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林雪清

黄芩解释完母女关系。林枫更疑惑了：他并不知晓，这位黄部长的本事。

林枫也未纠结。他还有要事，要询问这位迟来的领导：“黄部长。我女儿…”

“您是林雪清的家长对吧。”黄芩抢过了话语权。

林枫点头。

“你女儿刚通过初试，现在睡得正香。”黄芩手中，拿着林雪清的《简历》：“待会儿，江部长去复试。再发一下终面的参考书单。你女儿就能回家了。”

伴随着，林枫的：“贵单位效率真高”“集团旗下有几个印刷厂，可以无偿印制参考书”“雪清不混圈子，性格社恐，您多担待”等一系列客套话。

……

会议终是来到了，最后的议题：规则级禁忌0197【藏尸楼】的镇压行动。

身为会议主持人，也是行动负责人的：林狠。为众人概括起行动要点：“经过多次行动，已总结出了【藏尸楼】的三个规则。”

因舞台幕布上，还写着：波粒正看着你。

林狠便事先发送消息：通知文职，搬来了播放PPT用的液晶电视机。

“规则一，在【藏尸楼】内死亡的「客人」。会转化为灵体。”

伴随林狠的话语。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由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手臂，组成的女人。图像中，那女人的脸部还被打了马赛克。

“直视这些灵体的眼睛，就会遭受攻击。对不具备自愈和死亡抗性的个体，这种攻击通常是即死的。”林狠说着，指了指林枫脸上的墨镜：“经测试。即使佩戴认知滤镜，也会遭到攻击。”

林狠按照PPT，继续讲说着。

“规则二，【藏尸楼】共有6层，每层2户。在无人造访时，灵体会在住宅中，如生前一样照常生活。当有「客人」踏入住宅时，灵体会变为不可见状态。只有陷入【恐慌情绪】的「客人」才能看见灵体。”

PPT切换，图像变成了：仁理独自坐在客厅中央的餐桌上，捧着空气往嘴里扒拉。

台下的仁理，也配合的评价着：“阿姨做的油泼面，确实很好吃。”

对仁理点头，回了句“明天还有机会吃”后。

林狠介绍起了，已知的最后一条规则：“规则三：当「客人」离开住宅时。如果该批「客人」无人死亡，则【藏尸楼】会随机抽取，并强行把一位「客人」转化成灵体。”

“这是一种规则级的转化。连队服都无法抵御。”喝了口茶水，林狠继续补充：“为了应对【规则三】。我们已诱使一些：经过记忆修改的死刑犯，在住宅内陷入恐慌。”

终是说完了已知规则。林狠总结道：“根据我的计划。对【藏尸楼】进行无伤亡镇压，需要友人和古骰，两位部长到场配合。”

见仁理点头，

林狠又说起了，“无伤亡”镇压的另一条件：“此外。6层，共12户住宅。需要至少12名死刑犯，用于应对【规则三】。”

林狠说着，看向了台下的黄芩：“【藏尸楼】的镇压行动，定于明日凌晨三点。镇压部需要黄部长配合：复制一些死刑犯的活体。”

图穷匕见。黄芩皱起了眉头：“你手下的孙泽，正和我说这件事。这也是你计划的？两边同时说服我。”

面对黄芩的疑问，林狠并未正面回答：“黄部长。我知道黄院士生前，曾对‘克隆人体’这件事，持公开反对态度。但重叠日过后，时代背景已是不同了。”

“同时，为了让你们更能接纳这项诉求。我专门挑选了一个，特殊的死刑犯。”林狠说着切换PPT，一张穿着囚服的死刑犯照片，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犯人坑坑洼洼的脸上，满是横肉。剃光了眉毛的前额处，还横贯着一条利器割伤留下的疤痕。

“这人的罪状，孙泽应该和您说了。”

见黄芩点头，林狠继续补充：“得益于友人的收获。武林控制部的陆过。从无害化的【藏尸楼】原住民口中，问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林狠的语气，变得严肃：“她们生前，就是被这名犯人杀害的。如今我让孙泽把他带给您，或许算是一种因果报应。”

林狠把话说到这份上。再加上机房那边，孙泽也在滔滔不绝地，对黄芩讲述着。

出于对发明者的尊重。黄芩最终把选择权，交给了在场同事：“活体复制。终究，是绕不开的话题。仁理、红莲、江夜、波粒，我还有林狠。在场的四位部长，一位准部长，一位基层。我们…投个票吧。”

话音落下，仁理第一个回应：“我同意林组的观点。”

“在假定的战争背景下。”关于「活体复制」的话题。似乎被「人生」权能，扭曲成了某种「假想题」：“坚守道德的代价，不应是战士们的生命。”

响应着仁理的话语，江夜也表达了态度：“同意复制。”

见两位部长先后表态。红莲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沉默的妈：“我弃权。”

林狠的态度不言而喻。

林枫很想说同意，但他好像多余了。

最后，所有人暂时闭上了眼。随即，在仁理的赞扬声中，众人再次看向白色幕布。那用鲜红颜料书写的巨大文字，已由六个，变成了八个：波粒正看着你同意。

四票同意，两票弃权。

对此结果，礼堂中的黄芩默默点头。机房里的黄芩态度一变。后勤部的黄芩们则开始着手起草《关于活体复制的各项暂行条例》。

投票结束后。会议的剩余时间，便在林狠与商界代表林枫，关于《为什么定在凌晨三点行动》《你见过凌晨三点的武林吗》《如果把整条步行街都传送到海底，会造成多少经济损失》等一个个话题中，悄然度过。

……

枯燥的讨论，直至黄芩起身，走向了林枫。

当黄芩轻拍这位商界代表的肩膀，并说了句：“停止运行。”林枫的动作，便在黄芩说出指令的同一时刻，完全定格。

“会议暂停。我们有重大发现。”黄芩看着会场里，仍在正常运行的同事们。

“今日袭击委员会车辆的高中生。也就是林枫的女儿，林雪清小姐的身上。”黄芩说着，停顿了半秒：“存在着未记录在案的…概念级禁忌。”

这句话最直接的效果：是江夜的后脑勺，离开了仁理的大腿。

“江部长。这是「世界」对林雪清的评估结果。”黄芩说着，把板夹里的简历，递给了江夜。

这位人事部长，便和刚走下台的林狠。一同看到了，有关林雪清的禁忌信息：

【项目名称：伤痕少女】

【项目编号：JJ0052】

【打开方式：实时数据传输】

【项目位置：第二十一号机箱】

【项目类型：统一型（自我主导）】

【项目等级：现象级】

【危害指数：浓雾】

【预计贡献：英雄】

【任用意见：建议留用，优先定位至外勤战斗岗】

【任用须知1：请勿将项目置于尸体附近；】

【任用须知2：该项目等级与一定时空范围内的伤痕、苦痛及绝望情绪呈正相关趋势，请确保项目远离以上概念；】

【任用须知3：尚未满足解锁条件。】

【神性反应：微弱】

【神性浓度：0.015‰】

【神性来源：苦难女神】

……

“不是。”江夜几乎是皱着眉看完的：“这统一型后面，怎么有个括号？？”

看着林雪清的《简历》。身为人事部长的江夜，都被整得不自信了：“咱们现在…还把统一型禁忌，细分成：自我主导和非自我主导了？”

“不分。统一型就是统一型。”黄芩回应着：“这是林狠下的套。藏在林雪清身上的禁忌…中招了。”

与林狠交换过眼神。黄芩继续解释：“把那姑娘送来时。林狠嘱咐我们，按照剧本演下去。”

黄芩耐心说明着：“初遇林雪清时。林狠这小子，也不知怎么想到的。在队内频道来了一句‘推测是自我主导的统一型’还说什么‘预估指数是浓雾’。”

黄芩说着，抬头看了‘始作俑者’一眼：“姓林的姑娘，在街上硬挨了规则级禁忌一下，还和没事人似的。就算是【符纸】的复制品，也很夸张了。”

黄芩继续讲述着：“再就是，按照林狠的要求。在波粒部长的包围下，把林雪清和她身上藏着的禁忌，一路送到了「世界」的核心，机房。”

黄芩回忆着，林狠私发给她的，那长长的台本：“测试开始前，我们还专门提醒那姑娘，回忆了一遍林狠的话。接着又按照台词，我们自我介绍是：超我主导的统一型。加强了谎言的真实性。”

至此，黄芩进行了阶段性总结：“结果正如大家看到的。「世界」测出了：根本不存在的禁忌类型【统一型（自我主导）】。”

“我有个问题。”事发时。人在高空的红莲，询问道：“林组。你是怎么发现，那姑娘不对劲的？”

众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林狠。如往常一样，没人知道林狠的脑子里，成天都在谋划什么。

眼见事情进入了收尾阶段，林狠也不再当谜语人：“【旧神】的血肉，不仅能拟态成，具有「精神抵抗」效果的队服。”

林狠说着指了指，红莲身上的紧身衣。

“这些血肉。还会对「高等禁忌」产生反应。比如…”林狠回忆着过去：“初遇066部长时。血肉就曾提醒过我：和友人打好关系。”

“以及，其他一些不可描述的细节。”

听到林狠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仁理一脸恍然。

林狠继续着主题：“今天，看到林雪清的背影时。血肉们提醒我：有某个存在，躲在这女孩的书包和身体里。此外…还补充了一些，与友人类似的细节。”

“那书包呢？”红莲适时提问。

“送去控制部检查了，没发现异常。”林狠回答着：“林雪清身上的禁忌，很擅长隐藏。我们能发现祂，主要胜在【信息差】…”

林狠补充说明着：“普通禁忌，看友人一眼。不会疯成…林雪清那样。”

林狠所指的，是先前曾提到过的：越强大的存在，受「社交」概念影响，产生的情绪波动越强烈。

至此，林狠进行了最后总结：“既然我们到场后。林雪清身上的禁忌，顺着我给的台阶，开始演戏。我也就顺势…配合一下。”

“台阶？你给了什么台阶？”红莲当时没在队内频道，听过类似的话。

“我当时说：”林狠润了润嗓子：“再不下来……就不能参加高考了哦。”

“……”红莲沉默。

“行了。前情讲的差不多了。”黄芩把话题，拉回了正轨：“我总结一下：林雪清身上的禁忌，已探明的特点。”

“一是，这位禁忌在「世界」的核心，机房。对测试结果进行了扭曲。…这样的事，此前只有一位做到过。”黄芩说着，看向了仁理：“被【至高神性】选中的仁理。”

林枫停止运行后，黄芩的用词也直接了起来。

“现在最棘手的情况。就是林雪清身上的禁忌，也与【至高神性】有关联。”黄芩说完看向天花板，就像那里有什么存在似的：“抱歉，没有说您们坏话的意思。”

如此过后，黄芩继续：“第二点，是这位禁忌。显然不了解，委员会对禁忌的分类标准。”

闻言，江夜认同的点头：“确实。这简历的伪造痕迹，太严重了。”

随后，人事部长给出了诸如：“神性都出现了，还是现象级”“神性只有0和1的区别，头回见到0.015‰”“我不认识苦难女神，简历里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等一系列专业意见。

闻言在场众人，相视一笑。

黄芩才是说起了，第三项发现：“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禁忌。拥有与「社交」概念相似的特性：能够造成，个体性格的转变。”

黄芩回忆着林雪清身上，发生过的事：“身为宿主的林雪清，性格出现过多次突然转变。她的性格，曾在：社恐、非社恐、精神失常之间，转变过许多次。”

“佐证材料是…”黄芩讲述着湖中的玻璃电梯内，正在发生的事：“使用【第二十一号机箱】复制的死刑犯，同样出现了多次明显的性格转换。”

……

话题至此。黄芩拉着江夜，交流起了后续计划：“刚才已经通知过保洁。不要清理楼下，【尸山】留下的尸块。你可以借机试探，林雪清身上那位禁忌的攻击性。”

黄芩说着，指向简历里那条【任用须知1：请勿将项目置于尸体附近】。此刻，她们还不确定，这条信息的真伪。

“如果林雪清身上的禁忌，表现出了无法遏制的攻击性。那么很遗憾…这位员工，我们可能要放弃了。”

黄芩停顿了片刻，说起了另一方案：“与之相反，如果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或是及时遏制了攻击欲望。我们就要想办法。把她身上的禁忌，拉来委员会上班。”

随后。黄芩、林狠围着江夜，交代起了诸如：“和「巨兽」开战，还缺不少打手”“这是‘本我、自我与超我’理论，江部长你顺着往下忽悠。”“稍微神化林枫。诱导她身上的禁忌，误判国内形势。”“诱导林雪清询问【仁理】的名字”“等处理完【藏尸楼】，我们去林家员工聚会”等一系列，招安计划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