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没有权力让他们活着
“女爵阁下，您在看什么？”码头上，今天负责护卫珀菲科特的女骑士萨曼莎看着珀菲科特忽然停下了脚步眺望远方，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问完这句话，萨曼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些日子她对于珀菲科特也产生了些许的误解，认为她是一个任性妄为的贵族小姐，不免担心自己会因为多嘴而被她变成石头。
虽然平时的珀菲科特表现的很是随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萨曼莎依旧记得他们刚出发的第一天珀菲科特就将自己的同僚和上司赶出了队伍，让他们返回本土之余，还给他们冠上了背叛皇室和帝国的恶名。
这样的罪名对于一名骑士来说是十分致命的，尤其是他们还是专门护卫皇室的御卫骑士，这样的指控足以让一个骑士家族都万劫不复。
尽管那确实算是对方咎由自取，但这也给萨曼莎一个很深刻的第一印象，那就是珀菲科特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之后在新夏克市发生的事情更加佐证了这一点，她遭到刺杀确实应该追查凶手，甚至于报复也是可以接受的，但制造一场屠杀在萨曼莎看来还是太过了。
毕竟那一个星期，他们可是闻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血腥味和尸臭味！
以至于当他们离开新夏克市的时候，萨曼莎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上都是这两种难以消散和清洗的味道！
可想而知萨曼莎此时对于珀菲科特究竟是怎样一种印象。
更不用说她两次展现自己的炼金术，都让人感到了毛骨悚然。
无论是把人变成活雕像，还是平底垒起一座码头，都足以说明珀菲科特在这方面的造诣之高，已经无愧于她炼金术大师的称号。
而且珀菲科特在炼金术方面的造诣和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萨曼莎印象里那些羸弱的炼金术士们了。
之前就已经说过，炼金术士是一个依靠知识吃饭的职业，他们的超凡等级也是跟学识挂钩的，这也就导致某些炼金术大师虽然在学术上成就非凡，但在战斗力方面就……
通常来说，没有哪位将军或者军事指挥官会将一位炼金术士送上战场。
除了暴殄天物之外，也是因为一位炼金术士就算上了战场，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极为有限。
在骑士时代，这样一个被赶鸭子上架加入战场的炼金术士，所能够造成的最大破坏可能也就是炸掉自己的实验室了。
但在战场下，无论是战斗药剂还是附魔装备，你都少不了向一位强大而优秀的炼金术士求助。
换言之，这就是个后勤职业，炼金术也从来不是用来战斗的。
可珀菲科特不一样，她的炼金术强到了可怕的境地。
根据萨曼莎多年以来的经验，以及身为御卫骑士所接受的抵御各种超凡职业刺杀的训练，与一个正常的炼金术士相比，珀菲科特所能够造成的威胁和破坏至少是普通炼金术士的十倍！
而这个数字还是保守估计，因为除了平地垒起一座海港码头之外，珀菲科特真正展现自己实力的例子着实乏善可陈。
这也就导致了，其他人对她的实力估算严重不足。
也同样让萨曼莎在面对珀菲科特的时候，产生畏惧的情绪。
“我在看海，你说如果有一天世界毁灭，人们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的时候，是否会有人哀叹现在我们眼前习以为常的这一切呢？”珀菲科特回答了萨曼莎的问题，同时也向她抛出了一个颇有几分哲学意味的问题。
面对珀菲科特抛出的问题，萨曼莎有些愣神，但还是回答道：“或许有，又或许没有，如果世界真的毁灭，恐怕那个时候人们所考虑的更多的会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感慨这些吧？”
“确实，对于人类来说，生存才是活着的第一需求，而精神满足则是最后一个需求。”珀菲科特洒脱一笑，随即不再去继续思考这个问题，转而向萨曼莎问到：“你似乎在害怕我？你在害怕些什么？”
“我没有，女爵阁下您多心了。”萨曼莎此时当然是矢口否认，她可不想惹得珀菲科特不快。
然而珀菲科特却并没有在意，只是对萨曼莎笑道：“因为我制造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确实，面对这样的我你们有足够的理由害怕，害怕我是否会将杀戮对准你们。”
珀菲科特的话让萨曼莎无言以对，只能是沉默的站在了一旁。
“我想你其实真正想问我的，应该是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吧？”珀菲科特转过身，直视着萨曼莎的眼睛，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贵族少女，反而更像是一个经历过许多之后沉淀下来的老者。
对于这个问题，萨曼莎最终还是没有沉默以对。
毕竟作为一个骑士，虽说骑士的时代已经过去，骑士精神也大多沦为了一种附庸风雅，但依旧有人在遵循着古老的信条，不畏强权、守护弱小。
萨曼莎虽然自问没有那样严格的用骑士精神来要求自己，但却也还是有着一定的正义感的。
毕竟能够成为真正的骑士，内心若是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是不行的。
所以她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向珀菲科特问出了她埋藏心底的问题：“您为什么杀死那么多人？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罪不至死，甚至还有无辜被牵连的人。”
“你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但现在我恐怕还没有办法给你答案。”珀菲科特露出了一个稍显苦涩的笑容，但随即又向萨曼莎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在为自己的杀戮找借口，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只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因为这是一个秘密。
不过我倒是可以解答你的一部分疑惑，你问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我能够告诉你的是当你真正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的时候就会明白，我没有权力让他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