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晚饭后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我说今年过年我心情比任何一年都好。家里我感到真是心所想的都成了，这一杠横屋的落成更是感到舒服。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叔公一家人油盐不进，如果他肯相让，只要他提出来我都可以答应他。到明年又把那一杠横屋也建起来。那我们一家人就安乐了。大哥说他明天再去找炒龙叔说一次，如果还是这结果就不理他了。

父亲也说这两三年来家庭建设，一切都是在我的不断催促下做成的，我说这些事的成就，都是父亲和大哥操劳的结果。也脱不了一家人努力，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不算什么功劳。也是应该做的。

这一年的春节一家过得很舒心，也是这四年春节过得最清闲的，数年来春节前都是买木材为基建，加上做笛子做到大年三十初二又动工，但要点钱就应该这样做。时至今天这个行当，能否再创辉煌那就不知道了。假如真能恢复，像我上学期在学校忙成这样，也无法应对。我还是很平常的心态应对，有来就更好，没有也不强求。如果义父放弃如些丰厚的利涸都不做了，他一定碰到难处，我也是很理解人家之难。

春节过后初六这天，父亲和大哥又去工地开工，我和哥哥也想好明天去来个开门红。初七早饭后我兄弟才出发，因数量少绑在后架上就是一点点，不需要象以前那么早。那天我九点到达司前人流还较稀少。逐暂看到人多之后，我才吹响了笛子，这个现实版的笛子效应还是挺不错的，半个小时就卖掉十一支。我还是不停地吹，我跑去看钟时就十一点半了，还剩九支刚到十二点就买完了。

兄弟俩立即骑车回家，也经过一个半钟才到家。也真是又累又饿，但尽管累成这样还是值得的。我深刻的认识到这个钱份量的概念，它换回物质的数量摆在那里。我在正月十六上学前，和哥哥一共两个市场跑了五趟。都获得相当成功，从未留货尾回来，哥哥也看在眼里，从这种形式开展以来。这些收入全交由哥哥去处理，他也是除了应有当天开支，一分不剩全部交给母亲。那时侯哥哥也不抽烟不喝懑，也是极其纯正的好青年。

我们还是按学校的规定，十六中午饭后和仓哥一齐前往学校，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后，就去到张老师那里。我看他在写教案我就退出了，我看到同学们围着公告栏在看，原来调班了。我给调往二班，便去问班主任戴老师我们的宿舍哪几间，是按编排还是自愿凑铺，他拿出一份编排好的给我，叫我贴在二班黑板上。我的凑铺是张展民，不认识他我回去原宿舍拿好自巳的东西，往新宿舍搬来等待这个同学到来。

这次仓可调去三班，我在宿舍挂好蚊帐铺好席子，他找来了，他说早就认识你。还好刚好他带的是被子那就配上了，他是小个子也只有一米五十多一点。人还长得很精灵很可爱，接触一会就知道他嘴皮子还很利索。不一会宿舍十二个都到齐了，其中一个是我大队，共在小学四年初中两年，一齐成长过来的。他学习成绩很好，也是上进的学生，喜欢打蓝球身体素质很强壮。他矮我几公分，但我就太瘦了，还是骨瘦如柴，总之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了。

到了晚自习戴老师进来了，他是数学老师，他很老实的一个人，说话都怕痛声音不大。我四班时数学就是他上课，我坐后排有时听不到还提问，他进来巡查一下就下去了。因是开学第一天，没有作业同学们都自由散漫一些。我的宣传队要好他变四班了，反正那个班都一样，只要自己坚持好原则，读好几本书的前题下，积极参加各方面的课外活动。这就是我的宗旨。

到了第二天早上自习课时，班主任就进来了，他通过点名确定全班无一缺席。就说今天选班干部，老师自己写好的，七个侯选人名单贴在黑板上，他自己在发选票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师凡事亲力亲为。他发完后宜布只选五个，多写少写都作废。不一会他随便叫三个人上去，一个统计票数，一个唱票一个监票。他们上去收好票之后就开始操作，都是高中生了，做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应付的。经过统计我票数最多，那个老班长票最少。

这也可能是调班的原因之一，因四班大部份是农中来的，都比较熟悉怕大家搞派性。这就多此一举了，还有这么蠢的人吗？我的名字也就是宣传队，在学校的汇演出，被同学们所熟知。我内心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早饭后戴老师就写好了班干部一览表，叫我拿去教室贴好，我被定为文体委员。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因学习委员每天要收发作业，如果宣传队排练，或出去演出时就会耽误工作。

这时候在学习上学校也抓得很紧，因一科上学期都没有过半，这一套书是高一一年的书。这学期一定要学完，上学期考试成绩没公布。那时因很多原因所至都不公布学习成绩，但考试时很多同学心中就有数了，这就叫要有自知之明了。很多题你都不会做还有可能高分吗？反过来你拿到试卷解题顺利完成，也说明你书读进去了。

今天又是星期六，上午上完课我们又回家了，我回到家里还是闲不住，该自己做的份内工作还是主动去做，做笛子的工场已经搬进横屋最边上的房间里，这时也只有哥哥一个人做，我跟他说有贷别怕，我有空就和他出去卖，一年能卖掉一千几百支就可以了。

当年我的初始的想法，就达到这样的高度，就是最高境界了。万万想不到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亦内心感到足矣。目前虽从登峰跌到谷底，但还是坦然面对这一现实。从未感到失落，就做笛子而言还是以成功自居，这又叫知足常乐也。

那时候家里的厨房也已搬到横屋，冲凉房也变成两个，用起来特别方便。但叔公那里他还是不接受我方提出的条件，那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去吧。反正也是一个大屋住出来的，你煮你的，他吃他的，河水不犯井水各自安乐就好了。

我们吃完午饭又要上学去，仓哥一到又出发，到了学校处理好事情还是跑去教室里，翻一下书本看看有无很难的题，有些题老师没讲的还是不容易理解。那就由它去吧，教室里就是自己一会又回到宿舍，拿出笛子那就吹几曲吧，吹着看到又多来了几个同学也停下来了。有些同学也会感到吵到他，他不喜欢音乐也会有这感觉。但也很少在宿舍吹，上学期一次也没有，以免让人讨厌。我一贯做人都是极为小心谨慎，在团结同学方面我还是做得很到位，不论你强大还是弱小，一律都是团结的对象。这也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才能达到团结大多数的日的。

那学期我们班里学习委员是吴国兰，据说他的学习成绩很不错，但都没有公布成绩好与坏谁也不知道。但这些与己无关，我以前数年以来的老班长，虽然五个人中票数最少但他还是班长。这些都是学校的安排，轮不到你来操心，最重要的还是自巳认真读书，做好自巳该做的事，才是正确的选择。想多了那些事不关己的杂碎，就会影响自已的前程。

这学期开学之后学校各方面都很正常，宣传队又有了新的宣传方向，那时大兴唱京剧之风，我们也跟着搞一些短剧白毛女，如黄世荣迫债，又迫喜儿抵债这一段，和红灯记李玉和赴宴这些短剧。结合自己编排的节日，也经常下乡演出都能得到社员们的好评。那时候在公社范围内，演出完了还照样赶回学校住宿。但每到之处都管一顿饭，碰到好点的大队还有宵夜吃。

当时我们也确实又艰苦又劳累，谁也不敢吭声，这是政治问题。宣传队员在同学们的心目中，感到很是高尚。在那里美女如云又怎么怎么的，都太天真了，美女又怎样，干你屁事吗？在那里各排各的剧，各背各的台词，问问哪里人是有的。反而高二三个姐姐和我很亲热，因她和我姐姐是同学，她们运气好被录取了。她们都知道我姐姐的事，并说你姐说她有个弟弟很调皮，很利害就是你了。我说你们都是我姐姐，请多多关照吧，她们都说我嘴很甜是很利害。同学之关就是这样嘻嘻哈哈会有的，那些人也想歪了。

我在高中期间穿衣方面人人说我讲究，家里很有钱。其实也就是穿来穿去就两套，你不穿说不定明年就小了。我上学期只是买作业本来过一次街上，袋子里从不带钱。怎么瞎说我家很有钱？这些同学闲得无聊就瞎说，所以那个时候真是有新衣服，都没胆量穿出来会引人笑话，那时最流行的，叫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就是最纯正的艰苦奋斗的作风。

我本来就很小心谨慎，但在有些同学眼中，还是认为我像花花公子。但我也从不跟任何人说自己家的事。我想人总得生存，总不可能光着膀子过日子。说这些话的人，其实就是嫉妒心理在作怪。这些话让他人说去吧，自己过好日子才是真的。

这学期文化课方面学校抓得很紧，一节课也未被耽误，大部份同学还是跟得紧紧的，虽然没有考试，做作业便知，也有一些人作业做不下去。那时我大部份时间晚自习都在宣传队，有人告诉我老班长长期抄我的作业，我本来不理会他，但有人在老师那里告状说我给他抄。班主任找我狠狠批评我一顿，我说是他自作主张，但老师硬说我不允许，他不会抄我的作业。有这种老师真拿他没办法，只能承认是自己的错。我回到班里向大家宣布，丛此不准任何人抄我的作业。

因为这件事这个老班长把我当作仇人，因他父亲是国营矿工人，退休后由他接班，他因根正苗红在高中时就入党。他很是有一套，进入那个单位之后，经过努力成为某有色金属公司党高官。以后便成为我姐夫和姐姐的顶头上司，直到我姐办理退休时好象差半年他就不鉴字，有的家属差三年不等的都己办好，他为此报复在我姐身上，但此等人毕业后直到零八年同学聚会时见过一面，到时想在同学们面前揭穿他，但是己过之事不提也罢，此事亦作了结了。

这一学期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六月底，二十八号这一天晚上我们高一的宣传同学，每人凑两块钱买了一点饼干，花生糖果为高二的宣传队员举行欢送仪式。这些都是自然现象，自然轮回一轮一轮往前行。他们月底就离开学校，从此告别学堂，何去何从只能听天由命。也道一声各自珍重。

到了七月十二、三号、我们经过两天的考试，也宣布放暑假了。高中就过去一年，明年的今天将再次离开时，学业就已告结束了。我期待着自己有好前程，但尽管怎样还是得积极面对。十四号这一天我就回到家里，这时农村还未进入农忙季节，我兄弟俩做好了一连两天去赶集卖笛，看看市场行情有何变化。

十六号这一天我兄弟俩，一人一包三十支，绑在车尾架上八点就出发。到了司前街九点半略做休息，看到时机成熟吹响了笛子，笛声很吸引行人，不一会引来一批批驻足者，买也好看也罢反正有人围观，这些地方人流如鲫，也刚好学生放假，不到半小时就卖掉十二支，我们的销售日标也就五十支。

那时我们已经鸟枪换炮了，兄弟俩各背一个行军壶，装满了茶叶茶，我也戴上了手表，修表师傅说是瑞士英纳格很贵。贵到什么程度我没心听下去。这次刚到十一点就买完一包，这次就在这里坚持到一点钟，也做个实验，看能否卖完六十支，结果还不到一点就销售一空。这个实验获得成功。

兄弟俩干脆去中伙店去享受一番了，一人一份又是猪肉煮豆腐，花费两元巨资，吃饱就回家了，那时家里还有很多罐装糖果饼干，就很久没有卖油饼了。这些小朋友吃多了就怕他有热气，他们都不是天天要吃，有时三几天才吃一两个，这些成为耐用品，那些面条都催母尽快煮给大家吃，怕时间长了坏了就浪费了。那时农村人根本不懂食品保质期。总认为好吃的永远都好吃，那管这么多。

我回到家里比在学校舒服多了，每天听收音机，知道很多新闻。能在曲苑杂坛听歌曲听相声，每天晚上还能听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日，听收音机也能提高写作水平，当然你听后还要记得住，才有效果，在北京的金山上我就是收音机里学的。

那时收音机又播一首笛子独奏曲战马之歌。我一听到就放下手上的工作认真听，听多了也自然熟悉他的基本演奏方式和旋律，张老师教我笛子单吐和双吐的练习方法，经过近一年的练习这一技法基本成熟，战马之歌就很多地方能用上。

这一技艺达到登峰时，对笛子独奏就增加了独特的韵味，这一技法主要靠舌尖控制上腭吐出来的气，进入发音孔的快慢来控制音频，练习过程不容易达到效果，就舌尖顶上腭不断的吐噜，吐噜这么练但这要会吹笛子的人，还有达到一定高度的笛手，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兄弟俩不到六点就出发往横陂，有了单车就好多了，加上两兄弟就是碰到劫匪，他们也会掂量掂量才行。我们八点半不到就到了目的地，因时间还早，我们骑车去学校一看也已经放假了，那时的学校都已转入正规。放假了学生也不可以留在学校，一到九点就吹响笛子，这一曲战马崔春运粮忙越吹越起劲，路人也可能感到好听有不少驻足者，我也如同站在舞台一样的态度在演奏。这曲奏多遍之后，又奏战马之歌，我的辛劳还是有回报的。

干这行档就如同耍饭的模式一样，我内心只要你买我笛子，毫不在意你怎么想。我早就向天承认过，让天保佑耍饭的穷小子就是我。我吹了差不多两小时，哥哥比的手势便知，还是很开心。我叫哥吹一下我来卖一阵，这时刻是黄金时间，我也卖了五支，又开始吹笛子。卖完最后一支又是一点钟了，做这些小生意你要获得应有的利益，你就得坚持耍有耐心和忍耐力，才有可能达到目的。这里的中伙店卖汤河粉米粉为主，最高消费一份八毛钱，我们每人一份吃了就开始回家。

那时的季节已到小暑很炎热，差不多两小时才到家。这时候没有太大的压力，卖多少算多少能让哥哥内心得到平衡就行。卖一次就可以交完全年的互利款，多卖就能多赚一点。这个暑假我没有参加生产队劳动，但每次分粮也是我去挑回来。到了八月二十号，小弟也接到高中录取通知书。我也很高兴，我跟他说入学后就参加学校宜传队，他更是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