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离去
众人坐在草地上，推杯换盏之间尽显融洽之感。
之前的剑拔弩张淡然无存。
不断有人询问着林玄叶凡二人的体质，旁敲侧击的刁钻问题皆被二人含糊的应了过去。
“怎么办？”叶凡用眼神询问林玄，他想离开了，这次尽出风头不是他所想要的。
“安心！”林玄也回了个眼神。
太玄门怎么可能平静下来，先是拙峰传承秘术现世。而后老疯子也出现在太玄门。最后青铜仙殿也会在太玄门附近显化。
这一桩桩大事件将会导致此地成为风起云涌之地，到时候趁乱离开更方便。
华云飞神色恬淡，脸色宁静，再次盘坐于琴前。手指拨动之间，悠悠仙乐阵阵传出。
如山间徐徐清爽的风，如河里汨汨而流的清泉，将众人心情变得宁静。
“一年多以前荒古禁地震动，我姬家古镜上烙印出九条巨大龙尸拉着一口古棺降临荒古禁地。”
姬皓月说出一则隐秘，而后看着林玄和叶凡：“两位也是从古棺中出来的一行人之内吧！”
叶凡心中震动，他们的来历居然不是秘密，刚降临北斗时候就被察觉到了。
“姬家的虚空镜不愧是追随虚空大帝征战一生的兵器，居然能够窥探荒古禁地，果然不凡！”华云飞赞叹，语气中流露出丝丝羡慕之情。
“皓月兄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乘坐九龙拉棺而来。故乡距离东荒极其遥远。”林玄端起酒杯：“我们那里历史极尽绚烂，据说能够追溯到传说中的神话时代……”
“可惜，相传一场神战导致历史断隔，传承大多不显。”
众人听得入迷，华云飞开口询问：“那如今呢？可有媲美荒古世家各大圣地的势力？”
林玄撇了他一眼，这货不会是听了李小曼说的那些之后想去地球吞噬各种体质本源吧。
“有！甚至底蕴更强，我们那里称之为‘练气士’。各大山门虽然隐世不出，但是底蕴几乎尽在。”
姬皓月站起，面露惊容：“练气士？”
“皓月兄听过？”华云飞问道。
“两千多年前，有位骑牛老者来访我姬家，自称为练气士。”姬皓月开口说出了族中记载：“他由东边而来，紫气浩浩荡荡三万里。”
“呀！我想起来了，就是把十七祖一指头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那个老头！”姬紫月没忍住叫道，而后捂住嘴巴。
姬皓月脸黑，瞪了她一眼：“昔年那骑牛老者降临，自号老子。族内老祖误会，与其动手，却被一指碾压！”
“什么？注有《道德经》的老子？”叶凡惊呼出口，他居然在星空彼岸的北斗听到了地球传说中的人物。
“叶师弟这是你们家乡的人？”华云飞问道，太玄门古籍中也有记载两千多年前紫气东来浩浩荡荡三万里而入姬家，但却并不详细。
“族中记载曾言，这位老者境界或许已经超过了古之圣贤，或是域外来客！”姬皓月说道。
“林子？是地球那位先贤吗？”叶凡无比激动，如果真是那位先贤，或许沿着他走过的路能够回归地球。
“不错！”林玄点了点头：“此老者正是我们家乡之人，相传他生而一幅老相，故而被称为‘老子’，并非是占便宜！其境界也确实是达到了圣人境界之上。”
“圣人啊！”众人都为之感慨，那种领域是众人如今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诸位都是惊世天骄，未来成就不然不低，或许也能达到这个境界！”华云飞笑着说道。
“老子离去之前曾在我们故乡传下了一篇五千字的《道德经》，而后西出函谷，留下无数传说……”林玄继续讲述老子的事迹。
“一位超越圣人的强者留下的经文！”众人惊叹，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五千言并非是修炼之法，倒是更像对‘道’的理解与阐述。”林玄看着众人眼红的模样继续说道。
“愿闻其详！”姬皓月华云飞摇光圣女同时开口说道。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林玄也没卖关子，悠悠背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同谓之玄，玄之又玄……”
洋洋洒洒五千字，林玄一字一句背完！看的叶凡是目瞪口呆：这笔居然背完了整篇道德经。
“不过区区五千字却敢以‘经’为名，果然不凡。闻之震耳欲聋，令人深思！”华云飞怔住，整个人再次进入一种空灵状态。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庞大的世界。”姬皓月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
“以观其妙……玄之又玄……”摇光圣女亦喃喃自语，似有所悟。
此地突然安静下来，没人言语，好像都在沉思，想要从五千言中悟出什么。许久之后才清醒过来，虽然好像并无所获，但是都对着林玄道谢！
众人继续谈天说地，一会儿说起了数千年前的盖世强者，一会儿又猜测起各大禁地里有何隐秘，一会儿又说起修行界的各种体质。
数年之前曾有传闻说东荒将有神体现世，而且不止一尊。众人都望向姬皓月，询问他是否知晓。
“明确为神体的应当有两个，另一个在北域的姜家！”姬皓月如此说道。其实他觉得叶凡的体质应该也是一种神体。
姜家！
一个极为古老的荒古世家，屹立于东荒北域十数万年，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最强势力之一。
为恒宇大帝所开创的世家。留有极道武器恒宇炉，与姬家虚空镜，摇光龙纹鼎，瑶池西皇塔是同一等级武器。
轰！
一股莫名的威压突然笼罩着整个太玄门，众人惊骇的望着拙峰的方向。威压的源头正是拙峰峰顶，那里天地失色，风起云涌。
“拙峰的传承吗？如此强大？”众人发出惊讶的疑惑。
不一会儿，一位弟子跑来，跟华云飞说了些什么。
“诸位，此前于魏地现身的疯老人在我太玄门中刻下道纹，想要横渡虚空，似乎出现了变故，如今坠落于拙峰峰顶，化为一枚巨大光茧，似是在蜕变。”华云飞道出一则惊人的消息。
“什么？”摇光圣女脸色大变：“这位疯老人昔日神威无敌，盖压东荒，昔年我摇光圣地的圣主曾与之交锋，大败而归！如今六千年过去，那位老圣主早已坐化千年，不曾想这位疯老人居然还在世上。”
姬皓月亦是点头开口：“我姬家六千年前有三位绝世人杰，曾联手与疯老人对敌，却依旧不是对手。也于两千多年前坐化，同辈人物几乎尽数湮灭于时间长河中，疯老人仍然神威盖世。”
两人感叹连连，道出了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众人一直聊到了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才结束。在华云飞一曲终了后，众人被太玄弟子带去留宿之地，相约明日一起去拙峰瞻仰六千年不死的疯老人圣威。
深夜，两道人影并肩而行，鬼鬼祟祟的朝着太玄门山门走去！
“果然，两位师弟早有去意！”
一道声音响起，林玄叶凡两人停住，看向了那道发出疑问之人的身影。
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太玄门山门处，水蓝色的衣衫微微摇摆。在月光的照耀下无比空灵而飘渺，轻盈而悠然，似欲乘风而去一样。
正是华云飞，他似乎在此地等待了许久。衣衫上有着点点露水，他并未以神力将其隔绝。
他身侧有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有一壶酒，三个酒杯。
“华师兄心智超群，竟能知晓我二人想法。于深夜在此地等候，不会是阻拦我俩的吧？”林玄看着这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笑着开口，而后走向小木桌，淡然落座。
叶凡跟在林玄后面，隐隐有些戒备。他还是不太能够适应修行界，一有风吹草动便如同惊弓之鸟。
其实也能够理解，从踏入修行界进入灵墟洞天开始就被人盯上，当成了一株人体大药，要将他炼化而续命，就因为他吃过荒古禁地的仙果。
好不容易解决了，却又被姜逸晨盯上，想要杀人越货，最终被抓住再次逼入荒古禁地。
从荒古禁地出来后又被妖族挟持，莫名其妙卷入妖族与姬家的争斗中，再次被逼入青铜仙殿。
好不容易在太玄门过了一个月安稳日子，突然又冒出来个神体要杀他。
这一路走来也不怪他会杯弓蛇影，只能说这就是修行界的常态，由地球而来那种安逸的心思并未完全转变过来。
“林师弟说笑了，我既能猜到你们离开，又如何猜不到你们为何离开？”华云飞为两人斟满酒杯，神色无奈。
太玄门保不住天骄，无法扛住姬家与摇光的压力，林玄二人只有离去。就连他，与姬皓月对敌切磋时候都只能放水，不敢全力施为。
“今日，愚兄在此为二位师弟送行，祝二位师弟修行路上一片坦途，前程似锦！”华云飞端起酒杯对林玄二人：
“望两位师弟登顶之后莫要忘记太玄！”说完，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林玄脸上有些动容，感受到了华云飞那真挚的感情，感受到了那种真诚祝愿的心态。这是他进入修行界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真心的的期望。
他重新审视着这个原著中的悲情人物，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意有所指的开口：“华师兄，师弟今日送你一句话！‘不择手段，非豪杰。不忘初心，真英雄！’。”
华云飞闻言身躯一顿，摆了摆手：“两位师弟此行一路‘小心’！”
林玄听着他那有些隐晦的提醒，心中若有所思。
难道说华云飞还会派人来追杀自己两人？不应该啊，方才那种心态是无法作假的。而且还刻意提醒“小心”，若真有害人心，何必多此一举呢。
看来，作为弃子的华云飞地位不怎么高啊，甚至是一言一行都不敢过于表露自己的心思。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