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歌尘浪世真君
老实说。
一开始云逸还以为常宇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才会变成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然而在听他说完自己的这些破事，尤其是听完他的诉求后，云逸当即就不想管了。
这个嗜赌成性，把自己赌到险些家破人亡的混账东西。
他认为自己会染上赌瘾，完全是因为那个‘朋友’和茶室老板对自己的陷害。
自己从大活人变成一个邪祟，他又归咎于是北国银行对债务的穷追不舍。
至于他想要让云逸和申鹤为他做主的事情。
就是在总务司清查岩上茶室的时候，把原属于他的那本欠账单给拿走，免得因为他的污点影响到他那个正在参加总务司考核选拔的儿子。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一句反问之后，也不管常宇同不同意，云逸直接将他抓起塞进了一个小配饰里。
像这样的小装饰物，云逸和申鹤身上还有很多。
这些都是仙人们使用仙家秘法外景之术制作出来的洞天秘宝，有些是出自留云借风真君手中，有些则是其他仙人送的，看似平平无奇的小配饰，实则内有乾坤，平日里云逸都是拿来随身携带东西用的，有时候下山没地方住的时候，他也会到洞天里去凑合一夜。
“现在怎么办？听他的么？”
不谙俗事的申鹤没有听懂常宇的这些破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云逸听完之后会一脸的深恶痛绝。
发表不了任何意见的她，就把决定权交到了云逸手中。
“唔——”
云逸沉吟片刻，思忖道：“先去找其他那几处邪祟，看看是不是都和北国银行有关。”
云逸的想法很简单。
他想去印证一下发生在常宇身上的事情是不是个例，如果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其他人身上，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至冬国，愚人众。
与蒙德的西风骑士团、稻妻的幕府军和璃月的千岩军类似，是提瓦特七国之一至冬国的最高权力机构。
掌控愚人众的共有十位执行官。
云逸熟悉的那位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此时还尚未晋升到执行官。
这十位执行官负责着至冬的国际交往、军事布置、国家治理等全部事宜。
在这些执行官的带领下，至冬国于内政和外交上都极为强势，基本上各国都在他们手上吃过亏。
像璃月港的北国银行，就是出自第九席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之手，这些年璃月港本土的钱庄被它冲击地关门的关门，跑路的跑路，它却反而越做越大，现在已然对璃月的经济生态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除了这位在经济上到处制裁他国的第九席执行官。
愚人众里还有一位品行极其恶劣的执行官，也是云逸现在的怀疑对象。
第二席执行官，【博士】多托雷。
一个认为人体不过就是一台更加精密机械，自己可以随意对其进行修改，从而令人体提升性能的疯子。
他完全就不拿人当人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于神明也毫无尊重之意。
能够将人诱导为邪祟的魔神残渣实验就是他手中一项极其重要的实验。
那些愚人众精锐使用的拟态神之眼邪眼，就是他用魔神残渣作为核心造出来的。
因此刚才常宇的魂灵一说到自己去给愚人众试药人的时候，云逸第一时间就想到是这家伙来了。
“一个拥有着神明实力的活畜生。”
这是云逸给多托雷的评价。
听完云逸对多托雷的介绍，申鹤还是那句话：“告诉师父吧。”
“不。”
“咱们去通知总务司。”
云逸双眼微眯道：“帝君就在璃月港呢，有他老人家在，那个疯子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当务之急，咱们是要先去搜集证据，让总务司认可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出手，也省得把咱们两个给卷进去。”
以多托雷的实力，被他盯上可不好受。
所以云逸并不打算自己露面，将北国银行骗人去做人体实验和多托雷可能在璃月的事情捅上去，让总务司的人去头疼就好了。
做好决定。
云逸和申鹤便继续去往了其他邪祟出没的地点。
接下来。
耗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剩余的那几只邪祟便被他们给全部清理掉了。
而在处理邪祟的过程中，云逸也特别小心地没有再表现出自己能够吞噬魔神怨念的能力，以免这事传出去引起多托雷的注意。
虽说因此浪费了不少魔神怨念，但总归是能让自己时刻保持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
与此同时。
云逸也确认了，璃月现在的邪祟躁动，就是愚人众在背后搞的鬼。
他们的操作与对待常宇是惊人的一致。
都是先让一个‘朋友’以各种理由去诱惑他们看中的实验体到岩上茶室或者其他地下赌场去赌博，待到实验体输得倾家荡产的时候，再经由‘朋友’介绍，北国银行以提供贷款的名义让这些实验体落入更深的陷阱。
这些贷款利息极高，并且时限给的很短，基本上都是一两个月就要还清。
并且北国银行办事也非常聪明，他们的利息全部都是卡在璃月规定中民间借贷的最高点，同时还会收取一大堆律法没有规定的手续费、担保费等等，这样算下来，实际上的利息就快比本金高了，完全就是属于违规的高利贷行为。
当那些实验体们早就因为四处借钱不还而被人拉黑的时候，借不到钱的他们就只能捏着鼻子接受这样的高利贷。
于是为了能够快速还清这巨额的债务，实验体们就会再次铤而走险做出一些让自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事情。
然后他们的讨债人就会以签订自愿合同的方式，换取那些实验体主动同意到愚人众当试药人。
璃月港重契约。
只要是有这份自愿合同在，就算是璃月官方找上门来他们也有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
愚人众所做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环扣一环，从律法层次上完全就找不出来一点漏洞。
而且看起来。
他们好像是在用钱换活人自愿去做人体实验。
但实际上，云逸很清楚这套把戏的关键所在。
“什么狗屁的保密协议，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欠条没有被毁么？”
走在回璃月港的路上，云逸想想还是狠狠地啐出了一口唾沫：“等实验体合同一签，北国银行就可以拿着欠条上门要债，直接连本带利都可以夺回来，他们等于是一分钱不出就以合法合规的手段骗到了合适的实验体，呸，臭不要脸。”
申鹤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路标，然后说道：“你走的路不对，咱们现在去的不是总务司的方向。”
“我知道。”
“咱们先去找个熟人。”
云逸理所当然的说道:“总务司那边搞不好也有内鬼，有个熟人带路稳当点。”
“熟人？”
申鹤歪了一下头，没有想到是谁。
“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
“嗯，到地方你就知道是谁了。”
“哦，好。”
说话间，两人左拐右拐，一直来到了一栋地处幽静的房子。
在这里。
住着璃月仙人中唯一一位隐居在凡尘的仙人，歌尘浪世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