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跟哥说现在的社会局面不稳定,我按常规再过十天就毕业了,但是据老师说,还没有升学考试的通知。估计面临辍学现象,那就惨了。他劝我说这些事谁也左右不了,看大家怎么样就怎么样。担心一点用都没用,对这件事关系到全中国的小学毕业生。该怎样就怎样应对。
到了六月十五号这一天,教导主任邓老师,把六年级两个班集中在一起开了一个座谈会。他说今天这个座谈会是按往年的程序召开的,现在也是仿照其他学校的形式进行。至于升学考试何时进行,仍未接到任何通知,希望同学们回到家里,所有课本作业本都别弄丢了。一旦学校接到考试通知,会通知大家,学校不会抛弃大家,对每个同学都会负责任。面对这一现实情况大家要相信党相信政府,一定会妥善安排好,希望大家回到家里安心等待,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放假了。说完这些老师就挥手说了一声,同学们再见。就离开了教室。
既然学校下了逐客令,我们只能离开学校,我们在这里学习了六年,是我们的母校,从一个年幼无知幼童学完了小学的所有课程,今天就要离开此地,是伤心、还是悲伤。简直是五味杂陈,其所产生的伤心与悲伤全由社会一此事所至。好好的安安定定的日子不过,谁之过,只有天知道。
我们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家里,至于升学问题不再过多考虑,只能说到做到,我决心轻装上阵兄弟姊妹一齐奋斗。从漆黑中寻找那一丝之光,现在的身份已不是学生但也不是劳动者,做好自己的事才是唯一的出路,我们不能在阴沟里沉沦,寻找出一条光明之路。
以上所有成品已销售一空,我想尽最大的努力还有三天又是安流圩,实际时间只有两天半,我看了一下还有二十五六支没有修好孔,三把刀到明天中午就能完成。一切按原定计划顺利达到目的。
今天又是安流圩,我按原来的计划九点半就到达安流,吃点早餐又开市,刚卖了三支,有一个汕头口音的人走过来。认认真真在看,他突然问多少钱一支?我告诉他多少钱。他说全部他买了能不能少一点,我问他少多少?他说少五毛,我说不行。我就是生产厂家,这个价本身就是最低最便宜。你全部买了我送两支给你两支就可以。你不买你在这里看,我也很快就卖完。我说这材质是独一无二的,音质独特,你在这里荒园百里唯我独有。
最后与之成功交易,仍有五十六支送他两支,他付了我该付的钱。之后我跟他说我春节前就知道你在那里拿货,但不知道是你,互相留了通信地址和姓名,最后达成一次一百以上,一支少两毛。但要提前半个月告知预定才有货。最后双方达成协议。他说见到我他很兴奋,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其实我跟他一样的心情,我还跟他说不要赚太多,要薄利多销。最后我们就分开各走各的了。
这次我买了四同油饼,和姐姐高高兴兴回家了。在路上姐姐说和我出来,每次运气都那么好。我说姐姐是你的运气好,才会这么快就卖完了。我俩姐弟内心都很兴奋,不知疲劳一路奔走,两点钟就到家了,听到这种结果全家人都兴奋不已。我拿出油饼大嫂二嫂一人一同,两同交给了母亲,真是皆大欢喜。
特别是哥哥更为高兴,我闻到那个汕头商人散发出那浓郁的商业气息,更令我心潮澎湃。我决定全家总动员,加上我和姐姐是自由人,哥哥为专业,再教会二嫂修孔,就有了稳固的生产力。但从现在起加紧做出来,有货才有说话的分量。
我和姐吃了午饭后,我又在清理那剩下的六十支进展如何。发现哥哥进度很快,又只剩二十多支未修了。我说抓紧明天全部做成成品,下圩趁农闲去卖了。以更增强大家的信心。
那时候我们新的生产队成立也近五个月了,虽然我一天都未参加过集体生产劳动,大人说各方面运作还是挺正常。往年每到农忙季节学校会放十天假,让学生回家帮忙,但可能是因教育系统,忽略了这项重要的支农工作。连今年去林场勤工俭学,采茶都没有进行。这方面就给林场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但这些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鸡毛蒜皮的事,也与他无关了。
因生产队新老交替的财产分配,按他们商量的方案办理。去冬各队种的经济作物农作物,还是在不影响春播春扦为前提,采取谁种谁收谁得益。这样的分配原则,还是符合社会主义多劳多得重要原则的。我家分了胡豆、豌豆、小麦共有五百多斤。我是个怪人天天吃这个都不厌烦。那两种豆类生采下来吃新鲜的米,我的感觉比肉都好吃,这就是各有各的喜好。
当年我在老师那里找到一份报纸,全文登载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修正草案。’是‘一九六二年九月二十七日,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十次全体会议通过’。其中第四章、生产队。第二十条,生产队是人民公社中的基本核算单位。他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直接组织生产,组织收益的分配。这种制度定下来之后,至少三十年不变。
这可是真真实实的,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十次全体会议通过的文件。并说明至少三十年不变。农民还是面朝泥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求一日三餐夜求一宿罢了。
当然合并成更大的生产队,人多力量大那是真真切切的说词,人心齐泰山移,更是涵盖中华五千年文化精髓之说。只能坐观其变。
从目前合并数月,各方面仍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运作仍很正常。新的生产队领导班子,我原生产队的队长大哥为新生队队长。我大哥为会计,记分员也是我原生产队记分员叔叔。出纳员是原另一个队的,保管员是彩华叔。民兵队长是代华叔,妇女队长是秀香婶,她是我们村唯一的女共产党员。这些人都是经过选举所产生的。
在农村对产生这一类核心,有很多歼在意识存在,在这个问题上从挑选候选人时时会考虑周全。在农村虽然走出村外,四代以前是在一个锅里搅勺子,但在一起生活,各自为政夺各自微毫利益那就不同。也就是各房各派宗族上都要等到平衡,才不会产生分歧。但是做这样的干部,也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那个时候的生产队,平时出纳拿十块钱都是极其艰难。生产队没钱没粮什么都没有,所以真是半点利益都没有。但是这些生产队干部都是为了集体利益,为了大家的利益才会如此热心在做。
那时候我们生产队有八个外出人员,还是每个月交给生产队十二块钱,以一年计据说也只交十个月。虽然一个月交十二块,但你也要有办法能找到这个钱才行,古人有云‘男人百艺好随身’。你什么手艺都没有,当年要找十二块钱,并非易事。走出家门你所需要的都要钱买,也就是老人说的,‘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朝难’。这就是现实。
这些外出人员也分长期和短期两种,长期一年交十个月,短期走一天算一天。这就是规定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作为哥哥来说我开发的这个行业,既轻松又安全,不愁风吹日晒,真是再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行业了。我有一个内心很宏伟的计划,我看了安流五金店摆放的新红棉牌自行车,要一百三十多元一辆。自己整天走安流走横坡,不如自己买一部,岂不方便多啦?我问哥哥会骑自行车吗?他说早就会了。我没再说下去,把心愿深深地藏在心底。明天安流圩,我叫他一齐去,我跟母亲又多要了五十元。跟母亲说别告诉任何人,明天下午回来你就知道你儿子要干什么了。
今天一早我和哥哥按原来一样的时间,往安流赶,九点刚到就到了司前,不到十点就开市,不到十一点销售过半,在司前路边站了整整三个钟仍有十四支。我示意哥哥准备过桥边走边卖,到了百货店只剩七支,还是笛声但已经换成最流行的曲调,那时毛主席的语录歌,和大海航行靠舵手。这是此时最响亮的曲调,不一会七支就卖完了。整整四个小时,实在太累了口又喝,几句话都说不出。这就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又有谁知晓?
我兄弟俩直奔中伙店,还是老一套猪肉煮豆腐,吃饱后才跟哥哥说去五金店买单车。他高兴到跳起来,又说我早上为什么不说?我说万一笛子卖不完拿什么去买。他才知道他弟弟藏得这么深。我还说了一句,这就是我做事的风格。还说不论做什么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别说,以免引人笑话。
我们到五金店还摆着两部,他的标价一百三十六块,我在那里买过多次东西,售货员都知道我是山里人,他问我买什么?我说这次买比刻刀大点的,那是什么?我说买单车,他怔了一下说买单车?我说是,他反问一声你知道多少钱吗?我故意说山蛮今天没读书,不识字你告诉我,他照念,我说没听懂,他又念了一次。我靠近他耳朵小声说,我不聋。开票吧,我哥全面检查了一下,在外面骑了一下就确定下了买这一部。
哥哥高兴得不知所措,我发现没车锁,他说车锁要另外付钱,三块六一把。我叫他给我装上去,他装上去之后叫我另付三块六,我假装摸摸口袋拿出两块钱,我说坏了不够还差一块六。我说就你一块六下圩给你行吗?他说差一毛六都不行,我叫他那你把锁拆下来吧,他很不情愿,拿着工具嘴里喃喃自语,我知道他说山里人真难搞。我看到他正要准备拆,我叫他先给我拿四把刻刀,计算一下总共多少钱,我去外面借就行了不会难为你。联锁一共八块四,我拿出一张十元面额给他,叫他老兄要看清楚,别给山里人耍了。他找回我一快六,他说我太古怪了,我们笑着离开了五金店,又去了副食店还是买了两桶油饼,坐在哥哥的自行车架后面高高兴兴回家了。
有了自行车,一直往大马路骑行到达周江,不足两小时。虽不是神行太保,但比十一号母生的交通工具,还是快了一倍有多。
我兄弟俩兴高采烈回到家里,刚好母亲和弟弟和小侄女在家,母亲和弟弟都高兴无比。我和母亲和哥哥弟弟说,人家问了就说是广州姐夫的。不要说是自己买的,这样说会减少很多麻烦。
我和哥商量好,要抓紧生产做好六十支就去一趟横陂。我要在这几天内学会单车,计划好还要做好一百支汕头商人准备好货。如果他一次能要一百支,就再买一辆单车,有兄弟俩走到哪里都不怕。哥哥见到了收益,见到了他弟弟的处事风格,他已安心在家这是难能可贵。
我在家里足不出户整天埋头苦干,经过四天早晚苦练也学会了单车。接着教姐姐学骑,也只是几天姐姐也学会了,这是多么高兴的事。明天就是横陂圩,也是趁夏收夏种享未开始,相信仍有我们生存的大量空间,故此必须出自一战。我当晚整装待发。
今天一早我兄弟俩五点起床,做好一切准备就出发,我们朝着与安流的相反方向挺进,以我家为中心往安流是往西,往横陂是东方方向。经过一个小时的山路行走,终于到达小都的大公路上,此时的单车就可以逞能了。有了这较便捷的60年代的劳斯耒斯,那就可以飞起来了。
我坐上哥哥的自车上,山区的公路也是一时上坡一时下坡。但是毕竟有了自行车,也只是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横陂圩还不到八点钟,横陂中学就在那边。我叫哥哥正是时候去学校看看,一到校门口我就吹响了笛子。同学听到笛声蜂拥而来,他们听到才两块钱一支,二哥一下子手忙脚乱忙不过来,我便停下笛声帮哥哥给货收钱。忙过一阵又吹响了笛声,我大叫一声会吹的来合奏,果真两个回头我说你俩领头我跟上。他俩也可能常合奏才会有如此默契,他们吹什么曲我都能跟上,好不热闹,不一会围过来七八个都是买了笛子的。奏成只听到笛子声,恰似一场盛大的笛子演奏会。热闹非凡,大家高兴至极。还有一批一批同学拥来二哥说,不好意思卖完了。我说同学们不好意思卖完了,我们星期六八号再相会。我记下了最先和我合奏的那两个同学的姓字,告别了同学们就离开学校。
我们从未经历过如此火爆的场面,第一次尝试学校就得到如此回报,确实出乎意料之外,可惜了学校马上面临暑假。只有两天时间吃点东西,得马上回去赶贷,兴是还来得及。还要全家总动员才能达到目的,哥哥从此更加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