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未成年
路明非慢条斯理地收回了自己张开的手,随意地甩了甩手。
那些蠕虫般的触手窸窸窣窣地重新收回他的手臂,再次构造出人类的肉体。
他最后看了一眼对面那具古铜色的骨架,随后转过身来。
这个男人是条硬汉,可惜再硬的汉子到头来也只是个凡人,凡人被杀就会死。
而凡人,是不可能和他这种注定要成就真仙的伟大人物作对的。
到了这时,那些之前被重火力轰炸出的烟雾终于也快消散了,路明非看向不远处的树背。
那些烟雾不仅影响了视线,也让被丢到一边的诺诺看不清烟雾里面发生了什么。
“麻烦都解决了,你可以出来了。”
他轻声说。
在听到路明非的声音后,诺诺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她走过来,吃惊地看着那具站立着的古铜骨骼,只觉那像是一座雕像般威风凛凛。
在对付这些人时路明非做的很干净,无论是身上的作战服还是手中的枪支长刀,没留下一点足以证明这些人身份的痕迹。
其实他本来是想把这个男人也一起吃下去的,不过看到男人最后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会开飞机吗?”路明非对着诺诺问道。
“这些人开过来的那架飞机应该还是好的……现在车没了,只能试试这玩意了。”
诺诺看向那架静静地停留在不远处的黑色飞机,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真会开啊?就就太好了。”路明非松了口气。
“我还寻思咱们实在不行还得走回去呢,那得多麻烦。”
“你的那辆法拉利虽然不是我弄坏的,但也算是因我而坏……我可没钱赔你的车,就用这辆飞机来赔吧。”
路明非挠了挠头,看向诺诺。“你看这样行吗?”
诺诺看着那架明显经过改装的武装直升飞机,眼皮挑了挑。
拿飞机抵车?真亏这家伙想得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似乎像刚刚被龙卷风袭击过的战场,似乎是想对路明非说些什么。
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跟着路明非,向着那架停在不远处的飞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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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当先地爬进飞机的机舱,路明非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些被抬上飞机的尸体。
这些都是之前被那猿猴怪物干掉的小队成员,他们的尸体被这些人带到了飞机上,估计是准备带回去埋葬。
不过此刻也没那个必要了。
在后面的诺诺还没有看到上面的情况之前,路明非直接伸出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横七竖八地躺在机舱内的尸体全部吞下,甚至把那些流了一地的血都舔干净了。
这下大家就又全部聚在一起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打扫完之后,路明非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催促诺诺。
“快点快点,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路明非满脸兴奋,激动得像是个800斤的死孩子。
“你以前经常开飞机吗?开飞机的感觉怎么样?”他兴冲冲地问道。
此刻的诺诺刚刚拉开飞机驾驶舱的门,一屁股坐到位置上。
她闻着飞机中那股残留的血腥味,面色不变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开飞机,不过应该没问题,开这玩意跟开车的操作差不多。”
诺诺拿起副驾驶座位上的操作手册。“实在不行的话还有这个。”
“啊?”路明非闻言一愣,有点迟疑。
“真的假的?只要会开车就能开飞机吗?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也能开飞机了?”
“是啊,要不你来?”诺诺淡淡地说。“开开嘛,很简单的。”
“不了,我不会开车。”
路明非摆了摆手,笑嘻嘻地说。
“我还未成年,还没考到驾照呢!”
“……未成年?”诺诺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
“17岁,不过离生日没几天了,马上就成年了。”路明非算了算。
“本来正常来说,我应该会在高考之后去考驾照的……结果你看这事闹的。”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唉,之前婶婶让我不要走正规高考流程,让我去给那些美国大学发申请表……那玩意现实吗?还不如正常考试拿个学历靠谱。”
“虽然我的成绩在班里不算好,而且最近也没怎么复习过,但是怎么说都不会只考个大专吧?混完四年拿个本科学历,进厂打工也能一个月拿个七八千的。”
“其实我知道,婶婶是想让她儿子出国上大学拿我做实验,如果我失败了也不要紧,说明此路不通,可以迟一年和她儿子一起高考……”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她现在都已经死了,死人为大嘛。”
路明非唉声叹气,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抱怨个不停,一不注意把诺玛之前给自己身上加的设定全部忘记了。
而在听到路明非的这些话后,诺诺的脸色立刻变了。
她本来以为路明非是提前加入执行部的天才混血种……结果听这家伙这么一说,他根本就是个高中生!
这小子还想着毕业后要进厂打螺丝?他可能连卡塞尔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
这种人……为什么会让诺玛为了他而下命令?
回想着路明非刚刚展现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以及那支开着飞机过来追杀他的训练有素小队,诺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回去后,有必要找诺玛问个清楚了。
关于路明非,也关于那些人……她从那些人身上闻到了混血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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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诺熟悉了一番飞机上的各个键位作用之后,这架飞机便平稳地起飞了。
诺诺面色沉着地在飞机上操作着。
她虽然是老司机,但是飞机这种东西也是第一次开,容不得一点分心。
几次跟诺诺搭话都被无视了,路明非闲着无聊,于是坐在飞机上把头伸出来东张西望,对着越来越远的地面看了一眼。
原本屹立在地面上的那具男人枯骨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为了一缕缕的飞灰,随着一阵夜风吹来,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