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迎接专员
“我没钱，也没有父母，就在这等死就好”女孩的话在他脑海不断回荡。
“我就是这么不幸，等死就好”
达利安觉得他该再做些什么，即使那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但想起母亲，看着那女孩的脸。他清楚，不只是作为逝亡教会的入殓师，更应该为弥补他自己。
于是他做了，他回去又看了一遍《喜剧之王》，查到那纯音乐是《》，又碰巧查到那音乐和电影片段都来源日剧《悠长假期》，他又去看了日剧。悠长假日很好看，然后就弥补自己伤痛。
灼痛感刺痛神经，达利安察觉点燃的烟烧到手，他浑身一抖，把烟甩在地上。
“哈哈哈”布莱伦看他狼狈样，大笑道“别想那么多了，之前那么多美人找你，也没见你上心的”
“虽然——但是”布莱伦又想起什么“下午可以，噢，他们来了”
在他们目光所及的铁轨尽头，地平线上，一个黑点跃动，朝他们奔驰而来。那是一列快车。
汽笛长鸣，空气急促的涌动，气压想将他们扑倒卷入车底。刹那间，那列钢铁巨兽驶入站台。
巨兽在一声悠长的气笛后，缓慢减速，彻底停下，教会安保人员围上前去，达利安和布莱伦也凑上前。
列车门从内被打开，男人从车厢冒出，站稳脚步，跨上站台。他戴着一个金属面具，面具勾勒怪诞的花纹。面具将她脸尽数遮住。他手指上戒指，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面具和戒指，达利安猜出他的身份，那是新生教会的标志。他们的女神喜爱宝石，她认为宝石是人类智慧结晶。而佩戴面具的，便是他们神职之一，笑面人。
逝亡和新生作为兄弟教会，达利安倒是倍感轻松，至少在之后工作上，他们都会适当让步，不会起大的冲突。教会之间的同盟关系可不能因为几次摩擦被打破。
达利安上前介绍道“赞美女神，我是新生教会的达利安西奥多罗，代表教会欢迎你的到来”
布莱伦提不起兴趣，不为所动。依然靠着墙，悠闲地喝酒。达利安知道布莱伦对这种提不起兴趣，和他一样的人，但谢天谢地，教会要是派那样的人过来，一加一大于二，不知道会闹出啥情况。
“谢谢”男人点点头，审视四周“赞美女神，我是黎明教会的”
他身后传来嬉笑，酒气袭来，达利安皱眉，男子扒住车门，探头摇头晃脑地问“我们这是到哪了？”
“高南静先生我们到南苑市了”身后的女人笑着架住他。
“是的，我们到了”另一个女人也探出身，高南静搂着他们，左拥右抱，两人架不住他，摇摇晃晃，三人四足的小队，活像只螃蟹，狭窄的车门限制他们的行动，他们左试右试，被卡在车门，最终真的和螃蟹一样竖着跨过车门。
“高南静大人，为什么会来这破地方”左钳子问到
右钳子抢答说“高南静先生被集合委派来执行任务的，不然谁会来着地方”
“好啦，我的宝贝们，不要吵架”高南静一脸严肃地斥责“现在，你们去酒店等我，我有事和这几位先生谈”
女孩抱怨着，被保镖带离站台。
“赞美女神”布莱伦见状，扔掉酒杯，他满脸通红，“你来了，我的兄弟！”
“月光庇佑”布莱伦大步上前，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说“新月教会，酒保布莱伦劳伦斯”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达利安想，集合派来这样的一个专员。达利安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打算。
这穷乡僻壤，教会没有人会和布莱伦同甘共苦，每月酒礼节，神职人员只是礼貌性的出席，或去蹭顿饭吃，只有这货，一瓶瓶要个不停，分派到南苑这几年，整个教会地窖都快让这家伙喝空了。
不仅如此，南苑所有酒吧都知道教会有这么个酒鬼，酒吧都特别愿意来让他赏脸，影响教会形象不说，更不用说隔天待月，警方突击搜查，总能在不三不四的地方查到这货，要不是他工作能力过硬，教会早把这种累赘给甩了。财政署更不愿理会他这酒鬼，以“酒水消费过高”拖欠着布莱伦的补贴。
难怪布莱伦看到和他一样的酒鬼，会泪流满面。集合派这种货来，一加一大于二，根本不知道这俩会闹出啥情况。
“真理至上，集合第七管理局，魔术师高南静”高南静咧嘴，咯咯地笑道。
“主教大人在教堂等着我们”达利安拽住布莱伦，不愿让布莱伦浪费时间“具体事宜等我们到了教堂再说吧”
列车长鸣，缓缓提速驶离站台。达利安一行人在安保带领下离开车站，四人坐上专车，朝市区驶去。
距离市区越来越近，达利安感觉自己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他恨不得把布莱伦丢进圣堂的铁牢里
酒保坐在后排，侃侃而谈，从狄俄尼索斯到酒圣杜康，从因普尔斯到。“赞美女神，从您下车我就知道，您是我找寻的知音”布莱伦掏出一瓶瓶烈酒“墨斯本，雪梨，还是茅台”
“美酒是人生最精美的礼物”布莱伦打开茅台吟唱道。
在几句赞美女神后，在几杯烈酒后，布莱伦与高南静成了无话不说的挚友，布莱伦称他为多年未见的知音，高南静则说他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赞美女神，我们终于到了”布莱伦如释重负。
圣南苑大教堂，是逝亡新月教会远东驻地，百年前，白衣主教莱茵德远渡重洋，在南苑传教布道，建造第一所教堂，后在历任主教支持下，教堂不断扩建，由百年前简陋的石头小屋，扩建为如今媲美圣约克大教堂。
岁月洗礼下，教堂外壁白色大理石早已褪成暗灰色。教会每年都有专款派遣专人修缮外墙。以维护月之高洁。而在集合成立后，教会行政部门搬出教堂，只留下精简后的部门，圣南苑大教堂也开始对外开放。
达利安无心带他们参观硕大的教堂，直接开进教堂后的修道院。修道院和教堂对比下，显得低矮破旧。毕竟没有人会关注神职人员办公和居住的地方。
搭乘电梯，到达顶层办公室。俩酒鬼搀扶彼此，这俩不倒翁，左一下，右一下。但总能在跌倒时站稳，真是绝了。
修道院外破败不堪，内部却尽显奢华。走廊挂满油画，那是各时期主教的画像，布莱伦充当起讲解员，要不是他喝的太高，达利安相信布莱伦能把每幅画都给他挚友讲解一遍。
达利安轻叩房门，门内响起厚重男声“进来”达利安吓得身体一颤，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但还是推开房门，众人鱼贯而入。
推门而入，狭长的会议室不像走廊那么金碧辉煌，并无精美繁华的雕刻装饰，缺乏鲜亮油画点缀，只是一个会议室。一排长长的会议桌。
在现任远东大主教就任后，推动大刀阔斧改革，不仅精简部门，更裁剪开支，往昔的两间繁华的接待室也被改成一间会议室，甚至高耸的尖顶也被低矮吊顶替代。
长桌尽头，男人背对他们，站在长窗之下，强化下，只是一道黑影，无法看清他脸，但他身披猩红色长袍，头戴银冠。在逝亡教会只有两种人有资格穿戴猩红色衣物，一是女神之下的大教皇，二是教皇之下的三大主教。
“赞美女神”众人齐声，远东大主教竟在此等待，众人不敢怠慢，任何人都不敢对六大正教的主教们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