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畸形婚姻隐藏祸根
张成雪带领侦查员对5月27日，发生在谢建跃家里裸男袭扰案件的调查工作也在同步进行。
谢建跃的家位于村子的西北角，三间瓦房，两间厨房，还有一个小院子。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在当地比较富裕的家庭。
谢建跃常年在外地打工，老婆戴惠娟独自在家料理几亩责任田。
戴惠娟本来不会干什么农活，每到大忙的季节，村里就会有一些‘热心的人’前来帮忙。
戴惠娟性格开朗，对到她家来干活的人是来者不拒。
因此在当地的村民中就产生了一些非议。但是谁也不敢过问这种是是非非的事情。
5月27日晚上，谢建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从工地上回家。因为班车晚点，谢建跃到深夜才赶到家中。
进家的时候院外的大门紧锁着，他猛敲大门也无人答应。
谢建跃正准备翻墙入院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墙头上探出了一个脑袋。
谢建跃开始以为是眼睛花了，再定神一看果然不错，裸体男人正在奋力地向墙头上爬。
谢建跃扑到跟前准备将其抱住，谁知道手中一滑，就被来人给挣脱了，谢建跃被猛地一拽就摔倒在地上。
谢建跃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在裸男后面追赶，同时还大声地喊着：“抓贼呀！抓贼啊！”。
当附近的村民陆续赶过来的时候，裸男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第二天上午谢建跃对村民们说：“昨天夜里家里被偷了三只鸡，一只鸭子。”
这件事情没有人报案。
张成雪的调查工作首先从谢建跃的邻居谢承祥开始。
谢承祥，男，62岁，是前任的村支部书记，为人正直，敢做敢当。
对张成雪等调查，谢承祥显得非常热情，他主动地反映了谢建跃的家庭情况，并且陈述了自己的看法。
谢承祥说：“谢建跃这一家人都不错，为人忠厚老实，与周围的邻居相处得很好，没有什么矛盾。
如果说有什么缺陷的话，就是他们现在的婚姻状况并不被村民们看好。
以前在大集体的时候，谢建跃家里的生活条件很差，父母年老多病是村里有名的困难户，谢建跃到三十多岁都没有说上媳妇。
这几年改革开放了，农民都从田里走出去，谢建跃也跟随着这些劳动大军进城挣钱。
由于谢建跃肯干能吃苦，很快就赚了不少钱。家里盖起了新瓦房，还剩余一些钱家里人就谋划着给他找一个老婆。
经别人介绍花了一万五千元，才将现在的老婆戴惠娟娶回家。这样不仅把这些年苦的钱都用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为了尽快地还清债务，谢建跃继续坚持到外地打工。
谢建跃的婚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就是用钱买来的。
戴惠娟家庭很穷，弟弟谈了一个女朋友就是因为拿不起彩礼，女方迟迟不肯结婚。
戴惠娟的父母为了儿子的婚姻，就逼着戴惠娟在嫁人的时候要大收彩礼，彩礼钱必须在一万五千元左右。
听说戴惠娟已经有男朋友，相处得不错，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就这样为了索要一万五千元的彩礼钱，戴惠娟的父母硬逼着戴惠娟嫁给谢建跃。
谢建跃现在已经37岁了，戴惠娟才26岁，整整大了11岁。
谢建跃一直在室外工作晒得像非洲人，与戴惠娟站在一起外人看到都以为两人是父女俩。
不仅如此，谢建跃小学都没有毕业，基本上就是一个文盲。而戴惠娟是高中毕业，当地的村民形象地称戴惠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一万五千元在当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万元户就是暴发户的代名词。）
谢建跃结婚以后，为了还债和今后能过上好日子，就到外地打工，拼命地赚钱。
谢建跃和戴惠娟结婚已经三年，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超过六个月。
一个年轻的女人长期在家独守空房，难免就会引来那些思想不纯洁人的窥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单身汉，为了寻求刺激和快乐，都主动上门帮助戴惠娟干农活。
戴惠娟是来者不拒，只要是帮助她干活的都热情接待，由此引起了许多非议。
5月27日晚上，谢建跃突然回来，是走顶风了，还是真的遇到犯罪分子，现在还很难说。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没有睡觉，正在看电视。听到动静就跑出来，也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谢建跃家的墙头上跳出来向村外跑。
我也帮助谢建跃大声地吆喝：‘抓贼啊！大家都来抓贼啊！’。
第二天上午，我专门跑到谢建跃家里探望一下情况，谢建跃根本就不提晚上发生的事情。
当我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谢建跃才说：‘昨天晚上家里遭贼了，被偷三只鸡一只鸭子，损失不大就算了，也不准备报案了。’
我想真是活见鬼，光屁股男人逃跑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他是怎么偷的鸡、鸭？东西是放在什么地方拿走的？
谢建跃明显是在说假话，我也不戳穿，知道其中一定有隐情。现在你们查裸男杀人的案子，这个人就应该能对上号。
我认为戴惠娟肯定认识那个男人，被谢建跃碰到只是巧合。
裸男入室戴惠娟可能是知道的，碍于丈夫的声誉和自身的清白戴惠娟才说假话，谢建跃可能还蒙在鼓里。
要真正查清楚这件事情，只能在戴惠娟身上下功夫，做好她的思想工作，这个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张成雪与谢承祥谈话结束，谢承祥又主动地带张成雪来到谢建跃的家里。
谢建跃因为听到村里出事，专门请假回家探望。谢承祥向谢建跃介绍了张成雪的来意。
张陈雪对谢建跃说：“村民反映你们家在5月27日晚上家里被盗了，而且犯罪分子在作案的时候也是赤身裸体的。
这几天村里又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所以我们需要了解你家当时发生的情况？希望你能够配合。”
谢建跃知道张成雪等人的调查意图，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谢建跃对张成雪说：“那天晚上我从工地上急急忙忙地赶回来，是因为母亲打电话给我，说父亲最近身体感觉很不舒服，叫我抓紧时间回来带父亲到医院检查一下。
我马上向单位领导请了假，家里人也没有来得及通知，就连夜乘车赶回来。
在路上又遇到交通事故耽误了很长时间，所以到了深夜才到家。
到家的时候，院子的大门从里面锁着，我用力地敲了几下大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我又大声地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我想可能是老婆干活太累了，睡得太沉听不见。
于是我就准备到院墙的西侧，靠厨房的地方翻墙头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好像看见有一只脑袋从墙头上冒出来，把我吓得一跳。
但是我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大声地呵斥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个人头一缩不见了。我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再仔细地定神一看，那家伙已经趴在墙头上正在准备往下跳。
我猛地扑上去准备拦腰将那个家伙抱住。手一滑给对方挣脱了，自己还摔了一跤。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跑远了。
我一边拼命地在后面追赶，一边大声地喊叫：‘快来人呀！抓贼啊！’
闻讯赶来的村民问我是怎么回事情？我说刚进门就看见有人在偷东西，小偷看见我撒腿就跑。”
张成雪问：“你当时距离小偷那么近，怎么还能让他给跑掉呢？后来你有没有继续往前追？”
谢建跃回答：“现在跟你们说老实话，当时如果我真的想抓住那个小偷，他是跑不掉的。
因为我当时想得多一些，我年龄这么大，找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老婆，而且还长期让她独守空房，肯定是有人会惦记着。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也听到一些风声，没有办法，我要照顾这个家，只有今后我赚到了钱，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对于村民议论我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回来老婆并不知道，现在突然从院子里跑出来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我什么都明白了。
你们说我能怎么做？是抓个现行当场戳穿？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对于这个‘小偷’我是不抓不行，抓到更不行，这是走顶风呀，我没有办法果断地做出决定。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并且摆到桌面上，我和戴惠娟肯定要离婚，我的这个家就完了。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戴惠娟，戴惠娟也瞧不起我，为了这个家我只能忍了。
我是花了全部的家当才娶到这么一个老婆，我不愿意就这么失去了。
所以我在抓小偷的时候更多的是虚张声势。
不抓，情敌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了，那样戴惠娟就会更瞧不起自己，以后做起事情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这样做也是警告戴惠娟，你不能随便地给我戴绿帽子。
小偷抓到了，就要彻底摊牌，后果可想而知。我只有虚张声势既吓跑情敌，又警告戴惠娟。”
张成雪问：“那个人有什么特征？你认识吗？”
谢建跃回答：“那个人我不认识。那天夜里没有月亮，外面很黑，看见的只是一个人影子。那是一个男人，光着屁股身上一丝不挂。
头上好像还套着一个东西，看不清楚脸部。那个人年龄不大，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1·70米左右，身体光滑不胖，肌肉很紧，像我们这些做苦力的人，他在逃跑的时候是赤脚没有穿鞋子。”
张成雪问：“接下来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谢建跃回答：“小偷没有追到，我进门就问戴惠娟：‘刚才在我们家里跑出去的是什么人？’
戴惠娟好像还是迷迷糊糊地，不停地摇着头说：‘谢建跃，你多少天没有回来了，回家就发神经干什么？今天我在田里忙了一天，累得不得了倒到床上就睡着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我一看戴惠娟要发毛了，就连忙解释道：‘刚才有一个光屁股的小偷到我们家偷东西，被我吓跑了，我要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我在想如果那个人和戴惠娟是干坏事的，肯定会丢下东西，找到东西我再好好地教训她。
我就当着戴惠娟的面，把房间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遍，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这下我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光屁股男人不是戴惠娟勾来的，是那个坏家伙正准备干坏事碰巧被我撞到了，我还是感到有一些庆幸。
因为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村里今年就发生过，有一个犯罪分子钻到新娘房间里企图强奸，被人发现后就是光屁股逃跑的。我就认为我们家的事情，可能也是这个犯罪分子干的。”
张成雪问：“对你的家庭现状有什么想法？”
谢建跃回答：“我的家庭状况现在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出现问题。
不好意思地说，凭我这样如果不是这几年打工挣了几个钱，我估计这一辈子都要打光棍。
虽然我为了娶这个老婆花了全部家当，但是我不后悔。
现在我就是拼命地苦钱，手里有钱了才能过上好日子，其他什么都是空谈。
你看城里那些有钱的大佬，不是因为手里有几个臭钱，凭什么娶了小老婆还要找情人，这都是钱作得怪，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只能当推磨鬼。
我也听说戴惠娟在家里，可能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我能怎么办呢？要认真就要撕破脸，如果是那样这个家就完了，其他没有任何好的办法。
为了这个家我只能忍着，拼命地去苦钱，有了钱才能收住女人的心啊！
对5月27日发生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打算再追究谁的责任了。”
张成雪与谢建跃谈话结束不久，戴惠娟就走了进来。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谈话，戴惠娟不仅十分拘谨，还有一些慌张。
进门后就坐在凳子上一动都不敢动，低着头不敢看与她谈话的张成雪。明显地表现出有一些局促不安。
为了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张成雪先与戴惠娟唠家常事，等到戴惠娟的情绪有所缓解，才转入正题。
张成雪非常耐心地对戴惠娟说：“我们今天是来调查5月27日晚上发生在你们家里的事情。
因为在这件事情当中出现了一名裸体男子，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裸体作案的犯罪嫌疑人，犯罪分子差一点就把谢建勤给杀了。
这两个人有没有联系，是不是一个人？你所反映的情况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发生在你家的事情尽管没有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但是如果把两起事情联系起来分析，可能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希望你能够放下思想包袱，真实地反映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不要有任何隐瞒。
如果这名犯罪分子涉及杀人案件，今后交代出有关问题，涉案人员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那样你不仅仅是单纯的受害人，而且还是知情不报的同案犯。我们不希望事情会走到那一步。
5月27日夜间发生的事情可能涉及你的个人隐私，而且可能有一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希望你能够放下思想包袱讲真话。
对于你所陈述的有关问题，我们会尊重你的个人隐私为你保密。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不要担心你所说的事情会对你的家庭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希望你能够把握好这个机会。”
戴惠娟低着头沉思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对张成雪说：“我知道了，我会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我已经是过来之人，你不说别人也会说，那样后果会更严重。
当我听说公安局的同志要找我谈话的时候，我就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要不要向你们说真话，如果我说的事情被谢建跃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后果可能很严重。
如果我不说真话，心理上也过不了这个坎子。
犯罪分子迟早会被抓到，那样事情同样也会暴露出来，我就会更加被动。
我决心说真话，讲实情，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相信你们会为我保密的。”
张成雪趁势而上，紧跟着说：“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首先我们想请你谈一下目前你们的婚姻状况？因为下面要问的事情都与它有联系。”
戴惠娟回答：“我的婚姻状况可以说非常不好，我和谢建跃哪里是什么结婚，是金钱把我们两人捆在一起。
我娘家住在静安村，距离这里有7公里左右。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
弟弟25岁，几年前就谈好了女朋友，因为我们家很穷，女方家要彩礼钱一万元，否则就不让闺女出嫁。
他们的婚期一拖再拖，父母非常着急，但是又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村上有一个媒婆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出了一个馊主意。
她说：‘谢唐村谢建跃家很有钱没有结婚，就是年龄稍微大了一些，如果能把戴惠娟嫁过去，要万把块钱彩礼是不成问题的。’
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就逼着我答应嫁给谢建跃，开始我根本就不同意，经不住父母要死要活的逼迫，为了弟弟能娶上媳妇我屈服了。
我和谢建跃结婚谢建跃出了一万五千元彩礼钱，全部被弟弟娶媳妇用了。
我嫁到谢家以后，怎么说呢，谢建跃就是年龄大一些，又没有文化，但是对我非常好，我们两人就这样凑合到一起。
我们在结婚的时候，谢建跃不仅花光了全部积蓄，还欠了一些债。
为了早日还清债务，结婚不到十天，谢建跃就到外地打工了。
因为到南方打工的工资比本地高出许多，所以谢建跃一直在外地工作。
就这样我们虽然结婚已经快三年了，但是真正生活在一起不到半年时间。
那时候我才23岁，谢建跃已经34岁了，我们在一起生活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尽管丁建跃对我很好，但是我心里还是感觉到十分空虚。
我和谢建跃在一起除了干活，就是夫妻之间那点事情，其他没有任何感觉。
有一段时间我想过离开这个家。但是又不敢主动地提出来，如果我走到那一步，我们家要全部退还彩礼钱。
我的娘家哪里能拿出这些钱来，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谢建跃常年在外地打工很辛苦，公公婆婆年老体弱，家里的农活都落到我一个人身上。
这时候村里有一些年轻人喜欢过来帮忙，其实这些人的那些小心思我是知道的，不就是想占我一点便宜吗？
我也是年轻人，有感情的追求，也有生理上的需要，对主动上门献殷勤的人我是来者不拒，但是你必须帮助我干活。
有的时候有人想吃我的豆腐，只要不突破我的道德底线，我只能尽量地忍受了。
村民们对我的做法有一些非议，我心中有数，我基本上没有做出对不起谢建跃的事情，至于别人怎么说就随它说吧。
一个女人过日子很难，还要操持一个家就更难。”
张成雪说：“家庭情况就说到这里吧，罗惠娟你还是把5月27日晚上发生的事情抓紧时间说清楚。”
戴惠娟喘了一口粗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非常羞涩地说：“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来的那个男人是我约他来的。
他叫蒋其昌，男，29岁，身高1·68米，是建筑工人，家住万渠村，距离我们家有6公里。
蒋其昌和我是同学，我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到了高中的时候明确了两人的恋爱关系。
原来准备毕业以后结婚一起外出打工。后来因为我弟弟的事情，我才被逼迫与蒋其昌分手。
当时蒋其昌曾经到我们家闹事，被我制止了。
蒋其昌一气之下，高中没有毕业就到外出打工了。我和他也就断绝了联系。
我嫁到谢家以后，生活条件比原来好了，但是在精神上越来越感到空虚。
一个人的时候就经常会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
于是我就请人打听蒋其昌的下落，并且托人带信叫他抽空到我们家玩。
我叫他来并不是想重续旧缘，只是感到很无聊，希望他来陪我聊聊天，因为自己的原因我一直感到很内疚，需要得到他的谅解。
现在好多人只要是提到老朋友见面，就会想到那些事情。我与蒋其昌联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些想法。
双方都是有家庭的人，我不可能去充当不光彩的小三，插足他的家庭。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蒋其昌不是光明正大的白天到我家来，而是深更半夜地翻墙入院像做贼似的溜进来。
那天晚上我看见蒋其昌进门的时候就感到绝望了。
蒋其昌进门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开始脱衣服。
我问：‘蒋其昌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蒋其昌死不要脸毫无顾忌地说：‘不是你请人带信叫我来的吗？你问我怎么进来的，你家大门锁着，我当然只能翻墙头进来啰。你问我来干什么？你说呢？都是结过婚的人了，你问这样的话不是太可笑了吗？我来当然是干你了，这不是你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吗？’
我立即骂道：‘蒋其昌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无耻，你是流氓。’
蒋其昌无耻地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还不清楚吗？都是你给逼出来的，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赶快共度良宵吧？’
我用手指着大门大声地喊着：‘蒋其昌你给我赶快滚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是个大流氓，你就是最近经常在夜间出来祸害妇女的魔鬼。
蒋其昌今天你要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明天我就到公安局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蒋其昌像饿狼一样朝我走过来，这个时候蒋其昌已经脱得一丝不挂。
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嚣张地说：‘戴惠娟你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今天晚上我就是要做掉你，看你能怎么样？
当初可是你无情地抛弃了我，你照顾到我的感情吗？
你现在感到空虚了，有需要了才想到我，你的那一点小心思就不要在我面前玩了。来吧，主动一点我会让你永远记住我的。’
我退到床头，顺手拿出准备防身的剪刀，正色地对蒋其昌喊着：‘你不要过来，我叫你来不假，我请你来就是说说话，不是为了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蒋其昌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龌龊，死不要脸。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如果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就这样我们僵持在那里好长时间。
蒋其昌还是慢慢地向我逼近。我就这样不停地向后退，一下子碰到墙边，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知道今天我是完了，不仅要毁掉我的清白，而且我的生命可能都要中止。
此刻我真正地感到后悔，我这是引狼入室自绝生路呀。
我紧紧地握着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随时准备自刭。
我已经看清楚蒋其昌的真面目，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院子的大门响了，有人在外面使劲地敲门。
从喊门的声音我听出来是我丈夫谢建跃回来了，我顿时就感到今天是有救了。
蒋其昌听到不停地敲门声，嗖的一下就逃跑了。
我看见蒋其昌丢在门口的衣物，害怕谢建跃进门看见会产生误会，就立即把蒋其昌丢下来的东西拿起来，塞到锅屋里的草堆底下。
然后准备去开门，就听到谢建跃在喊：‘抓贼啊！抓贼啊！’追逐的声音渐渐地走远了。
我就躺到床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我真的感到非常害怕。
过去好长时间谢建跃才回来。进门就问我：‘刚才从我们家里跑出去的是什么人？’
我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在睡觉呀，哪里有什么人进来。你难得回家一趟进门就发神经，你想干什么？’
谢建跃根本就不理睬我，自顾自地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折腾了好大一会，才上床睡觉。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谢建跃对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闹得有一些动静，有人要问，就说是小偷到我们家偷东西，正好被我撞到。
如果说有光屁股男人从家里跑出来就太难听了。’
我答应了一声没有回话。”
张成雪问：“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你还见到过蒋其昌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戴惠娟回答：“我再也没有见到蒋其昌，我这一辈子都不再想见到这个魔鬼。
有人告诉我蒋其昌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去上班。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没有再去打听。
我估计蒋其昌害怕我去报案，吓得躲了起来。”
张成雪问：“蒋其昌准备侮辱你，要不是丁建跃及时赶到，你可能就要遭殃，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报案？”
罗惠娟回答：“这件事情叫我怎么好报案，人是我喊来的。
蒋其昌要是一口就咬死了是我勾引他的，叫我怎么办？我是跳黄河里也洗不清。
派出所接到报案又能怎么办？警察能定蒋其昌的罪吗？如果蒋其昌定不了罪，反过来再倒打一耙，我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所以我不能报案。
这件事情的发生给我深刻的教训，让我清醒了。对那天发生的事情我既感到后悔，又感到庆幸。
后悔的是我太幼稚，引狼入室，差一点就害了自己。
庆幸的是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通过这件事情才使我真正地认识了自己。
认识到家庭出现的危机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傲慢和自私不能够平等地对待谢建跃，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的愚蠢行为差一点毁了自己，毁了这个家。
如果不是我的放纵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要痛改前非好好地过日子。”
张成雪随后带人对蒋其昌的情况进行深入调查，发现蒋其昌无论是在身高，体态，作案手段上都符合对8·14案件犯罪分子的画像。
而且蒋其昌有侮辱妇女的劣迹，具备实施犯罪的动机。
指挥部听取汇报以后立即决定，调集警力组成专案组对蒋其昌进行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