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就让这个变化再大一些
嗡——
一阵魔力波动传来，周围设下的隔音罩被鹿梦鱼撤去，另外几人兴许是情绪太过混乱的原因，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一点。
将两个失魂落魄的小家伙送上车，鹿梦鱼扭头看向了间桐雁夜，说道：“原本我应该将你灭口的，但我想了想我应该不是这么坏的人，想来你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所以快些离开吧，离开日本，趁间桐脏砚那个老东西还没重新找到你。”
你不是这么坏的人？
第一句话就将间桐雁夜给吓了一跳，但他心中的吐槽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后面的话倒是让他跳动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会保护好她们的，对吗？”
“总比你要保护的好。”鹿梦鱼眉头挑了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间桐脏砚没了远坂樱，下次圣杯战争也没有盼头，这次圣杯战争大概率是你和你哥随机被吃掉一个，自己看着办。”
间桐雁夜沉默了，以他对家里那个老不死的了解，这种事对方绝对做得出来。
旁人或许不清楚间桐家什么个情况，他还不清楚吗？
真实情况就是整个家族都被间桐脏砚这个老不死给嚯嚯完了，没有什么躯体的契合度比得上自身的血亲，现在家里剩下的寥寥几个都没有什么魔术天赋才逃过了一劫，不然早就惨遭毒手了。
至于间桐雁夜自己？
那自然是间桐脏砚夺舍了间桐雁夜真正的父亲，然后生下了他。
讲个笑话。
超级加倍，先祖竟是我父亲？！
只是为什么这个叫鹿梦鱼的人这么清楚这一切？
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传来，间桐雁夜才猛然回神，看着那开始远去的汽车，说声再见的机会也没有了呢。
汽车上。
远坂凛一反常态坐得端端正正，安全带不再系不好了，也不会在后排乱动了，简直像是远坂樱的翻版。
鹿梦鱼抽空瞥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远坂樱这家伙竟然也在看自己，眼睛里流露出的哀伤丝毫不做掩饰。
这小丫头知道我有这个往后看的习惯？
还是单纯碰巧视线撞上了？
没有多想，他收回了视线。
一直到将车开回远坂府邸，车上的三人都没有一句交流。
“砰！”
车门被甩得很大力，鹿梦鱼扭头就看到那一甩一甩的双马尾，迈着小腿一溜烟地跑进了府邸里。
远坂樱怯生生地站在一旁，看了看已经进门了的姐姐，又扭头看了看鹿梦鱼这个哥哥，有些不知所措。
“樱。”
鹿梦鱼蹲了下来，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知道你刚刚伤害了你姐姐吗？”
远坂樱瞪大了眼睛，眼里的茫然失措更加浓郁了。
“你竟然当着她的面说你‘愿意去间桐家’，明明她还在为了留下你不惜违抗自己爸爸的叮嘱，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压上去了，而你却依旧想要牺牲自己，这会让她怎么想？”
“可是……”
“你以为你是在帮她，以为她这样就不会痛苦，就皆大欢喜了？你以为的无私其实才是最大的自私，让她所做出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连同她珍爱的你自身都自以为是的牺牲掉！”
不顾爱自己的人自顾自地牺牲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也许是，也许不是。
这要看双方去如何定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遇到这种情况。
远坂樱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只是她那种性格决定了她会选择自我牺牲，她愿意忍耐，擅长忍耐，这让她忽略忍耐之外的选择。
鹿梦鱼偏不让她继续忍耐下去了，所以才会这样刺激她。
只是需要把握好一个度，物极必反，这种性格更是如此。
“你应该更考虑考虑你自己，爱他人的前提是先爱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别人如何敢接受你的爱？”
鹿梦鱼举起手轻轻拂去远坂樱脸上的热泪，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去间桐家的，我也不会让老师把你送走的，别担心。”
在外边待了一会之后，鹿梦鱼才带着远坂樱进屋，刚一进门就看到远坂时臣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远坂樱。
“樱她有些晕车，所以耽搁了一会。”鹿梦鱼主动开口解释。
“凛也晕车？她一回来就跑进房间里了。”
“她还好，可能是玩得太高兴走得急了。”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缓步走了下来，一边准备给自己沏一杯茶，一边用眼神盯了鹿梦鱼一眼，后者立刻会意，轻声说道：“樱，先回房间休息吧。”
远坂樱点了点头，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地上着楼，期间悄悄扭头看了一眼远坂时臣，却发现自己的爸爸始终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过一眼。
她嘴巴顿时一瘪，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你最近怎么总是跟两个孩子玩在一起，童心未泯可对圣杯战争没有作用，还是说我教给你的教学目标都已经完成了？”远坂时臣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对自己徒弟这么贪玩而感到不满。
“抱歉老师，最近想到我那外甥女了，要是我家没出现那些事的话，我也就能看到她了，看着凛和樱这么活泼，耐不住就带她们出去玩了……请老师放心，魔术那我也不会慢了进度。”鹿梦鱼笑得很不好意思。
远坂时臣皱了皱眉，语气比往常还要严厉：“别再纵容你的玩心，记住我说过的那些话，不然你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术师，难堪大任。”
兴许也是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又补充道：“总之别再花时间在她们身上了，近期我会教你火炎阵，这算是比较复杂的术阵了，你自己做好准备。”
“好的。”鹿梦鱼点了点头，静静目送自己的老师走向地下室。
显然，远坂时臣已经决定了远坂樱的去向，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也不再纵容我亲近那个小家伙了。
再看看时间，距离圣杯战争开启差不多一年，正是原本时间线会发生的事情。
显然，即便有些微的变化依旧改变不了远坂樱被送出去这件事。
那就让这个变化再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