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状元郎,谋划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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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至祭山川

“老丞相,您看这至祭山川的祭文,由谁代笔?”

厅堂正位之上,李琩放下手中的信笺,眉宇微皱有些担忧。

“大王何须忧虑,这等撰文之事,对于这两个年轻人,有何难?”

微微一笑,萧嵩本不知李琩为何事担忧,竟是这点小事,挥手一指。

“哎,是本王糊涂了,这眼前殿试两大才子,怎么把这事忘了。”

“大王近日抚恤赈灾,太过操劳,臣自当为大王解忧。”

接过李琩的话语,李询信誓旦旦,想主动接下撰写祭文的差事。

“老臣建议,由张翰林和李翰林草制祭文,而后择选其优。”

怎知李琩正欲答应,萧嵩却开口提议,让二人同写。

“张翰林,你认为呢?”

侧目望了眼一旁的张尘,李琩却有期待,毕竟是父皇钦点的状元郎,不可小觑。

“臣自当尽力,不负大王和丞相的期望。”

幸亏自己魂穿之后,此前的记忆学识仍旧清晰,张尘倒也算底气十足。

“好,那便由张、李二位翰林,草制此祭文了。”

毕竟此次不是泰山封禅那等大事,陛下早已将至祭山川的全责交由自己,李琩豁然开朗,方知为何陛下让张尘和李询随行。

“臣等领命。”

事情已定,张尘和李询自然领命而去。

虽然心中不甘,李询不知为何自己主动请命,却还是被张尘捷足先登,走出厅堂前瞥了眼萧嵩。

感到身后一阵冷风,萧嵩不用猜都知道是何处而来,心中暗笑。

“老丞相,那祭祀所需贡品、礼仪,就劳烦您操持了。

祭文之事已定,李琩便将祭祀的各个环节梳理一遍,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交由萧嵩负责。

“大王嘱托,老臣自当办妥。”

“老丞相,你看祭祀时间,定在十五日后,如何?”

“此日便好!”

翻看手中皇历,萧嵩觉得时间正好,频频点头。

“大王,臣还需去附近抚恤灾民,先行告退了。”

“好,老丞相辛苦,一切小心。”

起身施礼,萧嵩见祭祀之事已定,便也托词离去。

……

“唔,这至祭山川的祭文,还真是不好写啊!”

盘膝坐在床榻,张尘翻了翻手中的《周颂》,想要从中汲取些典故。

“既然是代替皇帝祭祀,那便是以朕为主语。”

“朕祭告天地神祗……”

“不对不对,至祭山川……”

“怀柔百神,及河乔岳……”

“恩,这个可以,祭拜山川神祗!”

……

足足一个时辰的推敲,张尘绞尽脑汁,古今结合,方才勉强撰写了一篇五六十字的祭文,却已满头大汗。

“真难!就这样吧!”

心中也不是太有把握,张尘虽然满腹诗书,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还需检索调用。

可是浩如烟海,找到自己所需谈何容易,张尘真想在心里给自己的大脑编个程序,以后就不用这般麻烦了。

放下手中的笔墨,张尘准备先去赈灾百姓,毕竟此事不急,后续再慢慢润色。

……

十五日一晃而过。

焚香,沐浴。

“好了,公子。”

在小玥帮助下,张尘穿戴齐整,望了望铜镜中的自己。

头戴笼冠,内着白纱衬袍,外衬对襟大袖衫,下着围裳,腰挂玉佩,脚踩黑色软皮靴。

这便是唐朝官员礼服么,还真是挺帅,张尘昂首挺胸,沾沾自喜。

“哎,翰林学士此时还没有品阶,也没有官印,可惜了。”

稍有不满,张尘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公子,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看到楼下众人离去,凌玥催促张尘,莫要误了正事。

“恩,走吧。”

起身离去,张尘心有期待,能够亲眼看到古人祭祀山川,还是第一次。

……

“焚香,献三牲。”

偌大的祭台,萧嵩高声宣告,至祭山川的仪式开启。

早已准备好的官员,依次呈上诸多祭礼。

“奏乐。”

“拜”

礼乐奏响,众人向着山川四拜。

“呈祭文!”

身着亲王礼服的李琩手捧祭文,徐徐而来。

“秦州地震,谪见后土,朕每克念,何以臻兹?皇天无亲,惟德是辅,百姓罹难,乃朕失德。怀柔百神,及河乔岳,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通读祭文,而后李琩将祭文焚烧,呈予上天。

“礼成!”

萧嵩话音刚落,李琩带领众臣叩拜天地山川。

足足一个时辰,方才结束祭礼,张尘暗暗舒了口气,总算是见识了古人的祭祀礼仪。

“张翰林,祭礼已成,各县灾情也已抚恤妥当,或许过几日便回朝了。”

散礼而去,李询追上了前方的张尘,若有所思的说道。

“恩,李翰林此番劳苦功高,回去后必然高升。”

随口恭维了几句,张尘心知肚明,猜测李询此刻找自己是何用意?

此前祭文之事,张尘小胜,李琩以李询的祭文过于繁杂冗长为由,选择了张尘的祭文,李询心中自有不满,但却无处宣泄。

“承张翰林吉言,对了,大王刚刚让我寻你,说有事相商。”

“哦?大王可有说是什么事么?”

稍作思虑,张尘也不知道李琩找自己何事。

“大王并未直说,只是让我请张兄过去。”

抬手摆出请的姿势,李询笑而不语。

“好,李兄请。”

“请!”

二人登上李琩的车驾,准备启程回敬亲川县府。

“此行,诸位戮力同心,赈灾抚恤,劳苦功高,辛苦了。”

举起手中的茶杯,李琩以茶代酒,敬场中数人。

“公心为国,臣等本分,大王过誉了。”

饮尽杯中茶水,张尘委婉的说辞,让李询也颇为赞同。

“张翰林,听闻你此前和老令公起了争执,被逐出府,还没有住处?”

话音一转,李琩突然提起张尘现在的处境,神情担忧。

“哎,小争吵,不碍事,我住客栈暂避一阵无妨。”

轻描淡写的带过,张尘不知李琩突然提起此事,有何用意?

“客栈么?太不方便了,刚好本王在城南有套宅院,空置无人。”

“多谢大王抬爱,臣不敢受。”

猜到了李琩的用意,张尘赶忙开口拒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哈,张翰林如此拘谨,大可不必。”

“其实本王也有些事,想让张翰林帮衬。”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琩话锋一转,看向张尘的眼神略显深邃。

“哦?臣有何能,可帮衬大王?”

来势汹汹,张尘心中忐忑,感觉今日不该上这个车。

但此时,上了贼船,想下去,可就难了。

“张翰林莫要担忧,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无论成败,本王那座宅邸,先借于张翰林暂住,聊表心意。”

“大王不必如此,若是小事,臣自当效力。”

一股不祥的预感,张尘不敢随便应承。

“就是本王听说,这些年陛下被税赋和私铸铜钱的问题搞得头痛不已。”

“前些日子,朝堂上陛下下旨,让张老令公整顿税赋,处理私铸铜钱的问题。”

“本王就是说,若是有了什么风吹草动,张翰林可要……”

话到此处,张尘瞬感浑身皆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孙子,果然没憋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