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计?谁想先过谁先过!
二人面面相觑,张尘确实没想到李询会主动邀请,一时间愣在原地。
“二位兄台长居西京,应该对洛阳不甚熟络,既然同为皇榜前三,也算一场缘分,在下可尽地主之谊。”
李询不卑不亢,盛情相邀,反而让张尘二人略显尴尬,不知如何答复。
“哼,算了吧,毕竟道不同……”
“好,既然李兄盛情相邀,那君子之交,不谈过往,请!”
张尘打断了裴穆的言语,眨眼示意对方别急,让自己来应付。
“请!”李询唤来车马,邀几人同行。
马车行过人际匆匆的街道,不多时,停在一处繁华坊巷。
走下马车,张尘被此处无数灯笼渲染的美景震撼,一时间不可自拔。
“温存故里—青鸾阁”
“不愧是李公子,眼光独到。”
裴穆虽然长相粗犷,但内心风流,自然对此地异常熟络,金榜题名,自然要佳人陪衬,否则也是少了韵味。
“李公子,今日还是暮云阁,可好?”
望见李询首肯,花枝招展的中年美妇前方引路,带三人来到一处楼阁。
众人落席,数名美艳舞女入内,一曲悠扬奏响,众女翩然起舞,绫罗纤衣飘然而起,柔美身姿若隐若现,让人无限遐想,花香漂浮屋内,韵味十足。
张尘自然来者不拒,赞叹不已,在李询的客套恭维之间,双方互敬十数杯酒,毫无压力,连裴穆都十分心惊,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
“臭小子,想灌醉我?就这点度数的酒,我能喝一天!”
张尘心中碎碎念,察觉空荡荡的主位,略有所思,笑着问道:“李兄尽地主之谊,为何不落座主位?“
“张兄稍安勿躁,马上便知。”
李询起身倚靠在窗前,看到了熟悉的车驾,随手放下金樽,亲自下楼亲迎。
见到这般光景,张尘饮尽杯中酒,长然起身,拍了拍沉迷歌舞的裴穆,小声提醒他,莫要贪杯,今夜或许不那么简单。
裴穆心领神会,收敛了放浪的姿态,喝停场中歌舞,心中猜测主位者的庐山真面目。
“李询啊,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此前放荡不羁的询公子,竟然金榜第二,厉害厉害。”
人未到声已至,李询推开门扉,迎入寿王李琩,笑言自谦道:“大王过誉,侥幸而已。”
“臣等,拜见大王。”
张尘和裴穆躬身作揖,拜见来者。
“免礼,金榜前三,果然不同凡响,本王也是开眼了。”
寿王李琩落座主位,示意众人莫要拘谨,摆手让侍从将酒分给众人,举杯笑言:“本王这珍藏佳酿,敬金榜三杰,请!”
张尘和裴穆饮尽杯中酒,眼神对视的刹那,便已知晓寿王用意。
原来今晚这鸿门宴,从寿王下场,才是重头戏。
“想要拉拢张家和裴家,以此抗衡太子势力,这李琩果然来着不善。”
张尘早已有了定数,但此刻却是心中却哭笑不得,未曾想到自己穿越古代,第一次入局中计,竟然是美人计!
随着寿王入内,此前的舞女美姬皆离场,四位豆蔻年华的少女入内,一曲霓裳羽衣,点燃今晚的大戏。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美,太美了。”
张尘毕竟穿越前也是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此刻能够欣赏到如此动人心魄的舞姿,不由得感叹万分。
“张兄,有感而发啊,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询恭敬谦和,举杯邀饮之间,不忘恭维张尘。
张尘忍着胃酸想吐的冲动,笑言相陪,心中却是厌恶不已,人前君子,背后小人,果然深得其父李林甫的真传。
“听闻张令公教子有方,今日金榜夺魁,果然不同凡响。”
寿王李琩也是随声赞贺,其中拉拢之意溢于言表。
“多谢大王夸赞,臣三岁能写诗,八岁能扛鼎,十岁遍尝百草,功德圆满,这都是臣应得的,哈哈哈!”
“嗝!”
一声巨大的酒嗝,让众人哄堂大笑,连寿王李琩都忍俊不禁,被张尘一番玩笑般的说辞逗乐。
杯中酒不断,张尘脸颊泛红,借着酒意调侃打趣,谈笑风生,将寿王拉拢化为无形。
“本王二子,刚刚好已至读书年龄,若是状元郎有暇,可否教导一二?”
李琩亲自走到张尘身前,神情诚挚的举杯相邀。
咔嚓,一颗花生崩了侧牙,张尘暗自吐槽好硬的花生,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大王抬爱,若臣有暇,自当效命。”
自然不敢托大,张尘赶忙起身还礼,心知不可当众驳了寿王情面,索性以退为进。
“好,一言为定!”
李琩开怀大笑,碰杯共饮,未曾想到张尘如此轻易便应了下来,心中大喜。
话音未落,裴穆反而急了,心中愤慨,在一旁挤眉弄眼暗示张尘,这小子今天怎么如此孟浪,这等事情怎能如此随意的应承?
“裴兄怎么了?眼中落尘了么?”
张尘故作不明,故意调侃裴穆,眼神暗示无妨,自有对策勿须忧虑。
“小闵,去帮裴公子吹吹。”
李琩顺水推舟,手掌一挥,两位妙龄少女分别走向张尘和裴穆。
“裴公子,小女子帮您。”
温润如水,气若清风,少女轻柔的侍奉裴穆。
轻声细语,让裴穆哑然失声,沉醉于温柔故里。
“玥儿,见过张公子。”
少女肤若凝雪,吐气如兰,娇滴滴的侍候在张尘身后,轻轻的为其按揉肩颈,
“唔,舒服,厉害,真厉害。”
张尘忍不住长叹一声,不由得感慨人生一世,不过三万多天,这美人关啊,谁想过谁先过,眼下自己还是要温存一刻。
“哈哈哈,状元郎豁达,若是喜欢,便赠你了,这可都是本王精心挑选的女子,自小琴棋书画舞乐都有涉猎,皆是才女!”
眼见张尘醉卧温柔乡,李琩心中大喜,大手一挥,将少女赐予张尘。
“多谢大王,那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尘喜笑颜开,抱拳感谢寿王,连一旁的李询都有些不可置信,听闻张家家风严谨,这小子怎么如此爽快就答应了?
“奏乐,起舞!”
气氛如此融洽,李琩随手一挥,让舞女纷纷入场,一时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足足两个时辰,众人方才意兴阑珊,此间寿王李琩频频试探张尘和裴穆,想要拉拢两人。
然而皆无意外,张尘借酒兴笑谈千古,赋诗作对,搪塞而过。
“嗝,我还能喝,放开我!”
张尘摇摇晃晃,脸色潮红,在少女掺扶下走下楼阁,嘴里仍是喋喋不休,要和寿王尽兴。
“好,下次本王在府内设宴,不醉不归。”
“今日夜色太深,你先行回府吧,改日再叙。”
“小玥,好生侍候公子,莫要有所差池。”
寿王李琩负手而立,吩咐侍从帮忙把张尘扶上车驾,叮嘱少女小心服侍。
看到张尘的马车渐行渐远,裴穆想起张尘离去前最后奇怪的手势,稍稍有些放心,这小子,装的很像啊。
“家父前些日子已为臣提亲,不日成婚,就不便携年轻女子回家,多谢大王厚爱!”
言语澄清了近况,裴穆也告辞准备离去,婉拒了李琩的馈赠。
“哈哈好,婚宴之时,本王定来捧场!”
“多谢大王,臣先行一步,告辞!”
裴穆抱拳作揖,旋即登上马车先行离去。
李琩望着远去的马车,笑容渐渐消失,扫了眼身后的李询,询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帮衬本王吗?”
“很难,不过只要不是油盐不进,还是有机会的。”
李询此刻也心中纠结,想来想起,也是一头雾水,此前虽然未曾和张尘打过交道,但也听过其风评,今日一见,完全判若两人。
“那就好,来日方长,不急。”李琩说罢转身看向身后侍卫,询问了几句,便登上车驾,李询亦是随之同行。
“驾!”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奔走街巷,消失在夜色之中。
……
“唔,我还要喝,我还要。”
张尘倚靠在狭小的座椅上,颠簸的路途让酒意上涌,竟是有些上头。
“公子,莫要乱动,危险!”
侍女小玥跪坐在旁,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紧紧抱住张尘的手臂,方才没让其摔落。
“风老,离府邸还有多远?”张尘突然询问。
“回公子,还有一刻钟,便到府邸了。”苍老的声音传入车内,车夫也是第一次见少公子如此失态,稍显心疼,焦急的往家中赶去。
“以后有空了一定要弄个避震装置,这马车太颠了!”
揉了揉生疼的屁股,张尘无力吐槽,掀起车驾的幕帘,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发现已经走出很远,起身坐在另一侧,理了理自身衣冠,不再缠绵美人。
“你叫什么?”
毫无征兆的询问,张尘若有所思的望着少女。
“我,我叫凌玥,公子叫我小玥就好!”
少女怯生生的回答,被张尘犀利的目光扫过,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
张尘不再询问少女,暂且不足为虑,随手掀起幕帘,眺望着街巷远处的皇城,心中思绪万千。
“寿王李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