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难以抉择的齐滨
“既然如此，那殿下打算怎么做？朱……皇帝有赦免“靖难遗孤”的想法吗？”
齐滨稍微一犹豫，没有继续直呼朱棣的名字。
毕竟这事关到赦免三万余“靖难遗孤”的大事，如果能办成的话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
朱瞻堂摇了摇头。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齐滨不明白朱瞻堂这摇的什么头。
是他不知道怎么做，还是朱棣没有赦免“靖难遗孤”的想法？
“如果我能想到办法的话，还这么大费周章把你找来做什么？”
齐滨一听起身就要走，合着刚才朱瞻堂和他说这么多只是在耍他。
“齐先生，稍安勿躁，先听我把话说完了。”
朱瞻堂上前把齐滨摁回了椅子上。
这家伙都不听人把话说完就要走，还真是个急性子。
“吴王殿下，在下还是奉劝你一句，如果皇帝没有赦免“靖难遗孤”的想法，你再怎么做也没用。”
“而且别说是你，就算是太子出面也不行。”
齐滨自认对朱棣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这个人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他向来是我行我素任意妄为惯了。
如果朱瞻堂想劝他赦免“靖难遗孤”，但朱棣又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到时候朱瞻堂恐怕就惨了。
轻则一顿斥责，重则直接把他赶去封地都有可能。
“齐先生，顺势而为的道理我相信你应该懂，过段时间三宝太监的船队就要从南洋回来了。”
“到时候万国来朝，皇上必定龙心大悦，那时我在想办法旁敲侧击试探一下皇上对赦免“靖难遗孤”是什么态度。”
“欲速而不达这个道理，我相信齐先生应该是懂的吧？”
三宝太监出使南洋，宣扬大明国威，还带回了数十国来大明朝贡的使节，那时朱棣的心情想不好都难。
选在那个时候试探朱棣对赦免“靖难遗孤”的意思，可以说是最佳的时机。
“既然殿下已经考虑周全，那就依殿下的主意去办。”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得先提醒殿下。”
朱瞻堂点了点头。
“你说吧。”
“如果殿下想利用这件事，让“靖难遗孤”停止行动的话，那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
朱瞻堂反问道：“那如果皇上到时候真的赦免了奴儿干都司那三万余的“靖难遗孤”，你们难道还要继续刺杀皇上吗？”
对于朱瞻堂的这个问题，齐滨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给出回答。
他从小到大一直被灌输和秉持的想法就是杀掉朱棣，为父亲为家族报仇，为那些在“靖难遗孤”中枉死的人报仇。
但现在，如果朱棣赦免了那三万余“靖难遗孤”，而他们还继续执行刺杀行动，那这将成为一个死结。
“殿下这番话倒是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齐滨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这实在是难以抉择，因为不管选哪边都不对。
这时，朱瞻堂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齐滨淡淡地说了句。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把建文给宰了，以绝后患。”
齐滨一听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殿下还真会说笑，朱棣这些年下来，花了多大的力气去寻找建文皇帝的下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找到了吗？”
“据说三宝太监下驾宝船出使南洋，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建文皇帝的下落，可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殿下，如果你想从我口中问出建文皇帝的下落，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从来也没见过他，更没听过他的行踪。”
边说边摇头，齐滨觉得朱瞻堂和他说的这些不是在威胁他，根本就是来逗他笑的。
“看来齐先生对我有诸多的怀疑，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齐先生，这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大家忙活了一天应该也累了，就请回去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谈吧。”
朱瞻堂也不多做解释。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从齐滨这里问到建文的下落，因为他很清楚齐滨并不掌握建文的行踪，他只能当个负责传话的人。
“那在下先行告退。”
齐滨起身朝朱瞻堂抱拳行礼，然后转身向外走。
刚走到门边，齐滨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回过头看着朱瞻堂问道。
“对了，殿下，不知我还要在这王府呆上多久？”
“等事情解决我自然会放你走，齐先生请在王府安心住下，给我当一段时间的客卿。”
“既如此，那在下遵命。”
齐滨说完转身便走。
……
北镇抚司。
诏狱。
从鸡鸣寺回来之后，朱高燧就准备熬夜加个班，把该问的东西都问出来。
清虚道长此时被绑在木桩上，已经先被招呼过了一轮，但看起来他还能熬得住。
“别妄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还是省点力气，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一旦进了诏狱，不管是想生还是想死那可都由不得你了。”
朱高燧让人搬了张椅子过来，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一边喝着茶一边看清虚道长被行刑。
“怎么了？你们今天都没吃饭吗？今天不把道长伺候好了，明天我就该找别人来伺候你们了。”
手下那些锦衣卫一听，皮都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些。
拿起鞭子又狠狠抽清虚道长了几十鞭，把他打的是血肉模糊。
但看起来清虚道长似乎还挺得住，他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的，虽然听不清在骂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么好话。
“没想到你这臭道士的脾气还挺倔的，给他换个花样，上夹棍。”
朱高燧一吩咐完，旁边的锦衣卫马上就把清虚道长从木桩上解下来，然后把他摁在地上，用夹棍夹住他的手指。
这时，朱高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清虚道长的面前蹲下。
“臭道士，我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我死……死……也不会说的。”
清虚道长还是摇了摇头。
朱高燧一听，然后一脸嫌弃地随便挥了挥手。
旁边的两个锦衣卫，一个往左另一个往右两人同时使力。
下一秒，看起来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清虚道长，突然爆发出了一道惊人的惨叫声。
“啊……徐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此话一出，清虚道长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徐滨……”
朱高燧念叨起了清虚道长在昏死前喊出的这个声音，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