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方元仔仔细细把那观想秘法翻阅了一遍。
这本秘籍还有新鲜的墨香，应该是顾念安刚抄录下来的。
册子也不厚，薄薄一本，看的很快。
里面只是讲了一个基础原理，每日观察天地自然，在意识中重构出来，日日描绘细节，精神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增长。
册子里面推荐，新手的观想对象可以先从自然界的花草树木开始。
因为像山川河海，日月星辰，新手难以在意识中重构，强行构建，有可能导致精神耗散，反噬。
而且哪怕构建成功了，与观想花草树木没有区别，只不过是自加难度。
只是观想能提升的精神强度有上限，一种观想对象达到极限，就换一个观想对象，直至达到自己的天赋极限，或者突破到六品。
看完这本册子，方元有点惊喜，这虽然不是武学秘籍，却也算是一条康庄大道。
只需要每天观想修行，就可以不耗费任何东西，慢慢提升精神强度。
那无量气海修行的硬性条件，就是精神力强大，有了这观想秘法，他就可以逐渐提升精神力。
说不定到最后，他可以提升到能瞬间开辟十个气海的精神强度。
然后修成绝世功法，成为一品无上大宗师，走向成功人生。
……
九天后，月中。
正是明江武馆招学徒的日子。
方元早早来到武馆门口等待，原以为可能会和城门一样排起长队，但事实上方元是第一个来的。
不过城中武馆也不少，武馆又每月招人，那么没排起队，也很正常。
总不能是因为明江武馆是全青阳最垃圾的武馆吧？
过去这几天，方元专门修行了一下隐匿术里的隐匿气血的法门。
虽然他觉得自己有血肉通神术，也可以隐藏自己的气血，那张明江未必能察觉。
但术业有专攻，而且手头也有秘籍，方元便钻研了下隐匿气血的法门。
或许是有血肉通神术的原因，他对气血的控制力很强，轻易就突破秘籍所述的种种难关。
现在他已经可以轻松隐藏血气，他相信顾念安来也探测不出他练武的痕迹，更别说张明江了。
就这样安安稳稳拜入武馆，顺顺利利拿到武者令牌，成为一个背景清清白白的野生武者。
方元正盯着武馆大门发呆，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接近。
他回头一看，是一个身穿灰衣面色冷峻的干瘦男子。
这男子衣着虽然比方元好点，但也有缝补痕迹，明显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走路松松垮垮，不成架势，也不像武馆弟子，应该是来武馆拜师的。
既然来得比自己晚，按时间来算的话，应该算自己师弟。
那男子很明显也看到方元，有点意外，走上前来，面无表情蹦出三个字：
“你走吧！”
方元一脸问号？？？
心里顿时冒出三个字：你谁啊！
那干瘦男子似乎也看出方元的疑惑，又勉强挤出一段话：
“你这么瘦，练不成武的！别浪费钱了！”
说来，方元体形其实和这干瘦男子有点像。
毕竟原身有上顿没下顿，勉强度日，甚至方元刚穿越时还觉得原身是饿死的。
刚穿越来，那是真的骨瘦如柴，骨透皮现。
但经过金龙鱼，银龙鱼以及练武，最近已经长了很多肉了，体形壮了些。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方元也不可能一下变成大胖子，所以现在还是有点瘦，与这男子有点像。
那男子见方元‘不死心’还在这武馆大门等着，又开口：
“既然你不死心，我便打得你死心，你要是还想学武，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那男子直接一记直拳，打向方元腹部。
只是这记直拳，在已经是八品武者的方元眼里，慢的可笑。
只是这幅场景，让他想起蓝星某画风清奇动漫的台词：
‘你握拳无力，拳势松散，下盘不稳，反应迟钝，没有一个姿势做到位，就你还想跟我打拳？’
啪！
那干瘦男子自以为势在必得的拳头，却被面前看起来也挺瘦的男子轻松接下，他张开了嘴，感到不可置信。
方元能感受到，这个干瘦男子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就不会只朝自己腹部方向打拳，而且也没出全力。
只是莫名其妙想要给自己一个教训，所以方元也只是抓住他的拳头，用力捏了下，给他点教训。
干瘦男子被捏的吃痛，却硬生生咬牙忍了下来，只是面部有点扭曲。
见他受到教训，方元便放开了他的手。
那干瘦男子的手却也不放下，只是表情呆滞的矗立在那里，动作姿势都不变，只轻声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我练了两年武，却连个瘦弱男孩都打不过，我还练个屁武……”
练武练了两年……方元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干瘦男子道心破碎，走火入魔，仿佛丧失毕生希望的样子，方元突然有点可怜他。
于是他一拍脑袋，故作憨厚的样子：
“你不要紧吧？俺总控制不好自己的力气，他们都说俺天生神力，说让俺来学学武，学会控制力气，你也是来学武的吗？”
听到方元的话，干瘦男子的眼里逐渐有神，仿佛信心再次构建：
“天生神力，啊，原来是天生神力啊，难怪，难怪，这就没办法了，你好，我叫费立，学武两年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
‘师兄？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转头就来占我便宜。’方元心里吐槽。
经过一番友好交谈，方元发现这费立确实不善言辞，刚刚那句话已经是与他交谈以来最长的话了。
不过，方元能感受到费立性格友善，只是对武学有很深的执念。
至于刚刚他为什么要给方元一个教训，方元也问清楚了。
费立是铁匠学徒，自幼心向武学，两年前攒了十两，到明江武馆想拜师学武，可明江武馆大师兄说他自幼身体亏空，练不得武，勉强习武，也不会有什么成就，甚至还会练出一身伤，乃至折寿。
费立向武之心十分坚定，不听，还是坚持拜师，明江武馆便收了他，可他一个月没感应气血，也没钱续费，就继续当铁匠学徒攒钱。
一年前，又攒了十两，可还是没能拿捏气血，又白费十两。
为了练武，他耗尽自己所有的积蓄，平日是节衣缩食，攒出钱来学武，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成果。
他周围的人，有的劝他放弃，有的嘲笑他不自量力，但这些反而让他更加坚定决心练武。
可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大抵是练不成了，他不想别人像他一样蹉跎岁月，空耗光阴。
所以他看到和他一样瘦弱的方元，才想劝他回去，那些钱干啥都行，不要扔进武馆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