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旁观者清
一众豪长皆以为他所言在理，汉军不过六千，羌人却有近四万，优势在我啊。
努哈经过一番斟酌最后下令，休整一晚，明日再与汉军决战。
乌苏日乐特此时也不再说话，不过他心中已然决定离开此地。
在他看来努哈等人简直是疯了，竟然放弃自己的优势，与汉军进行主力决战，如此行事与找死无异！
一众豪长离开后，乌苏日乐特找了个理由向努哈辞行。
努哈心中虽然不舒服，但也不得不答应。
白马羌又称白马氐，主要活动区域乃是武都，拥有人口近三十万，实力尤在先零羌之上。
为了获得白马羌的支持，努哈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快，亲自送乌苏日乐特出了营寨。
离开羌人营地十里之后，乌苏日乐特却下令停止前进。
“慕都，为何停止不前？”
一名头人上前询问。
“诸位以为此战将如何？”
“慕都这还用说吗，先零羌别看人数众多，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此战必败！”
正是应了那句话“旁观者清”，跟随乌苏日乐特来到此地的几位头人，都认为先零羌毫无胜算。
乌苏日乐特点头道：“诸位以为我白马氐为何能够吃饱穿暖，在武都过上如今的日子……”
“那是因为十多年前我们站在了汉人……站在了强者一边……诸位以为今日我白马氐又该如何选择？”
一名头人道：“慕都欲助汉人？”
乌苏日乐特道：“不错，既然汉军必胜，我白马氐也该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某意前去拜访那护羌校尉，诸位以为如何！”
“善！”
一众头人皆是表示同意。
……
“报………营外有一自称百马氐豪长曰乌苏日乐特者欲求见校尉？”
韩奉正在帐中布置第二日的任务，突然有侍卫前来禀报。
“白马氐！”
韩奉看向葛洪，“汝可知这白马氐？”
葛洪道：“仆知道！”
“这白马氐又称白马羌，初居河湟地区，与先零羌一样原为无弋爰剑的嫡系部落。
号称“自冉駹以东北，君长以什数，白马最大。”
十多年前汉羌大战时白马羌选择了协助汉军作战，战后获得了在陇南和武都地区自由耕种的赏赐
如今其部当有口二十至三十万，胜兵四万，实力尤在先零羌之上。
不过如今白马羌已经不太认可自己西羌的身份。
更多的时候自称为氐或者是白马氐，以别于其余诸羌。
他们的图腾也与诸羌不同，诸羌皆以“羊”为图腾，白马羌则以“白马”为图腾，所信奉的神祗为“白马土主”。
“若是咱们能得到白马羌的帮助，平灭叛羌易如反掌……”
韩奉点了点头：“白马羌以白马为图腾，其部可是产马？”
韩奉此时却是考虑的更加长远，西海地区可是优良的马场啊，他隐约记得，后世大唐在西海地区最多的时候可是饲养了有数十万匹战马。
葛洪肯定的道：“白马羌确实有养马，其马虽不如乌孙马，不过却比匈奴马要强不少，不过数量并不多！”
韩奉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做出了决断。
随即命沙玛前去迎接乌苏日乐特入内。
“见过明公……”
“不知豪长今日从何而来？”
韩奉笑眯眯的看着乌苏日乐特。
乌苏日乐特也不隐瞒：“某一个时辰前，还在羌营！”
韩奉闻言突然向帐外唤了一声“上茶！”
随即亲卫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
“君长，尝尝某这茶如何？”
乌苏日乐特微微一笑，当即端起了茶杯。
“未曾想，这茶竟然还有如此饮法……”
“哈哈哈！”
“某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听闻武都亦产茶，哪日某有闲也当去采些方好！”
乌苏日乐特笑道：“明公欲寻好茶，何须自己动手，某当可代劳……”
韩奉微微一笑：“听闻茶还是要自己采的方好！”
乌苏日乐特道：“我氐人亦属大汉，又何分彼此……某所采与明公所采又有何不同……”
韩奉点头道：“公所言甚是，即使如此，也当有所证明才好……”
话说到这里，乌苏日乐特也不再拐弯抹角，当即道：“我白马氐有兵三千可任明公驱使！”
韩奉闻言举起了茶杯，“公有何欲？”
乌苏日乐特道：“听闻烧当羌，皆已编户齐民为汉人有汉名……我白马氐亦愿为汉人！”
韩奉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不够！”
乌苏日乐特咬牙道：“某可出兵一万助大汉平乱！”
韩奉闻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乌苏日乐特道：“还需何物？”
韩奉道：“白马氐之事非某能做主！”
乌苏日乐特点头道：“只要明公向皇帝上书，不论成败，白马氐都将出兵一万助公平叛！”
韩奉微微一笑，“公以为，叛羌可能挡大汉一击？”
乌苏日乐特道：“西羌虽众，不过却皆乌合之众，自然不是大汉之敌……不过诸羌若是遁入山林，对大汉也是一个麻烦……”
韩奉不置可否道：“诸叛羌不过二十万口，尽数杀了也就是了……”
乌苏日乐特道：“话虽如此，不过如此，大汉所费钱粮怕是一个天文数字吧！”
“明公若真如此行事，长安贤良文学怕是不会答应……”
韩奉与乌苏日乐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了协议。
白马氐出兵三千助大汉平乱，大汉同意白马氐改汉名。
战后韩奉引荐乌苏日乐特前去拜见驸马都尉金日磾。
……
一夜时光很快过去，第二日用过朝时之后。
努哈首先领着羌人大军涌出了营地。
随后汉军在韩奉的率领下也出了营。
虽然汉军出营比较晚，但列阵的速度却远比羌人更快。
汉军已经完成列阵，羌人还是乱哄哄的挤成一片。
“君子，某先领兵冲一冲？”
韩江觉得这是个机会，因此出言询问。
刘昆这时也道：“羌人队形不整，正是机会！”
韩奉笑了笑道：“还不是时候！”
“君子可是在等白马氐出兵？”
韩江问道。
韩奉摇了摇头：“白马氐在我大汉取得优势前，不会主动出兵的……”
刘昆疑惑的道：“如此校尉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