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萧衍
狗娃看着萧桦的样子，皱眉，问道：“那大人，是否可以放了狗爷？”
萧桦摇头，道：“你的狗爷已经认我为主，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狗娃听到萧桦的回复，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你竟然言而无信？”
他气愤道，眼睛中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
萧桦却不管他，笑道：“我不但要他，连你和你的几个兄弟……”
他伸出手掌，五指并拢道：“我全部都要！”
狗娃：“∑(O_O;)！！”
萧桦走到他面前，强大的气势，让狗娃不由倒退两步。
萧桦朗声道：“你应该已知，本官乃是北郡襄城守备，扼守辽人入关门户，如今襄城刚经历大战，百废待兴，辽人元气未伤，还有南下的实力……”
萧桦指着远处飞花胡同，那里正有女子的娇笑，和男子调笑的声音传来。
萧桦沉声说道：“我来到王都多日，看到这里奢侈享受，官员贪婪无度，不识人间疾苦，如今北郡正需要热血男儿守卫，还是说你和你的兄弟，要与这些虫豸在一起沉溺在这虚假的奢靡中，直到辽人铁蹄踏破城关，弯刀悬于头颅之上，方才能醒悟吗？”
萧桦声音如同惊雷，震得狗娃浑身不断颤抖。
他之前只是一个孤儿，被狗爷收留，又学了两手功夫，最多只是在街头厮混，什么时候听过如此忧国忧民，振聋发聩的言论。
曾经遇到的那些大人都是只谈风月，或者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尽是男盗女娼。
狗娃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冲动。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大丈夫就当像眼前之人所说那样，投效边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才不负来这世上一场。
“可……狗爷他们……”
他压抑住内心情感，勉强理智问道。
萧桦笑道：“自然是要我一起前往襄城，你那狗爷也是有道行的大妖，可以作为本官的助力，将来立下大功，本官亦可送他一场造化。”
“这……”
狗娃内心动摇。
这时后宅内，走出一只大黄狗，正是狗妖黄全。
黄全对狗娃道：“狗娃，主人说得对，以你的能力，不该蹉跎在王都这样的泥潭里，主人看中你的能力，是你的福气，还不快答应？”
狗娃听到黄全的话，身体一震，不再犹豫，单膝跪倒，抱拳道：“大人说得对，我愿追随大人，前往边关，保家卫国！”
一边黄全暗暗点头。
他活了五百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他听萧桦的慷慨陈述，虽有作秀的成分，但亦有真情实感。
最关键的是，他通过萧桦的话，感受到他的志向，或者可以说是野心。
黄全目光闪烁。
“看来我现在的这位主人，真的不是普通凡人……”
他想起萧桦之前的承诺，眼睛中闪动光芒，对萧桦说的造化，不由产生一丝期待。
萧桦扶起狗娃，笑道：“如此，皆大欢喜，你可以不用与你的狗爷分离，我也得到一员未来的虎将！”
他的夸赞，让狗娃有些不好意思。
狗娃道：“大人太高看小的了……”
萧桦却把脸一沉道：“什么小的？！要说属下！”
他摸着下巴道：“你这名字不好，太随便了，可有其他姓名？”
狗娃摇头：“小的……不！属下命贱，没有其它的名字。”
萧桦沉思片刻道：“不如，你就跟随我姓，我给你取名，叫你萧衍如何？”
狗娃神色呆愣，他父母死的早，很小就在底层打拼，只求一餐温饱，哪里还会管名字之类，被黄全收养后，虽得了个狗娃的小名，但何尝有过正式名字的概念，因为也不会有人在意。
在他的意识里，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有名字的。
“萧衍……”
他默念了几句，将这名字深深刻入脑海。
随后抱拳沉声道：“多谢大人赐名！”
他此时眼中，已带着狂热的火焰。
黄全叹息一声，不知是感慨狗娃，如今的萧衍有了好的归宿，还是感慨萧桦洗脑的能力。
萧桦微笑着将狗娃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和你的兄弟们，是如何这么快找到我的？”
萧衍回道：“回大人，我是根据大人的穿着，大人虽是穿着常服，却穿着官靴，且大人身材矫健，武艺不凡，属下因此推断，大人应该是位武将，或是武将出身，加上梨花姑姑最近总是往雪香阁跑，所以属下就想着，以此为线索，与兄弟们去雪香阁碰碰运气，正好就遇到大人……”
萧衍说到这里，不再继续。
萧桦：“……”
那个时间，自己应是在雪香阁包间里纵横驰骋。
原来，如此简单么……
萧桦无语。
“那你剩下的时间？”
萧衍回道：“自然是去调查，大人想要我们完成的任务。”
谈到任务，萧衍问道：“关于大人的任命文书，是否需要我们兄弟继续出力，如果大人气不顺，我们可以帮大人把那狗官绑了，给大人出口恶气！”
黄全在一边咳嗽一声，可不要侮辱狗了……
萧桦摆手道：“不必，你和你的兄弟，做得已经很好了。”
他指了指萧衍身后。
“把那个印玺还回去，不要惊动兵部的人。”
萧衍只能无奈回道：“好！”
此时，门外，陈方的管家走了进来。
他先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萧衍，然后对萧桦道：“少爷，老爷去司天监议事，让小的全听少爷的吩咐行事，小的已经把少爷想要调查的事情，全部写在纸上，请少爷过目！”
管家将手中纸张递给萧桦。
萧桦接过查看，里面的内容，与萧衍告知他的大同小异，只是更加详细。
兵部任命文书盖章，历来需要收取一笔盖章费，其中利益纠葛很深，牵扯的不止是一名郎中而已，而是整个兵部早已形成的默认的规则。
王都范围内，从校尉官衔开始，一直到大将军，都需要交纳这笔额外的支出。
萧桦看得冷笑，难怪一名郎中，敢直接对他叫嚣，毫不在意太子谕令，甚至让他直接去找太子，原来关系链条早已盘根错节。
纸张内容还有提到，也有头铁的武将，选择不交这笔费用。
兵部就会用各种理由拖延，实在拖延不住，就推到其它衙门，一来二去，又得耽误许多功夫。
就算个别人时间充裕，不怕熬时间，他们也会在文书内容上下黑手。
比如通过修改几个数字，克扣任命武将的相应待遇，缩减任命武将的职权，使之虽能拿到的任命文书，却形同废纸。
武将大多不会仔细查看文书内容，等到了地方，才会发现猫腻，回去王都扯皮，又是折腾。
萧桦冷笑。
“这些大人们，为了一点利益，真可谓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