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抄诗是为了修炼,才不是为了繁衍
“陶三郎。”
张慎走上阶梯,一步步上到二楼,看着另一端的陶安,和和气气道:
“本衙内没听错吧,你要替我出十万两?”
张慎进入内炼境后,身体彻底恢复健康,修长挺拔,可面对陶安,他就仿佛另一只瘦小的兔子。
他对陶安并不熟悉,但听说过……
陶安从小就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弃文习武,三年前他参加真武试炼,却在试炼中遭遇到一头变异妖兽,重伤昏迷,最终没能通过试炼。
他退而求其次,加入了荆州寒山红云寺。
陶安这个时候回到安州,显然是为了参加这一届真武试炼了。
张慎神念略微一感应。
陶安修为已经到了四重元罡境。
不过,三年前他就已经十三,现在十六,自然已经超过了真武派的考核标准。
“我多年没回安州,今日见到儿时好友,心中高兴,想找你叙旧,十万银子而已,算得什么。”
陶安朗声笑道。
这样的说辞,让书寓中文人雅士们瞠目。
周围看热闹的舞姬花魁们,更是纷纷惊呼。
一两银子,可以换得铜钱一千文,够一个三口之家一月开销。
炊饼一文一个,换算下来,十万两银子,相当于整整一个亿。
居然他妈有人要花一个亿请我嫖?
“这十万两,不用你出。”
张慎拒绝。
你他妈有病吧,把价格抬这么高?
“张二郎,你莫非不想跟我叙旧?记得儿时,你可是在我家书院启的蒙。”
陶安声音浑厚,故意震荡整个大厅,眼神逼视着张慎,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这张慎怎么不识好歹?”
“陶三郎明显是向张家示好,张衙内也太不懂事了。”
“听说陶三郎在红云寺修炼的是‘大天龙金身’,还领悟出了真力战技‘八方神起’,加上陶家‘春秋鲲鹏气’,佛儒同修,这次必能加入真武派,成为内门弟子!”众雅士小声议论。
眼前这两位都是安州城的风云人物。
陶安,天赋惊人,少年天才,十六岁的元罡境武修,家世不比张慎差。
甚至在许多文人眼中,南玄王朝与士大夫共天下,武夫天生下贱,只配给文人看家护院。
张慎,粗鄙武夫之子,仗着张经略的势,纨绔浪荡,行事常常令人不耻。
两者也能放在一起比?
“我这次回来,参加真武试炼,势在必得,如今广邀昔日好友,是为了从中主持大局,好给大家谋个前程。”
陶安声音浑厚:“你若拒绝我的好意,过几日参加试炼,我便不能护着你啦,否则别人会说我偏帮外人,处事不公。”
看着他的神情姿态,张慎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张二郎。
那种高高在上,一切都要受我掌控支配的姿态。
你不接受,就是与我为敌。
“我出十万零一两……还有,我父亲不让我跟傻子玩。”
张慎说完,转身走向柳如意消失的回廊。
主持大局?帮我谋前程?你怕是在说梦话吧。
你安州陶家,还没有资格站在实力地位的角度,让我过去给你的跟班。
“嗯?”
陶安盯着张慎背影,似乎没想到张慎会拒绝。
沉吟片刻,突然失笑:
“张慎,一个纨绔,不识时务,更不懂得张家现在的局势已经是危若累卵,罢了。”
陶安兴味索然,带着几个好友离开书寓,大厅里立刻站起来二三十人,跟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众多想要看‘陶安拳打张衙内’戏码的文人雅士,很是失望。
张慎拐了两道弯,脚步忽地一停,对小六子耳语道:
“将遇到陶安的事,告知大总管。”
“是。”
小六子领命而去。
张家和陶家之间的龌龊,张慎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当下最重要的事,还是炼神变强。
……
出了书寓主楼,张慎一路追到一栋雅致绣楼中。
终于在芳香馥郁的暖阁内,堵住了身怀绝技、一脸惊慌的柳如意。
张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大色痞,搓着手,笑眯眯的靠近:
“如意娘子!高柳氏已经收了本衙内的聘礼,你今后就是本衙内的人了,哈哈,良辰美景,咱们及时行乐吧!”
看着张慎要吃人的眼神,想起张慎的恶名,柳如意惊慌失措,步步后退。
撞翻了圆凳,打碎了花瓶。
“哗啦!砰!噼啪——”
最后,柳娘子一把扯下头上的白玉簪子,头发披散下来,抵着喉咙,泣声叫道:
“你不要过来!我柳如意虽然流落风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贱的!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真的要刺下去了!”
张慎逼近的脚步停住了。
他觉得,这女人是在勾引自己。
她跳舞是在勾人。
她害怕得后退是在勾人。
她用簪子抵着脖子也是在勾人。
她的眼泪、她的呼吸、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在勾人。
张慎只觉神念宛如潮水,翻腾混乱……情欲、占有、疯狂、强硬、凶戾等等情绪念头汹涌如火,喷发而出。
一些被他的神念吸收,一些则滋养了心猿。
张慎连忙运转着朱雀炼神法,压制心猿,梳理神念。
他震惊了,好厉害的白狐魅术!
差点就扑上去了,成了真色痞!
张慎后退半步,露出温和儒雅的笑容:
“如意娘子,你要怎样才肯与我好?”
“我的夫君必须是文武全才,会陪我写诗作画,每日早晨为我画眉。”
柳如意眼中含泪,神情满是不屈。
张慎笑道:“巧了,你等的那个人,就是我。我武功不差,还会写诗,刚才在外面是不想念给那帮庸人听而已。”
“郎君果真会写诗?”
柳如意眨了眨美眸,那勾人的娇媚,让张慎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张慎低头沉吟,踱了几步,然后看向窗外极远处的虎神山,眼神深邃:
“你且听好……虎神山啊朦胧胧,上头细来下头粗;有朝一日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噗嗤——”
柳如意猛地笑出声来,连忙闭嘴,做坚定状,玉簪依旧抵着不放松:
“你这算什么诗?即便是刚开蒙的稚童,也写不出这样的诗来。”
“好了,不开玩笑。”
张慎看着柳如意插在花瓶里的梅枝……这女人会插花。
他正经道:“赠你一首梅花诗吧。”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
柳如意以为张慎之前真是在开玩笑,心中略有期待,结果一听前两句,就知道这又是一首打油诗。
不由得再次失望。
“千片万片无数片……”
听到第三句,柳如意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
心中失望透顶。
却见张慎冲她莞尔一笑,念出了最后一句:“飞入雪花都不见。”
“啊!”“当啷——!”
柳如意猛地失神,瞳孔放大,手中玉簪跌落在地。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那满天梅花飘落融入雪中的美妙意境深深震撼。
柳如意震惊的看着张慎……
张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大家都抄诗,我抄诗是为了修炼,才不是为了繁衍。
他知道柳如意是在演她,她也知道他知道她是在演他。
大家都知道对方是在演。
但这一番互动过后,气氛就对了。
张慎来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也不说话。
柳如意咬了咬下唇,抹泪,蹲身,捡起玉簪,然后抬起藕臂,挽发,给张慎展露出了丰盈美好的臀部曲线,以及修长纤细的玉颈。
她走路好似杨柳扶风,轻摆间,来到张慎身前。
然后跪了下来,深深的埋下头,声音柔柔的:
“奴,误会了郎君,恳请郎君责罚……”
瞧你说得,若没点错,我还不能罚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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