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状元郎,谋划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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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雨将至

“哦?什么人?”

收好名册,张尘起身打开房门,询问通传的家仆。

“来者说是门下省录事崔成彬。”

“请!”

既然是门下省官吏,自然是裴伯父派来的人,张尘伫立门前亲自相迎。

“拜见张调查使!”

跟随家仆走过连廊,崔成彬远远的就看到年轻男子伫立等候,猜到了张尘的身份。

“崔录事莫须如此,请!”

将崔成彬迎入屋内,张尘暗暗心惊,此人身高六尺有余,容貌甚伟,气质不凡。

“下官奉裴侍中之令,先一步前来告之调查使,明日巳时三刻,让您在宣州府西侧十里山坡处等候。”

“裴侍中吩咐,让下官随调查使左右,听凭差遣。”

瞄了一眼年轻得不像话的调查使,崔成彬心中唏嘘,这才是正在的年少有为啊!

“好,在下明白了,崔录事气度不凡,可是出自清河崔氏?”

心知裴伯父的安排,张尘对眼前的男子很是好奇,心性沉稳,气度不凡,莫非是出自五姓七望的名门之后?

“上官所言不错,在下出自清河崔氏,曾祖崔义玄。”

不卑不亢,崔成彬虽然家道中落,但骨子里那份傲然未曾丢失。

“哦?竟是崔相后人,果然才貌双全,佩服佩服!”

高宗时期御史大夫崔义玄,张尘唏嘘不已,这位可是个狠角色,早年暴虐镇杀起义军,高宗立武后时,又负责审理长孙无忌之案,啧啧啧。

“那今日便早些歇息,明日你我二人与裴相会合,再谈下一步。”

夜色渐浓,各方皆以入席,张尘自知不可焦躁,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调查使,今夜没有紧急之事么?”

本欲一展实力,但崔成彬却没想到张尘竟是毫无安排,有些错愕。

“皆以妥当,崔兄勿忧,早些休息吧!”

“来人,送崔录事去客房歇息。”

起身打开房门,张尘先一步走出,回头嘱咐家仆好生安排。

“呐,下官告退。”

心中稍有些遗憾,崔成彬略显不舍的随仆从离去,本以为张尘年轻,做事或有疏漏,有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也可借此结交宰辅之子,一举两得,怎知,哎……

转身来到二楼,张尘眺望远去的身影,此人或可为自己接触世家大族的桥梁,但世家么,有利有弊……

……

“掌柜,凭帖兑钱!”

青袍男子掀开门帘,进入柜坊,高声唤道。

“客官,我给您看看!”

店小二见有人兑现,忙上前热情招待。

“不用,叫你家掌柜出来吧,详谈!”

婉拒店小二的好意,书生摸样的青袍男子语气郑重,必须要见到掌柜才能谈。

“好吧,客官里屋稍待!”

店小二见此人态度坚决,也只能将其迎进里屋,转身去寻掌柜。

不多时,步履阑珊的微胖男子进入里屋,见到青袍男子拱手一拜,而后言语温和的询问道:“客官,兑现多少,在下柜坊掌柜刘燚,可否将您的文券给我看看?”

“喏,刘掌柜且看。”

见到掌柜亲临,青袍男子也不罗嗦,直接从怀中取出文券,递了过去。

“贵客,您这文券没问题,请问您兑多少?”

仔细观望之下,刘燚确认无误,但看到五百缗的时候,想起了东家的嘱咐。

“可否全兑?”

嘴角微微扬起,青袍男子心中安定,看来并无问题。

“可以,但是……”

神色稍显为难,刘燚言语一顿,转身向后院望了望。

“怎么?有问题?”

眼见对方为难的样子,青袍男子心中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贵客,五百缗兑五十万钱,是本柜坊的上限,本店暂无这么多现钱,若是客官一定要全兑,需要周转一下,七日便可!”

娓娓道出,刘燚神色愧疚,奉上文券。

“哦?确实太多,那便麻烦掌柜周转,七日后再来,告辞!”

一番解释并无漏洞,青袍男子稍作思索,便将文券收入怀中,转身离去。

“客官慢走!”

目送对方远去,掌柜长舒一口气,匆匆向正厅走去。

“走了?他怎么说?”

放下手中的茶碗,欧阳苍宇捋了下额角的白发,静待下文。

“东家,说辞几乎一致,文券毫无问题,也都可等待七日。”

将店内对话说出,刘燚此刻冷汗涔涔,也是不知道东家为何弄了这么大的生意。

“这是第几位了?”

“东家,第三个了!”

微微颔首,欧阳苍宇心有定数,摆了摆手让掌柜退下。

“东家,咱们真不周转么?”

“无须如此,若是再有人来,一样如此,七日后,自有分晓。”

看到东家双眸缓闭,刘燚有些忐忑,但也只能如此,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宋兄,您这文券毫无问题,果然信誉!”

端起酒杯,瘦小的汉子呲牙大笑,向宋承敬酒。

“靳兄客气,希望你们的货也能早日送来。”

饮尽杯中酒,宋承并未忘了正事,催促对方早日出货。

“宋兄放心,若是货不到位,小弟怎能收您的钱呢?”

将酒杯沉沉一顿,瘦小的汉子信誓旦旦,安抚宋承,但毕竟他们的铜料还暂无下落,心中有些虚。

“好,那就辛苦靳兄了!”

“干!”

同一时刻,秦迥和普世安处也皆是如此,对方确认文券没有问题,买卖敲定,并未差池。

……

“郅县令,您好大的官威啊,非得本官亲至,才肯放行么?”

催促良久无用,木常傅只能亲自出马,来到南陵县衙,威吓郅悟。

“木参军,本县令只是奉旨做事,何来的官威?”

不卑不亢,郅悟毫无惧色,目光灼灼的望着木常傅。

“好,郅县令,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见郅悟油盐不进,木常傅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将信笺送出。

“这是?李刺史的手批?”

州府急需一批铜料,修补州县内庙宇祭祀器物,南陵县郅县令见此手批,借调一千八百斤铜料与本府,切勿阻拦。

读完了手批的内容,郅悟看到最后刺史的官印,心中一窒,没想到张调查使猜的毫无差池,脸色渐渐阴沉。

“怎么样,能不能批文,让本官借调铜矿?”

望见郅悟沉默不语,木常傅傲然无惧,逼迫得更紧。

“好,既然是刺史的亲批,本官自当允准。”

“来人,随本官拆封!”

几位差役紧随郅悟去往官仓,一起将封住官仓的木板撬开。

“识时务者为俊杰,郅县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瞧见郅悟服软,木常傅阴阳怪气,毕竟此前郅悟让自己吃了三次闭门羹,这一箭之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辛司仓佐,本官在衙内小憩一阵,装车完毕后,再来唤我!”

“是!”

……

几人骑马跃上山坡,不过几个呼吸,便来到了背坡之处。

“就是这里了吧!”

瞧了瞧附近的地貌,张尘自认方向感不差,应该没有来错。

“嗯,就是这里了,张调查使,咱们应该是来早了!”

看了看手中的舆图,崔成彬眺望远方,确定无误。

众人刚刚下马,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纷纷回首。

“前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