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谁也保不住!
“杀我!”石林道。
“哈哈哈……石林贝勒说笑。”孔柏清大笑着站起身来,
“贝勒爷乃当今唯一一位和硕贝勒,您就是给老头子两个胆子,老头子也万万不敢啊。”
“是吗?”石林冷声回道:“今响午我自叁元坊离开后,在去往皇宫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竟有这事?石林贝勒可有受伤?严不严重?贼人抓到没有?”
“呵呵…”
孔柏清一连串浮夸的表情,石林看在眼中讥笑不止,“刺客抱着必死之心,眼见事情失败,当场自杀。”
“是吗?”孔柏清一副扼腕而叹模样“没能抓到活口,那真是太可惜了!”
“孔掌柜无忧,刺杀者的同党,已被捉到。”
“哦?同党可有招供?”
“有。”
“莫非石林贝勒的意思…”孔柏清突然缓声道:“刺客同党招供……是老头子我派去的不成?”
“正是你呀,孔掌柜!”
“哈哈哈!”孔柏清朗声大笑,“石林贝勒,您难道不觉得这事情与证词过于可笑吗?”
“哦?愿闻孔掌柜高见!”
“贝勒说…刺杀者为一名死士,没成功后当即自杀!
但贝勒爷却恰巧找到了其同党,同党还偏偏在没抗住审问的时候,恰巧供出了老头子我?”
“是的。”石林点头。
“贝勒爷,您认为这种逻辑合理?”孔柏清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石林,“还是觉得老头子可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贝勒爷!”
石林同样目不斜视地回敬,“是么?孔掌柜的意思……是我故意栽赃你了?”
“不不不!”孔柏清否定,指了指耳朵,“贝勒爷,您听。”
两人均不说话的时候,整个叁元坊就只有赌徒们声声不绝的吆喝与叫嚣……
月光清冷,透过窗沿,将一抹茭白射进昏黄的阁楼内。
孔柏清正坐在月光直线的下方,“老头子想……大概是哪个在叁元坊输光了钱的烂赌鬼。”
“贝勒爷应该知道,开赌坊嘛……时间一长,难免得罪人,这不明显是想借贝勒爷的手,除掉老头子嘛!贝勒爷英明,当不会相信此等低劣伎俩!”
“呵呵~孔掌柜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石林嗤声道。
“老头子只是多活了些年,这样的事,见得多点。”孔柏清道。
看着对方镇定自若的老脸,月光下的脑门上梳着整齐发髻……石林突然很想将其按在地上,狠狠地踹两脚。
老家伙的水磨工夫,渐渐让他失去耐性,眼光慢慢阴冷,
“孔掌柜,还是走一趟吧,刺客已被关押,或许孔掌柜可以与之当面对质!”
“石林贝勒,老头子觉得没必要吧。”孔柏清仿佛未曾看到石林眼中的威胁,
“如果每个人都跳出来指控我一番,难道老头子…还需每次都去对质?”
“孔掌柜或许忘了,这里是盛京,去不去对质,您说了可不算。”
“贝勒爷,是硬要老头子难堪了?”
“孔掌柜,关乎切身安危,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贝勒爷!”
“拿下!”石林不再与孔伯清多说,一声令下,直接打断。
两人绕的云里雾里,末吉立在一旁早就按耐不住,此刻得令,一个越步上前,然而方才引路的开衫汉子,却率先拦在前方。
“孔掌柜要公然抗命?”石林寒声道。
“贝勒爷,小耿跟了我近三十年,感情上早已超过主仆,他要做什么事,老头子还真拦不住。”
石林不再废话,一个眼神,末吉接收到后,当胸一记爆拳打出!
“嘭!”
双拳相交,引爆空气轰鸣。
石林听着都觉得手指骨作痛,能与末吉贴身肉搏在伯仲之间,看得出来……唤作“小耿”的开衫汉子是名高手。
石林脚下微不可察的后腿一步,芠儿识趣,侧身来到身前。
“孔柏清,你胆子真是不小,竟敢在盛京城拒捕,不轨之心已昭然若揭!”
“石林贝勒,你一再苦苦相逼,小耿不过是心里感念老头子年纪大罢了。”
“是吗?”
石林冷哼,边上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末吉乃我大清镶白旗甲喇额真,你一区区家奴,敢对我大清额真出手,真当我八旗军拿不了你?”
“哈哈哈,贝勒爷好大的威风啊!”
突然一声爽朗的嘲弄声自楼梯口传来,石林引颈望去,眉头瞬间紧皱!
来叁元坊拿人,
石林特意只带了末吉自己。
为得就是在彻底激怒孔柏清后,给予后者能够反抗的信心,以便他顺势给其打上罪名,彻底拿下。
他料想到了孔柏清的涵养功夫,也做足了关键时刻让末吉出手准备,逼得对方不得不反抗……
只是没想到,阿巴泰竟然也在!
“原来你就是孔柏清的依仗!”石林凝声道。
“住手!”
阿巴泰直接打断场中两人相互摧残的打斗,“石林,刺杀你的杀手,与孔掌柜毫无关系,你找错人了,有这功夫你不如去好好查查!”
“阿巴泰,此时事关我个人生命安全,你只此一言,怕是不行吧!”石林冷声回道。
“石林,我乃是你叔父,你疏于管教,我也不怪你没大没小……”阿巴泰直冲冲威胁道:
“但孔掌柜之事,你过了!孔掌柜与你无冤无仇,一点赌债罢了,你还妄图构陷,这是在给我大清树敌!”
“阿巴泰!”石林高声道:“未知全貌,你贸然插手,硬保孔柏清,才是要惹火上身!”
“哈哈哈!”阿巴泰厉声大笑,“石林,老子在战场上为大清杀敌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呢,不要让老子说第二句,滚!”
“阿巴泰!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两白旗为敌了?”石林道。
“两白旗?石林,你也配?”阿巴泰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认两个爹,还真当自己是个和硕了?”
没有理会阿巴泰眼中的讥讽,石林指着孔柏清,“我与孔柏清乃是绝后之仇,你觉得你能保下他?还是你代表正蓝旗可以?”
“绝后?”
阿巴泰稍愣,转向孔柏清,后者谈谈道:“我孙儿大诚,几日前死于石林贝勒之手。”
“呵!”阿巴泰冷笑,有些惊讶,“没看出来,石林,你还有杀人的胆量呢?”
“让开!”石林喝道:“今晚孔柏清谁也保不住!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