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凝固
祁渝晚冷冷的看了一眼徐臻易，觉得他的表情很诡异，忽然间明白了自己爷爷什么意思。
小老头，心眼还挺坏！
“过几天我抽空回去一趟，今天晚上我就给我爷爷打电话。”祁渝晚觉得自家爷爷最近有些太闲了，决定要帮他找点事情做。
正好，她这儿还真有事给他做。
祁渝晚摇了摇头，她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心态，老爷子愿意出题，就证明徐臻易还是有戏的。不像祁正坤，完全就不愿意搭理他。
“晚姐，你不能不管我！”
徐臻易苦笑，他现在真的挺无助的。
祁渝晚笑得人畜无害，“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其实家里也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小，对感情可能没有那么敏感，怕她在感情里会吃亏。
祁渝晚理解家里人的担忧，但是有些时候，他们做的过分了她也不会真的不管徐臻易。
尤其是自己爷爷这摆明了的刁难。
祁老爷子，商场上的老狐狸。他为难人的手段可太多了！
也就是祁渝晚能拿得住他。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祁老爷子对祁渝晚也是没什么笑脸的，要求特别严格。
他的那套教学理论，是他一辈子的黑点。
就一点点大的小朋友，祁老爷子给她的时间安排的比高中还紧。恨不得她二十四小时都在学习！
那个时候，祁家根本就是腹背受敌，祁老爷子就一直教育祁渝晚，希望她能快一些成长，早一些撑起祁家。
这种拔苗助长的教育方式，一直持续到祁渝晚七岁，在她去长宁之后结束。
她去了长宁之后，有两年没有联系家里。
是祁老爷子，豁出去自己的老脸，请了人主动去长宁那边。
他想明白了，只要祁渝晚能过得好，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一些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不过祁渝晚自己争气，很多在他这种商场的老油条看来都有些棘手的事，祁渝晚却能很轻易的就解决了。
祁老爷子当时就明白，祁渝晚在长宁那些时候，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看着祁渝晚当时写的策划书，祁老爷子老泪纵横，他终于是在黑暗的日子里看到了一丝曙光。从那之后，他很多事情都先问问祁渝晚的意见，而祁渝晚从没有让他失望过，总会提出一些令他醍醐灌顶的建议，而且祁渝晚看待问题的角度很新颖，总会令他茅塞顿开。
再后来，他就干脆地将祁家家主的位置给她了，祁渝晚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祁渝晚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而且她在那个位置上会更安全一些。
真要说起来，祁老爷子这些年都是在帮祁渝晚打工，他挣得得有一半都给了祁渝晚。
祁渝晚知道自己爷爷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自己，是会有点想她。说起来她要是真出远门还好，祁老爷子可能心里没那么惦记。可现在祁渝晚就在自己跟前，结果还见不着人，祁老爷子心里可是郁闷的很。
就这么思索着，祁渝晚心情有些不好了。
“训练了那么久，这块地板都快记得了，你们还不记得呢？”
祁渝晚偏着头，看着台上的人，她们跳这个舞已经有两个月了，现在居然还在忘动作！
祁渝晚顶着一张不会让人好过的脸，叫停了台上排练的所有人。
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舞台上的学员全都瑟瑟发抖，默默的看着一旁不敢做声的总导演，向他求救。
从他们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被人告知在这个地方惹谁都可以，唯独不要惹她们的制片人。不然下场会很惨！
一开始她们并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平时他们也不怎么见得到祁渝晚，自然是不知道祁渝晚有多凶残。
但是到这里来了之后，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祁渝晚骂人的声音，而且见到不少人哭着从祁渝晚的办公室里走跑出来。久而久之，这些人一天比一天的怕祁渝晚，到现在只要是看着祁渝晚黑脸，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要倒大霉。
“全都下去，别耽误下面的人排练。”祁渝晚今天没有骂人的心情，这些人随便说几句就哭哭啼啼的，烦得很。
她看了一眼总导演，“你过来一下。”
“啊？”总导演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是吧，他刚刚什么也没干，这也要怪他？
“祁老师，我下次一定好好监督他们，这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在犯了！再有下次，我就带他们一起去扫厕所！”总导演连忙举起手来发誓，奇了怪了，她刚刚不是在走神吗？怎么还能看见有人动作做错了？
这不科学吧？
祁渝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谁和你说这个了？”
她叫他过来是打算请个假，没和他说这个，她打算回去看看自己爷爷，老人家最近的身体好像不怎么好，她回去看一下。
听到祁渝晚要请假的这个好消息，总导演喜上眉梢，总算是有时间喘口气了。
对于祁渝晚的工作能力他们每一个人都挑不出毛病，可是对于祁渝晚的做事态度，他们每个人都瑟瑟发抖。
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完全不出错？
又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好好好，你要请多久的假？”总导演一脸兴奋，生怕祁渝晚反悔，天知道他们这些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简直就和秦始皇一样残暴，他们这些人就是想偷一会儿懒都不行，她背后都长了眼睛，就跟往他们身上按了监控一样，他们干什么他都知道。
每次被她骂的时候他们都异常的羞愧，她是怎么做到完全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的？
总导演疑惑地看着祁渝晚，要不是知道她有男朋友，他都怀疑祁渝晚是不是喜欢他，不然怎么会对他这么了解？
但是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因为祁渝晚清楚地了解他们每一个人，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祁渝晚看着一脸兴奋的总导演，不明白这中年老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要请假他好像好挺高兴的。可是他在高兴什么，她走了之后这边全部的事情都要他来干，他怎么那么高兴？
“行吧，我请两天假，回去看我爷爷。”祁渝晚和他说了一声，这两天她不在这人不知道又会懒散成什么样。这些人平时干些什么她不用猜都知道，都快要演出了，还这么懒散，不知道他们到时候该怎么办。
作为制片人，祁渝晚很担心。
“啊？就只请两天吗？”她要不再多请几天？
祁渝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两天够了。”
她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巴不得她走。
总导演尴尬的笑了笑，遭了呀，他怎么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这下完蛋了，被她听到了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天啊，他还不想死啊！
“我回来再和你说。”祁渝晚没什么情绪的说道，看不出来她生气了没有。
......
祁渝晚走了之后，场馆里面的众人就看见总导演顶着一张悲催的脸走了过来。
“导演，小祁老师真的走了？”一个学员试探地问道，他们倒也不是讨厌祁渝晚，其实他们还挺佩服她的。但是小祁老师实在是太严格了，他们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只要是进了场馆里面，都必须按照她的要求来。
只要被她看见一点点不合格，那他们就将面临一场极为残酷的风暴。
他们实在是想趁这个时候喘口气。
“是，她走了，过两天回来。”总导演垮着一张脸说道，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祁渝晚走之前那句话什么意思，回来她要和他说什么？
学员们全部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很怕她，平时都还好，就是一上台我看到她就会很紧张。”
“对，我也是，明明她没说什么，但就是那个眼神好吓人！就是什么也不说，就一直看着你，知直到你发现自己的错误之后。”另一个学员乙接着说道。
“天哪，你这都还算好的了，上次我们在台上，就是稍微偏了一点点台，就一个手掌这么宽，她都看出来了，叫我们重新开始，光是排队型我们那天就排了十多遍呢！”
“我们也是，之前我跳舞的时候不小心跑错了位置，就被她单独的拎出去骂了一顿，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跑错了。”关键是祁渝晚也没说什么，就是坐在那边，然后叫她自己想。
平时远远的看着祁渝晚她都害怕，更别提和祁渝晚离得那么近了，她简直快要怕死了。
......
关于这些人对她的吐槽，祁渝晚自己是不知道的，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对他们仅仅只是要求严格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分地对待，所以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人在背后说什么。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徐臻易，从听见她说要跟他一起回去之后，徐臻易就一直不怎么自然。
紧张到像是在脸上糊了一层水泥，表情十分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