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近战肉搏
杨庆亮思虑了片刻,找到刘家和与土司少爷,要求那四个土司兵也参与战斗。
土司少爷很痛快地答应了。
刘家和心焦地问:“咱们能坚持到救兵到来吗?”
这也是所有人担心的问题。
杨庆亮环视周围,疲惫的镖行伙计,沮丧的马脚子,悲哀的背夫,痛苦嚎叫的伤员。
马匪上一次进攻,是第一次短兵相接,却造成了马帮如此严重的损失,也难怪他们士气如此低落。
杨庆亮坚定不移地说:“我们一定能够坚持到救兵的到来!”
众人听了他的话,这才略微恢复了点士气。
杨庆亮重新安排了一下编组,把土司兵也安插了进去。
掌柜尹玉成走过来,拉住他悄声说:“万一坚持不到救兵的到来,你们只需要保证我家少爷和土司少爷小姐的安全即可,其他人就不要管了!”
他靠近到杨庆亮的耳边说:“我已经跟孙总镖头商量好了,等天黑了,派人从后面的峭壁爬上去,用绳索把他们三人吊上去。”
杨庆亮觉得他还是过于乐观了,不要说撑到天黑,就连能否撑过下次进攻都是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安慰他说:“好,我尽力!”
当太阳站在山顶头上玩耍的时候,火堆终于燃尽了。
马匪们已经排好了队形,准备开始进攻了。他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站在那里烦躁不安地乱骂怪叫着。
飞天虎同样心情烦躁。动用了全部人马,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如此周详的计划,原想着能够手到擒来,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损失了许多的人手,这让他的心在滴血。
要知道关外马匪的世界完全遵照丛林法则,弱小只能被人欺凌,甚至灭亡。
他将剩下的马匪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负责进攻,第二部分则随他压阵,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投入战斗,他发了狠,即便全军押上,也要抓到明正土司少爷。
他驱马来到阵前,对着黑压压的手下大声喊道:“抓到明正土司少爷,喝酒吃肉分金子!”
马匪们听到大当家的许诺,被刺激得乱吼乱叫。
“进攻!”飞天虎下达了指令。
马匪们知道马帮的防御手段已经用尽,所以也不再担心会有什么滚木礌石,排着松散的队形急吼吼地向土坡冲去,如同野兽闻见了血腥味一般疯狂。
由于马匪使用的都是短兵器,所以杨庆亮让人将刀和木棍做成朴刀,在进行阵地战时,长兵器可以有效对马匪的短兵器进行压制。
第一排全部手持刀盾,第二排则是使用自制的朴刀。
又在主阵之前,布置了两个散兵小队,一队让陈法明、甄大胆带着两个镖行伙计,另一队让土司兵也带了两个镖行的伙计。
这两个散兵小队突出于主队之外十步的地方,相距不远,互为犄角。
他们的任务是防止敌人的散兵袭扰主阵,也可以通过袭扰敌人的主力部队,达到扰乱对方战术的目的。
当马匪冲到五十步距离的时候,杨庆亮照例让人放了一波羽箭,这次由于马匪队形散乱的缘故,比以前多射伤了几个,但是马匪人数太多,对这点伤亡根本不在意,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兽性,使他们狂呼乱叫着加速向前猛冲。
很快他们就冲到了距离散兵小队三十步的距离。
甄勇躲在一块立盾的后面,斜侧着身子,瞄准了斜对面一个冲得最靠前的马匪。这种交叉斜射的远程攻击,可以降低马匪盾牌的防护面积,增加一些命中率。
那个马匪完全没有注意到斜对面会有人瞄准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嗷嗷怪叫着向前猛冲。
甄大胆将大拇指轻轻一弹,雕翎箭就“嗖”地一声激射了出去,瞬间穿过了三十步的距离。
雕翎在空气动力的作用下,大大增加了箭矢的杀伤力。这支雕翎箭轻易穿透马匪的皮袍,精准的命中了那个马匪的的肋下,足足扎进去有半拃深。
那个马匪“啊”得大叫了一声,像是被一柄大锤猛击了一下似得,痛苦地皱着眉眼,斜着身子歪倒了下去。
其他散兵小队的成员也开始向斜对面的马匪射击起来。
马匪遭到接二连三的射击,不断有人倒下,前面没有中箭的马匪纷纷放慢了脚步,极力用盾牌遮挡自己的全身,而马匪倒下去的尸体阻碍了后面人的脚步,队形愈发混乱。
等到马匪冲到距离散兵小队十步的距离,甄勇等人立刻将手里的短柄斧、铁锤、骨朵等兵器投掷了过去。
对面立即传来一阵惨叫声,密集的人群让所有马匪都无法躲避,即便有的马匪举起皮盾遮挡,但是重兵器携带的动能依旧透过皮盾传导到了他们的前臂上,这足以造成打击性骨折。
前排超过三分之一的马匪被击中,他们的进攻势头猛地一滞,速度更加缓慢了。
甄勇等人趁着这个机会,急速返回,隐入己方主阵之内。
马匪们来不及整理队形,就已经冲到了马帮的阵前。
两股人流终于对撞在了一起。马匪们本就是上坡,又被阻滞了冲击的速度,失去了速度优势,等到冲到近前,他们才发现对面的阵线里竟然伸出比自己马刀长数倍的兵器,立刻吃了大亏。
只听两军阵前一阵连绵不绝的兵器折断声和人员惨叫,两股对撞的人流中溅射出一朵朵红色的浪花,一柄柄朴刀刺穿了许多马匪的胸膛。
杨庆亮和一些富有战斗经验的人都站在前排。他用盾牌挡住了一个马匪的劈杀,随即将手中的骨朵狠狠地锤击了过去,那名马匪来不及回防,就被击中脑袋,顿时碎烂如瓜。
那个马匪刚一倒下去,后面一个马匪立即填补了上来,挺刀刺了过来。
杨庆亮侧身避过,回手又将骨朵重重地捶在了那个马匪的胸口。只听一声骨骼的脆响,那个马匪的胸口凹陷了进去,吐出一口鲜血,连惨叫都没有呼出,就直接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