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才是奸细？
但是谁才是马匪安插进来的奸细呢？
难道是乔大壮？应该不是！大马锅头洪启顺和掌柜尹玉成一力担保，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杨庆亮让甄大胆把乔大壮喊来，告诉了自己的疑虑，并让他二人带着镖行伙计，一起去盘查每个背夫。
大战在即，自己要指挥作战，顾不上清查内奸的事情，只能让他们两个去排查内奸了。
杨庆亮安排完这件事情，重新回到前排，专心致志地开始准备指挥作战了。
通往松竹坪的土坡坡度有点陡，有一个马匪试探着骑马向上冲，不过走到半道就已经丧失了速度，虽然他不停地挥动马鞭，但是马儿却越跑越慢，最终像慢走一样吃力地向上移动。
杨庆亮可不希望他从容做完这个实验。他取出弓箭，瞄准那个马匪，“嗖”的一箭射了过去。
那名马匪惨叫了一声栽下马来，不过一只脚却卡在了马镫里。他一时还没有断气，一边惨叫，一边试图从马镫里挣脱出来。他座下的马似乎知道主人遭遇了不测，长嘶了一声，掉头拖着他不管不顾地往回跑。
等马跑到土坡下面时，那个满身鲜血与泥土的马匪已经没了声息。
镖行伙计见此状况，都大声喝彩起来。马脚子们和背夫们看到穷凶极恶的马匪不过如此，也都不像刚才那般害怕了。
马匪见马帮在松竹坪的坡道上摆了一排牛皮制成的简易立盾，一时猜不透里面的状况，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到马帮会结成如此严密的防御阵势，所以并没有冒然进攻，而是在松竹坪下面犹豫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商量战术。
过了大概有一顿饭的功夫，杨庆亮看见马匪中突然涌出百余名马匪，他们纷纷跳下马来，拿了皮盾和刀，排成了几排横排，哇哇怪叫着，开始向松竹坪进攻。
马脚子和背夫们虽然隔着前排的立盾，看不见具体的情形，但是听见马匪的怪叫，知道马匪开始进攻了，不少人产生了胆怯的情绪，开始哭叫起来。
“大家不要慌！马匪也是人做的！只有一条命！他们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亡！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杨庆亮冲着身后的马脚子和背夫们大喊：“狭路相逢勇者胜！胆小者必死！”
镖行伙计在一旁悍勇的大呼！
“曰他先人板板的！杀死这帮马匪！”
“杀了这帮龟儿子！”
“砍掉他们的脑壳！”
叫骂声乱哄哄地汇集在一起，在群山之间回响激荡。
不过进攻的马匪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们一路向前猛冲，很快就跑出了二三十步的距离。
站在前排的镖行伙计大概从来没有结阵作战的习惯，他们一向都是单打独斗或者与对手混战在一起，见到马匪往上冲，就开始稳不住了。
他们有的人骂骂咧咧，有的人摩拳擦掌，有的人抽出刀剑，有的人拉弓开箭，不一而足。
“稳住！稳住！”杨庆亮及时发出命令，约束这些没有军事纪律的镖行伙计：“注意听我的号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说话间，进攻的马匪已经冲至六十步。
“弓箭准备！”杨庆亮向镖行伙计发出指令，自己则有条不紊地将羽箭搭在弓弦上。
镖行伙计们慌手慌脚的准备弓箭。
转眼间进攻的马匪已经冲到五十步。
杨庆亮大吼了一声：“放箭！”
二十余张弓先后不一发出“绷绷绷”的声音，几十支羽箭瞬间射向进攻的马匪。
进攻的马匪听见弓弦响，立刻放矮了身姿，将手中的皮盾护住身体。只听“笃笃笃”一阵乱响，绝大多数羽箭都钉在了皮盾上，只有两个马匪运气不好，被射伤了。
进攻的马匪见马帮的反击手段基本无效，兴奋得嗷嗷直叫，他们举着刀子，大吼大叫着向前猛冲。
很快他们就冲到了三十步的距离。
杨庆亮站在第一排，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马匪们一张张凶狠暴戾而又脏兮兮的脸庞了。他们不是穿着打着补丁的棉布衣衫，就是穿着掉了毛的光板皮袍，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和胡须纠结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胡子和眉毛，状如凶神恶煞一般，愈发让人感觉害怕。
杨庆亮丢下弓箭，抽出腰刀，对着前排的镖行伙计大吼了一声：“放礌石！”
前排的镖行伙计迅速把立盾搬开，露出了一堆堆大石头，后面的镖行伙计和马脚子纷纷合力将一块块大石头推了下去。
冲在前面的马匪见到这个情形，全都大吃了一惊，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后面的马匪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仍然在全力冲刺，两下里挤作一团，队形大乱。
被推下去的大石头顺着坡道骨碌碌滚了下去。他们顽皮地蹦蹦跳跳着，仿佛在做一种有趣的游戏，带起一片尘土，隆隆作响，飞滚而下，声势颇为骇人。
进攻的马匪一片骇然，纷纷转身逃跑。
但是他们逃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石头滚动的速度！这些石头不过几息之间，就追上了逃跑的马匪。
坡道上传来接二连三的大石头砸中肉体的噗噗声，继而是一片惨绝人寰的呼叫声，一个接一个的马匪被滚动的大石头砸中。
一个凶悍的马匪见既跑不过也躲不开大石头，一时恼发了性子，丢下手中的刀子，两只手抵住盾牌，妄想凭借一身的蛮力将砸过来的大石头推开，企图螳臂当车。
但是大石头挟带着排山倒海的惯性，直接连人带盾牌都砸飞了出去。
后面的马匪见到这个情形，纷纷抛下兵器，哭爹喊娘地向后逃去，把刚才进攻时的凶悍与残忍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马匪攻的快，退的更快。
大石头一直滚到了坡道的底部，方才丧失动能，停止了下来。
坡道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哀嚎不已的伤残马匪。
马帮成员见成功打退马匪第一次进攻，全都欢呼了起来！
杨庆亮松了一口气，将腰刀插回刀鞘。他命前排的镖行伙计重新将立盾摆在最前方，遮挡马匪的视线，又命人做好防御，随时准备迎接马匪的第二次进攻。
这时，甄勇领着乔大壮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亮子，你猜得没错！我们果然排查出三个可疑的背夫。”
“哦？”杨庆亮回头道：“他们人呢？”
“已经控制起来了！”甄大胆回答。
杨庆亮看了看坡道下的马匪，他们正在忙着救治伤者，清理坡道上的大石头和尸体，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发动第二次进攻。
“走，带我去看看这些可疑的人！”杨庆亮朝甄勇挥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