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仅仅是制造业的问题”:1820年“鲍德温法案”与1824年《关税法案》
1819年,经济危机重创了年轻的美国共和政体。对此,费城杂文作家马修·凯里(Mathew Carey)记载道:“在资产方面,军队入侵造成的破坏都不及全美各地发生的危机严重。”这一时期物价暴跌,破产企业成倍增加,数以万计的人民失去工作。众议院议长亨利·克莱宣告:“这场灾难就像笼罩着我们的大气层,触及联邦上下、社会各阶层,我们时时刻刻都在呼吸它,没人能幸免。”面对美国人口的持续增长,南方人克莱和北方人马修·凯里都认为,全面竖起保护性关税壁垒是经济复苏的唯一途径。从1816年到1818年,公众都在催促政府修改关税政策、增加税率,而关税几乎只是制造业的问题。马修·凯里坦言:“受灾人士的境遇令人痛心,不过全美情况总体而言不算严重。”但金融风暴后,他认为即使“全美制造业都兴旺发展,关税制度的改变也已刻不容缓,因为这个问题当下已呈现出新的面貌:它已经彻底上升到了国家层面”。
接下来,马修·凯里和克莱将成为同辈人之中最能干、最积极的保护主义者,深受友人以及敌对政党的赏识。1819年恐慌爆发后,关税政策的制定实则进入一个新阶段,各地民众纷纷开始向立法者施压,并持续在首都进行游说行动。在华盛顿之外,马修·凯里鼓励全国各地支持提高关税的人士加强合作,部署一项比几年前更宏大的游说议程。在国会内部,克莱有效地利用委员会体系,将己方认为合适的法案提交审议,拉取足够票数来确保法案通过。在此期间,自由州议员都在奋力阻止密苏里作为蓄奴州加入联邦,而4名总统候选人为了能入主白宫互相攻讦,可见保护主义者迈向成功的道路上阻碍重重。1820年,参议院以较小票数差成功反对关税上调,保护主义事业遭遇挫折;1824年,新的《关税法案》通过,保护主义者总算扳回一局。然而,这一时期遗留的党派分歧和地区分歧,还将波及未来数十年关税政策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