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天一炁
“呱！我不要看这些东西口丫！”
路明非捂着眼睛大叫道。
“你们河坝人的猎奇play，不要让我看到呀！我口味很清淡的！”
他在这边杀猪似的叫嚷着，那边的胡伟德笔却已经从自己的体内取出了自己要拿出来的东西。
不是什么血淋淋的脏器或者器官，而是一团无色无味、无形无态的奇妙气体！
这团气体像是实物，却又如同虚幻。
它无时无刻不在胡伟德笔的手中变换着形状，散发着一股梦幻般的气息。
它是万物的本源、规则的具现、天道的碎片。
这，便是先天一炁！
握住这团先天一炁，胡伟德面色复杂地看向了正捂住眼睛尖叫的路明非。
那些惨痛的记忆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清晰得如同昨天刚刚发生。
自己曾经因为那些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的经历而变得疯狂，如果让他去经历，又会如何呢？
其实早在路明非推开他的房门走进来的时候，胡伟德笔就一眼看出，这个自称为路明非的青年不是普通人，而是背负着某种重大命运的“被选中者”。
这个青年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是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被巨大的孤独撕咬着，而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坏掉。
虽然脑子疯了点。
有着这种心理承受能力的决定不是会被轻易击垮的人，但是……他真的能承受那份痛苦和绝望吗？
这个年龄不大的青年，他接下来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呢？
没人知道。
但是无论怎样，该做的事情还是必须去做。
胡伟德笔缓缓走近路明非的身前，轻轻地将手中的那团先天一炁塞进他的胸口之中。
路明非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一大股东西塞进自己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十分带劲。
直到整团先天一炁全数涌进他的身躯，路明非突然抖了一下，打了个哆嗦。
那东西进入体内的感觉，就好似半夜起来嘘嘘时被风吹到一样！
“兄啊！你还是气功大师啊！”路明非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要说烂话。
“你这是给我开光了吗？之后我会不会变成能够发射龟派气功的超级赛亚人？”
胡伟德懒得理会路明非的屁话，他算是看明白了对方的性格。
“记住，路明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超乎你的想象，但是请不要忘记。”
他抓住路明非捂着眼睛的手，缓缓放下，然后直直地看着路明非。
“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记住……不要放弃活着的希望！”
路明非愣住了。“啊？什么意思？我也没想过要死啊？”
胡伟德笔摇了摇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迈动双腿，缓缓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虚弱地坐下。
在掏出了那团先天一炁之后，他整个人便迅速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苍老，没过几秒就由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迅速老化成四五十岁的样子，并且还在迅速变老。
路明非心惊胆战地看着对方的变化，觉得自己好像是见证了一场离奇的梦境。
不过还好，要死的不是自己，要是自己还没破处就先老成这幅模样岂不是完蛋？
自己就好比霓虹传说中的浦岛太郎，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便发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看着愈发衰老、已经开始佝偻着腰的胡伟德笔，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但不知为何，路明非总觉得自己好似身处镜花水月之中，自己是在隔着一层迷雾与面前的男人对话。
“喂，老胡，你要死啦。”路明非提醒道。
“你这穿着一身红衣红裤的，怎么还老得这么快？你就不能从哪里吸点能量来吗？我听说穿红衣服的人都很会吸。”
“啊，别吸我啊，我还是处男，可禁不住你吸啊。”他又连忙说。
“臭小子鬼话连篇，少整天扯那些没用的。”胡伟德笔嫌弃地摆了摆手。
“记得到了那边的世界，要好好修真，不要忘了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拯救你所在意的人和事……”
“我给了你先天一炁，那是最伟大的力量，有了它你就能成为司命。”
“有些事注定无法遗忘，有些人注定只能失去，个人的命运都有各自的定数……能否成为司命，摆脱自己的命运就看你自己了。”
胡伟德低沉地说。
他虽然是在对路明非说话，但是眼睛却对着路明非身后的某个地方。
好像在路明非的身后，还有着什么……他看不见、也抓不住的东西！
那东西像是察觉到了胡伟德的注视，于是抬起头来对他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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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胡伟德说的那番话后，路明非挠了挠头。
“你说这个谁懂啊。”
他无奈地一摊手。
司命……是什么东西？听着还挺有逼格。
不过他刚刚说的修真……又是个什么东西？是网文里的修真？
“修真？能修仙谁还修真？”路明非在心中腹诽道。
“你out啦老东西！”
不过表面上他自然是要做出一副礼貌姿态的，路明非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好孩子。
“你说的那个先天一炁……怎么使用？就是你刚刚打进我胸口的那东西吗？”路明非问道。
“还有，你说什么那边的世界？要我烧纸给你吗？大表纸还是天地银行发行的大钞？我听说最近天地银行通货膨涨货币贬值，都出了100亿元面值的冥币了，到时候我给你整点大的。”
“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道诡异仙》吗？你去起点搜我的书，把里面内容全部看一遍之后，在脑海中想象出那个世界，然后就能进入了。”
胡伟德笔没有理会路明非后面的烂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
“至于先天一炁的作用……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又开始谜语人了？”路明非不满地说。“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了吗？还有，我听说在起点看书是要花钱的，你能不能报销啊？”
说着说着，路明非突然一惊。
“……咦？人呢？”
不知在什么时候，刚刚还坐在他面前的男人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路明非一个人，灯光惨白，而外面黑得像是深夜。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四面的墙壁开始迅速地老化下去。
仿佛凝固了几千年的时间，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一口气流逝了，原本干净的房间内迅速长出青苔、地面变黑变湿，房间内的东西开始风化。
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一股时光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曲终人散。
路明非孤独地站在房间里，除了他就再无一丝其他人的痕迹。
“怎么走得这么快？”他叹了口气。
“不再聊聊？好不容易碰到病友，我还挺高兴的。”
“搞什么……到头来连你也不愿意跟我聊天吗？”路明非轻声说。
“不过那也不要紧，没人和我聊天也不要紧，没人愿意理我也不要紧，没人爱我也不要紧……我都不要紧的。”
“毕竟，我已经习惯孤独了。”
他站了一会，转过身推门出去了。
在路明非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已经风化得好似豆腐的屋顶便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