西制造起来也十分简单，你们都过来。”
说着，他在地上画了铁丝的形状，对五人说道：“你们派些兵士，去各处找找，看有没有这种叫铁丝东西？如果能够找得到，有多少收购多少，费用去找王源郡守支出。”
公子宇知道，开始冶铁的时间大约是在春秋晚期，聪明的匠人便已是知道用高温液态还原法得到生铁，并用来铸造农具和兵器，他让这些禁卫长去寻找铁丝，或许能够找到。
因为铁是金属矿物，秦朝时候是不允许百姓私藏的金属物品，而且铁的价格在当时也非常昂贵，普通百姓家里根本不会私藏，也只能在官方管理的冶铁处能够寻找到，因此，五个殿禁卫长派出去的兵士，很快回来禀报，没有找到这样长长的铁丝。
因为“铁蒺藜”不好形容，公子宇便让大殿禁卫长九升去郡守府要来了几张纸，王源郡守却是对纸张视为十分珍贵之物，听说是公子宇要，也只十分肉痛地给了九升数张。
公子宇见这纸张十分粗糙，纸张上还有不少的坑洼漏点，与现代的纸张简直是两个概念，他微微叹息一声，让雅儿去寻找出来一小块墨条和砚台，磨成墨汁，用小木棍沾了在纸上画了一个呈四角形的钉子，对九升说道：“这个名唤‘铁蒺藜’，专门对付马阵。”
九升拿过纸张，一看，纸上画着一个四角形的东西，四个长长的尖刺向四个方向延伸，中间还有一个小孔，有些疑惑地说道：“公子爷，中间这个小孔有什么作用？”
公子宇微笑说道：“这个小孔可以用草索穿过，方便收取，可以多次循环使用，若是被敌方马脚踏上，则自行丢掉。”
九升明白过来，哈哈大笑道：“公子爷，铁丝可以用来制作绊马索，这个比麻索更厉害，只是这个叫‘铁蒺藜’的东西，末将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若是撒在来犯敌人的路上，只怕他们有来无回！”
“好，你们分别去找左采铁和右采铁官员（左采铁和右采铁，是秦朝专门设有的冶铁官史的称呼，各地方均设有冶铁的官史及衙门），请他们命令制作冶铁作坊，在最短时间制造出来三万个，不得有误！”
“公子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东西真是太好了，若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东西，我们大秦早将匈奴人赶跑了！”
三禁卫长轭腘激动地说道。
另外四个殿禁卫长，则是一脸崇拜地盯着公子宇，心道：“果然是扶苏公子的孙儿，如此般小的年龄，心儿就如此玲珑，聪明无比，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天佑我大秦，我大秦有望了！”
公子宇见五个殿禁卫长躬身行礼退出，分别去寻找左采铁和右采铁官员打造铁蒺藜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玉儿一路小跑过来，搂着他的胳臂，嘻嘻娇笑道：“哥哥，娘亲让我来请你吃药啦。”
蒙婉儿从后面跟着跑了过来，她捏着衣角，抬起头来稚气地说道：“宇哥哥，那个令狐冲哥哥的病好了没有？”
“咦，婉儿妹妹，你还在想着令狐冲的病啊？”
公子宇微笑着摸着蒙婉儿的头，说道。
昨夜他给这两个小姑娘讲故事，讲的是《笑傲江湖》桃谷六仙强行给令狐冲灌输了内力，桃谷六仙的武学十分怪异，内力极其强大，令狐冲承受不了六仙的内力，哪知不戒大师和岳不群等八人又先后给他输入了强大的内力，反而废了他的武功，使令狐冲一动真气，全身就疼痛，无法行动。
故事还未能讲完，蒙婉儿却一直记挂着令狐冲的病，这时见公子宇询问她，她担忧地点了点头，抬起头来说道：“宇哥哥，令狐冲的病能治好吗？”
“嗯，宇哥哥，你那么厉害呀，你帮他治下病好么？”
公子宇微笑说道：“好哇，今晚我们继续讲这个故事吧，令狐冲的病啊，不用哥哥去治，他就好啦。”
这时玉曦公主又娇声说道：“宇哥哥，走啦，吃药去啦！”
公子宇十分疼爱地摸了摸玉儿的头，说道：“妹妹，哥哥的伤已经好啦，不用吃药。”
“娘亲说这是补药，让哥哥去吃呢，走嘛。”
“好罢，那哥哥去吃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