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退亲风波
此时秀带着戴天理来到了铁王府。
这铁王府说是王府，其实早已落魄的不成样子了。
这位大清朝的铁王爷，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皇家气派，一副瞌睡样。
原来自从西方国家的鸦片进入中国之后，一些达官贵族开始大量吸食鸦片，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好多人家都因为这事，弄得家破人亡，这位铁王爷就是其中的一位，整个家都让他败光了。
此时秀说道王爷，我娘说了这戴老爷是最讲究礼数的，可是戴家大少爷不太年轻了。
这喜事啊，赶早不赶晚，请高人给算的日子就是下月初六，这日子也太近了点，五礼合一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说是合一可是样样齐全。
甜嘴的点心，下酒的肉，三春两冬的绸子布料，还有现银全在这了。
铁王爷听到现银两字，直接就打起了精神，两眼放光，直接就扑在了装着现银的包裹上。
黄小七在看到，铁王爷如此视财如命，无奈的走了出去，随后又像戴天理说道大少爷这王爷府也真够寒酸的，还没咱们家阔气呢。
戴天理回话道少说话。
听到戴天理这么说，黄小七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屋内，秀说道王爷，您过过数。
铁王爷并没有回话，还趴在那装着银子的包裹上。
看着铁王爷并没有回话，秀又喊了几声，这时，铁王爷终于听到有人喊他了，随后回话道对不起啊姑娘刚才没听到劳烦姑娘你再说一遍。
王爷，我刚才说，请您过过数。
亲家太客气了。
这时秀，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过，此时铁王爷烟瘾犯的厉害，一时忍不住也不搭理秀了，直接跑到那装着银子的包裹前就翻出来一块银子，想跑出去过烟瘾。
秀，这时拦住了铁王爷说道王爷，戴家大少爷都来了，就在院子里候着呢，您这聘礼的数要是查清了，就请他进来喝杯茶，这事儿就圆满了，您说呢？
不过铁王爷这烟瘾犯的着实厉害，他也没怎么听秀说话，随口就来了一句喝，喝茶。”
……
对，喝茶，请戴家大少爷进来喝茶，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铁王爷感觉自己今天再不抽上一口鸦片自己今天就得难受死，随后也不顾着这亲事，能不能定成了。
一股脑的就想跑出去抽鸦片，完全不管这个女婿是什么货色，人品如何。
这边玉格格在看到自己这不靠谱的老爹也是直接冲了出来，你给我站住。
听到，自己闺女喊他，铁王爷也是暂时抑制住了鸦片的烟瘾，随后说道格格你快来看看，已经圆满啦，六礼都齐了。戴大少爷也来了，待会啊，我请他进门让小铃铛给他沏碗茶就结了，我还有事先让我出去一趟，格格，阿玛实在是忍不住了，我现在必须出去抽一口才行。
折磨了这么长时间，铁王爷是彻底忍不住了这回谁也劝不动他，直接就从屋里跑了出去。
此时戴天理就在门口，他看见了疯狂猛跑犯了鸦片瘾的铁王爷，随后就像铁王爷抱拳行了一礼，铁王爷看到戴天理向他行了一礼随后说道您来了，进屋喝茶去，喝茶去，戴天理看着这个未来的老丈人一头雾水，这老爷子怎么这么着急，这是去干啥去呀？
在屋里的玉格格，气的直跺脚，随后说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让我摊上这么一个阿玛。
此时小铃铛说道格格戴大少爷还在院里候着呢。
让他改日再来吧。
秀在听到玉格格这么说急忙说道那不好吧，人家是来送礼的，这五礼合一，姑爷子亲自登门，这可是咱们热河的讲究，人家，登了门，不端咱们铁王府的茶碗，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太好听啊。
那就让他自个进来端，小铃铛，沏杯茶。
格格，请留步。
这客人来了，主子不在家就让小丫头倒茶喝，那更不好吧！
人家是头一回登门的姑爷子，不是一般的客。
那怎么着呢？
要我说，您就招待一回戴大少爷，进来喝杯茶呗，也能，聊聊天熟悉熟悉。
哪有这样的道理呀？
我可还没过门儿呢，怎么能招呼他喝茶呢？
格格，咱们都是女孩子家，我说话粗，你别见怪，其实不怕啥这都民国了老礼要讲，可也不能死讲您说对不？
虽然您这是王爷府，门槛高，可是这戴家呀在热河，那也是像模像样的大户人家，戴老爷可是前朝的四品官呢，更何况戴大少爷在咱们热河，是人人见面了都得刮目相看，挑拇指的大英雄！
你谁呀？
这么半天了，您刚才不是在屋里听着呢吗，我是媒婆何七姑的闺女我叫秀。
玉格格轻笑一声，随后说道新鲜了，现如今这媒婆也带替班的。
不敢，不敢。”
我就是给戴大少爷带带路。
带路的！
那你跟我在这，扯一箩筐子的废话干什么呀？
去，帮本格格，把外边的那个人给我带进来。
随后秀喊道大少爷，格格叫你进去喝茶呢。
戴天理应了一声，和秀一起进了屋里，戴天理进去先是喝了一口茶，随后憨憨坐着。
这时秀问道戴大少爷，这铁王府的茶好喝吧！
戴天理憨笑一声，说道，挺好。
玉格格看着戴天理傻傻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说道，这茶是好茶，虽说，年份久了点，但这可是宣统二年皇上亲赏的。
戴天理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看到这样尴尬的氛围，秀说道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皇上亲赏的茶，我能跟着戴大少爷在这闻闻味，都是脱了格格您的福。
玉格格轻轻的咳了两声。
不过这边的戴天理脸色更不好了，随后说道那什么刚才我瞅着王爷走得挺急，家里是不是有事啊，有事吱一声，我带着人呢，能帮上忙。
他没事。”
用不着管他。
戴大少爷，下月初六不就是大喜的日子了吗，我刚才看着王爷是拿着银子走的，他那么着急，准保是给家里添点什么要紧的。
戴大少爷，我看这个府上再没个出力气的人了，要不这么着，您在这喝喝茶，聊会天。
我和您的伙计去追铁王爷，他要是买了啥，需要抬，需要搬的，我也有力气。
带路的，你把贵客已经带到了，这没你什么事了，回吧。
好。
格格，戴大少爷，秀告退。
这位亲王府的玉格格，说话尖酸刻薄，人瘦的皮包骨头，动不动就拿出他的皇家身份说事。
坐在一旁的戴天理是听着浑身不舒服，如座针毡。
玉格格又轻咳了两声，戴天理以为他病了就说道，格格，你病着，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
玉格格喊住了戴天理说道，戴大少爷该不会是嫌弃我们家茶太陈。
戴天理回道，我在山里一待就是七八年，是个茶那都是个好东西。
再说了，你不说这茶是皇上给的吗？
那还了得。”
那就再多坐会吧。
听到玉格格这么说戴天理也是拉不下面子就再坐了一会。
其实，我见过戴大少爷。
见过，跟哪呀？
前几日立正门前，我远远的看着戴大少爷，砸了官府的囚车，砸的好，对那些乱臣贼子，就得好好那样收拾他们。
玉格格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这大清朝亡了，民国来了，我们这铁王府也败落了，可是败落归败落，那也是从好的时候过来的，我出生那一年啊，慈禧老佛爷和光绪皇帝，那可是派了总管太监来道了喜！
给了赏的，他们呀……。”
这时，小铃铛抑制住了玉格格再说下去，不过玉格格并没有把小铃铛的话当回事还继续说下去。
玉格格说道那时候家里可不像现在这样，光我的奶妈那就三四个呢！
再加上杂役，使用怕得几十号人呢，就伺候我们一家三口，一日三餐生活起居，那院子大的，打小我就从来没觉得，自个走完过。
玉格格说完后看了看戴天理的反应。
不过戴天理呆呆的坐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拱手行了个礼，就离开了铁王府。
这边铁王爷拿这银子，买了一口黑疙瘩，二话不说，直接一股脑的就抽了下去，只见铁王爷抽了一口，他感觉自己像腾云驾雾一般。
铁王爷在抽完鸦片之后，直接去了那家大药房，那平山在看到这个落魄王爷，一脸不屑，可他从铁王爷嘴里，听到一件让他坐立不安的事。
我呀，就是个废物，可我家格格，那可是识文断字，知书达理，这不对门戴家提的亲。
一听说是戴天理娶了位格格，那平山坐不住了！
因为戴家娶了位格格，就又压了他一头，他就不想看到老戴家风光。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那平山这个混账王八蛋，为了脸面，他强制休了自己儿子那图鲁的现任妻子。
此时那太太听到，自家公公要，做主替自己儿子那图鲁休了他这个儿媳妇，连忙跪下求着那平山。
此时的那平山无动于衷，随后那太太又跪着求着那图鲁说道大少爷你别让我回娘家行不行啊，我就留在家里当个下人，我一定好好伺候大少爷。
那图鲁看到自家媳妇这样跪着求着他。他的心都要，疼碎了，他也想留着自己的媳妇啊，可是，自己老爹那平山不让呀，他那图鲁也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哀求着。
此时那平山冷嘲热讽的说道，我们那家有的是婆子，还用得着你！
这格格马上就要进门了，你老赖着不走算怎么回事儿啊！
那太太回道公公我求求你，别让我走行吗！
回去跟你爹，说他种我们家那几亩地，往后啊就不用再交租子了，哪天呢让他来找管家，重新写个地契，那几亩地呀就归你们娘家了！
那图鲁说道还不快谢谢爹。
谢谢公公，谢谢。
走吧！
有了这几亩地，你回去了，娘家也没人敢欺负你，走吧。
公公！
大少爷！
听我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做不了我爹的主，不过呀你放心，等过了两年我一定想法子再把你给接回来。
什么狗屁格格，他爹就是个抽大烟的。
我就不相信了，她进了我那家的门，能做得了我的主。
那太太回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少爷！
我还能骗你吗，你想想，你不生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十年了我都没把你休了，我能骗你吗？
走吧！
那太太又向那图鲁跪了一礼，之后哭丧着离开了那家。
随后那平山去了铁王府，利用铁王爷对，鸦片的依赖，威逼利诱，让这位，王爷同意把格格嫁到他们那家来。
同时派虾米上门骚扰何七姑，让这位媒婆主动放弃为戴家牵线搭桥。
而玉格格在听到自家老爹把这门亲事搅黄了，怒气涌上心头，直接冲铁王爷怒吼道姓铁的，我没你这样的阿玛。
怎么了我的姑奶奶，这谁招惹你了，铁王爷疑惑的问道？
玉格格回道戴天理才把礼给送来，您就一样没给我留，您全搬走了，您闺女，我就只剩下这一只耳环了，您让我怎么上花轿呀？
你别急，我是让人把戴天理送来的礼，给抬走了，可我没拿它换大烟抽去，我不蒙你，我要蒙你，我不是我额娘养的。
你本来就不是人养的，是人养不出来你这样的！
太不像话了，你贵为格格，有这么跟阿玛说话的吗？
是。
我是让人把你抬走了，直接抬到他戴家去了。
为啥呀？
这戴天理我人见过，我愿意嫁，虽说人老了点，还有个儿子和闺女，可是人家也算是一表人才，这家里还有份产业。
姓铁的，你不会是抽大烟，你抽疯了吧你！
你把这个家给卖了，你还不赶紧把我给嫁出去，你想让我拿着辅盖卷，跟你一起在大街上睡呀！
我没说不让你嫁，我是嫌他送的礼太轻，他戴家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吧。
是，咱们家是败落了，可再败落，我老铁也是大清朝的王爷，想用这么点礼就娶我家格格呀。
啊呸！
没门。
那你把礼给退回去了，那戴天理，他怎么说呀。
他认错了，我提什么他都答应了，明天就派人送厚礼过来。
你给我站住，我可是听说，这个戴天理的绰号叫戴野驴，倔着呢，他能干吗。
你看你还不信，他戴天理一个劲地给我，作揖赔罪呀，你想呀，我家格格长的不说是倾国倾城吧，那也是国色天香，他戴天理不是见过你的面吗？
那我怎么骂他，他都得听着！
真的吗？
对了，那耳环我专门给他打点了，让他给你打一份足实点的，分量轻了我可不干。
玉格格以为婚事还在，殊不知自己的婚事早已被铁王爷退了，玉格格就这么被铁王爷糊弄了过去。
这边戴若枫和艾财神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戴家走着。
刚走到三道牌楼前的大街上，就有一个叫花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刚想说什么，看到站在一旁的戴若枫瞬间闭上了嘴。
“没事。”艾财神摆摆手，指了指戴若枫说道：“这位是咱们杆子帮大杆子戴大哥的儿子，就是咱们自己人，有什么话就说。”
“唉！财神大监管，大杆子他来咱们总舵了，说要见您。”
“真的！”艾财神一听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往总舵跑，没跑两步想到了戴若枫，又回过头。
“没事财神叔叔，你去吧。”戴若枫指了指不远处的戴家大门，“我也快到家了，我爹找你一定是有事，千万别耽搁了。”
“也好，那个你......”艾财神点点头，对着那个来报信的叫花子道：“帮我送若枫这孩子回家，一定要看着他进了家门才行啊！”
“得咧！您就放心吧财神大监管！”
吩咐好之后，艾财神挺着大肚子一掂一掂的跑了。
戴若枫也没说话，转身就朝着戴家走去。
因为艾财神的吩咐，那个来报信的杆子帮成员跟在戴若枫身后，看着他进了家门之后才转身离开。
......回了家之后，戴天理还没回来，看了眼时间，戴若枫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老爷子此时不在书房，只有戴若冰一个人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写字。
“大哥，你回来了。”看见戴若枫进来，戴若冰放下了笔。
不等她上前，戴若枫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若冰，我今天发现一个问题。”戴若枫把玩着妹妹的辫子，“我们得抽出点时间去大街上转转，多了解一下热河的环境。”
“为什么？”戴若冰疑惑的问道。
“呃......”戴若枫沉默了一会，“就当是适当放松了，一直学习的话会很累，适当的出去转转保持好心情能更好的学习。”
“那我听大哥的。”
呼！还好本少爷脑子机灵。
总不能要告诉戴若冰自己迷路了？那他这个大哥的脸往哪搁？
其实戴若枫完全是想多了！以戴若冰的性格，知道戴若枫迷路的事压根就不可能笑话他。
她只会担心自家大哥找不到回家的路该怎么办？会不会遇到坏人要伤害他？如果大哥回不了家，自己没有了大哥该怎么办？
兄妹俩结束了简短的聊天，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开始了今天的功课学习。
过了一小会儿，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又来了！
隔着屏风，戴若枫听到了老爷子充满了怒气的质问声。
“何七姑呀！你......你这叫办的什么事？还说自己是神仙呢，我呸！”
“戴老爷，我......我啥也不说了。”何七姑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我真没想到会遇到铁王爷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呀！那我也是说了半辈子的媒了，头一回遇到这么丢人的事啊......得，您骂吧，您骂什么我都听着，还有......”
何七姑把手上带着的银戒指什么的摘了下来，“这是您给我的赏钱，我全都还给您，往后您要是在大街上遇到我，我指定绕着走，肯定不让您添堵。”
老爷子虽然生气，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不是何七姑的问题，谁能想到三媒六聘收了，还有退回来的道理？
无奈之下，老爷子挥了挥手让何七姑离开了，戴若枫拉着戴若冰看了半天，打了个手势示意戴若冰继续回去学习功课，自己则是走到了老爷子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爷爷，你先别生气，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呢？”
“唉！若枫啊，你不懂。”老爷子转身到主位上坐下，看着自己的大孙子道：“我不是气他铁王爷退亲，也不是气何七姑办事不利索，主要是他接了咱们戴家的聘礼，然后又给退回来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啊！这......这让街坊邻居的以后怎么看咱们戴家？”
“可是爷爷，您为什么一定想让我爹娶格格呢？”
“咱们戴家，从你祖爷爷那辈开始，就为皇上镇守避暑山庄，爷爷我呢更是大清朝四品带刀护卫，虽然现在大清朝亡了，但是格格的身份还在呀，这要是娶了格格那可是光宗耀祖啊！”
“但是您可能忘了一件事。”戴若枫歪了歪头，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那就是您为什么觉得，前朝的格格愿意给我和若冰当娘呢？”
“这......”老爷子一下子被噎住了。
“还有，既然是格格，虽然大清朝亡了，您又为什么会觉得那位格格不会摆前朝公主的谱呢？如果她暗中记恨我和若冰，您到时候是帮她还是帮我们？”
“而且我听说，铁王府是因为钦王爷抽大烟才败落的，爹从小告诫我，这黑疙瘩是荼毒百姓的一大毒瘤，您也了解我爹的性子，您觉得他会娶一个抽大烟的人的闺女吗？”
戴若枫一问三连，直接给老爷子问蒙了。
毕竟老爷子只是想到能娶回格格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完全忘了自己儿子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了，人家凭什么愿意给两个孩子当后娘呢？
而且自家儿子那驴脾气......
“这个.......哎呦，还真是个问题呀。”老爷子拍了拍额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离开的何七姑风风火火的又回来了。
“戴老爷，按理说这媒婆不应该挑唆是非。”何七姑没有在意老爷子不善的语气，“可是今儿这事，我是真咽不下这口气。”
“刚才铁王爷和我说，说是退了你们戴家的亲，那家立马就会来找我，我以为是铁王爷大烟抽多了，糊涂了说浑话呢，没成想......这是真的！”
“你是说......这事跟对门那家有关系？”老爷子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刚才说过了，您骂我什么我都听着。”何七姑拍了拍胸脯，“不过这事我得说清楚了，你们戴家这门亲事说不成，不赖我何七姑......”
老爷子登时被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戴若枫还在这里担心吓着孩子，老爷子已经提着刀冲到那家大药房去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