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瓮中之鳖
金日磾与苏武这千骑兵马，除了那一百骑北军之外，其余的也都是乌合之众。
不过当他们抵达城南羌人和小月氏火并的地点时，这才发现相比起来，他们手中的军队已经算是精锐了。
受益于大汉的制度，每一位身体健康的汉人都受过基础的军事训练。
令居这些百姓同样如此，虽然装备五花八门，不过阵列还是有模有样的。
但羌人与小月氏就没这讲究了，双方均是乱糟糟的，混杂在一起。
不管是羌人还是月氏人都称不上真正的军队。
相对来说月氏人还是要好一些，不过羌人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羌人依靠数量优势完全压倒了月氏人的质量优势。
不过在苏武看来，两方的战斗实在是没眼看，只是与长安恶少年的斗殴仿佛，只是数量多了一些罢了。
羌人和月氏人的穿着和装备差不多，唯一能用来分辨敌我的就是发式了。
月氏人的装备相对来说要好一些，装备着不少弓，不过仔细看去却发现他们使用的箭矢，很少有金属箭头，多为狼牙和石制。
而羌人的装备则更差，远程攻击多使用飞石，这种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被诸夏军队淘汰的武器。
不过羌人飞石准头还是很高，依靠数量优势还是可以压制月氏人。
不过羌人还是有好东西，他们装备的河曲马比月氏人的匈奴马更好。
羌人此时已经发现了金日磾和他带来的骑从。
“呜呜呜！”
羌人的号角声大作。
后方休整的羌人听到号角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跳上马背。
羌人豪长和头人皆是警惕的望着汉军这边
“羌人数量不少啊。”
金日磾算着羌人的数量。
苏武提议道：“明公，某以为我等可驱兵，直插羌人侧翼……”
金日磾观察了一阵后道：“君所言甚是。”
金日磾当即下令，进攻羌人侧翼。
“传令下去，快速凿穿，不要与之恋战。”
“诺！”
“进攻！”
汉军很快发起了冲锋，金日磾与苏武的判断很准确。
汉军很轻松的凿穿了羌人的队列，这时月氏人也趁机发起来反击。
很快羌人就被汉军和月氏人联合击溃。
羌人们战斗力不行，但逃跑的还是很快。
最终汉军的战果并不大，斩杀不足两百，俘虏也不过七八百人。
羌人溃逃之后，金日磾立即派人与月氏人联系。
很快一名全身穿着汉氏甲胄的年轻人带着人来到了金日磾面前。
“小人拜见明公！”
金日磾道：“汝是何人？”
那青年闻言向金日磾再拜，“小人乃是阿斯哈尔！”
“汝是阿古力之子？”
“小人正是！”
……
金日磾让阿斯哈尔收拢月氏人后，并没有立即回城，在与苏武进行一番商议之后，继续领兵南下。
此时战败的羌人已经退到了南面二十余里的一个河谷之中。
两部豪长正在商议下一步的动作“我等已经击溃了汉人的狗——月氏人，也已经掠了足够的牛羊妇女，咱们答应先零羌的事也做到了，汉军强大，咱们不如退回部落。”
两人正在商议，这时探子来报，汉军领着月氏人，已经逼了过来。
“现在该如何是好？”
“咱们欲退回部落，也得先击退汉人才行啊！”
“要击退汉人可不容易，咱们现在只有四千多人，汉人加上月氏人亦有两千多骑，咱们怕不是对手！”
“不如逃吧！”
“只能如此了！”
……
另一边，金日磾刚准备下达进攻的命令。
这时斥候传来消息，羌人竟然又逃了。
“追，给我追，决不能让羌人逃脱了！”
汉军和月氏人立即展开了追击。
经过一番追击，联军终于在湟水北岸追上了羌人。
经过一番激战，羌人大败，两部豪长皆被汉军所斩杀。
这一战金日磾一举俘虏了近三千羌人。
金日磾在湟水北岸用羌人的头颅筑起了一座京观，随后方领兵押送着俘虏返回令居。
回到令居后，阿古力领着部众，朝金日磾下拜叩头道：“从今以后，我部任凭大汉差遣！”
金日磾见状心中暗喜，收服了阿古力就可以通过他收服其余几部月氏人。
不过在金日磾看来，真正靠得住的，还是编户齐民的汉人。
暂时安顿好阿古力等月氏人后，金日磾与苏武两人当即前来慰问一同出战的百姓。
金日磾长拜道：“今日多亏诸君，方能斥退羌虏，某定会向朝廷为诸位表功！”
“善！”
“都尉，可有酒……”
“咱们的战功是不是可以抵一些税赋？”
“都尉，可能允吾等入军……”
一众百姓此时纷纷嚷了起来。
相对于其他，令居百姓最希望的还是能入军中。
在大汉平民百姓只有入军才能获取军功，实现阶层的跃升。
去岁金城汉军被先零羌埋伏偷袭之后，大汉虽然当即从河西四郡调来了不少边郡兵，但护羌校尉部并没有完全恢复，仍然有着大量的缺额。
经过一番考量之后金日磾同意了令居百姓的请求，把他们编入了护羌校尉部。
随后又从归附的月氏人总选出了800余名亲壮组建了第二支湟中义从。
完成整编后，金日磾与苏武按照与韩奉原先商议的计划，立即出发扫荡先零羌的老巢。
......
韩奉望着密密麻麻的叛羌大军，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
葛洪进言道：“主人，现在叛羌队型不整，正是出击的时候！”
“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候！”韩奉说着话，眼睛却看向了西北面。
沙玛赫葛洪见状皆是看向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乃是先零羌的老巢，“莫非西北方向有事发生！”
两人猜的不错，韩奉确实是在等待西北方向传来信号。
此时出击韩奉虽然有信心击溃叛羌，但羌人数量太多了，只是击溃他们，虽然看起来战果辉煌，但若是叛羌遁入山中，往后反而会更加麻烦。
韩奉要的是全歼而非击溃。
......
就在此时西北的大山之中两支汉军正在快速行军。
一支自然是刚刚完全对先零羌老巢扫荡任务的令居汉军。
另一支则是李息带领的湟中义从以及河西边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