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时候无忧无虑，日子过得真快，那时候不知何故，学校很多活动都取消了。足球停了一年多，上学期歌咏比赛也停了，学校除了上课还是上课。将学校最活泼的地方变成死水一潭，这种现象也可能跟校长有着很大的关系。或者老师当中，也会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知不觉今天是第三周星期三，放学时校长宣布明天下午劳动课，希望同学们带锄头来将学校的荒地，再种上木薯。今天也跟同学们说一下，去年学校勤工俭学木薯卖了八百四十八块，学校养的猪也卖了一百八十五块，现在学校就有一千零三十三块钱了。那真是财大气粗了。

今天下午全校师生统一开赴学校的木薯地，以班为单位首先进行翻地，再行整理平整，开成一笼一笼。再挖一个小坑放进木薯苗盖上一层土，木薯就算种下去了。当然十几亩荒地并非寥寥几句就种下去了，哪有那么简单。锄地翻地也是事必巨细，亦不可草草了事，否则你种下去也不可能有好的收成。这就是事物与天地循环的正常规律，也就是说你草草地付出，亦会获得微微之收益。

这就是必然之规律，只不过一个下午的劳动，老师同学们亦付出了共同的努力，两节课的时间里，没有一个懒汉，谁也不敢偷奸耍滑，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敢不要脸。所以老师同学们，付出一个下午的努力，才顺利将这些木薯种下去，完成了任务也各自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那天下午我回到家里，还是要完成好挑水任务，这是自己所定下的应尽义务。一天天长大还是应该树立起对家庭的责任心，凡是对家庭有利的事，都要积极参加积极参与去做而且要做好。那时候家里只有四口人在家吃饭，母亲的家务也减少了一些，家里又买回来一只二十斤左右小猪。我看到母亲也让母鸡在孵小鸡，小小家禽也那么有灵性？那只大母鸡它孵着十几只蛋，一天到晚纹丝不动，安安静静地忠于职守，也很少吃东西和喝水。这种神奇行为，为了它的下一代心甘情愿去付出，这就是天地之造化。

不一会我们就吃饱饭了，平时的一日三餐，每个家庭也就是稀饭加点农家小菜而已。虽然那一年我们生产队的粮食产量仍保持高增长，每人每月超过六十斤口粮。但是家家户户仍然坚持节约，这是极其优良的传统，因为每个家庭都存在着其特殊性。原因很简单，儿子长大了缘分到了要结婚，一个儿子结婚要请客摆酒，一场酒席粮食也要用一两百斤谷，娶了儿媳妇又想她生孩子。

客家人儿媳妇怀孕了，就要做一百斤以上糯米的糯米酒，给儿媳妇坐月子时一日三餐都要喝。要最少喝足一个月，客家人需然普遍较穷，如果儿媳怀孕那是天大的事，马上着手养上二三十只鸡，到儿媳产后每天杀一只鸡，斩好小块小块加一大坨生姜锤碎，和鸡肉大火炒熟，和酿好的糯米酒一齐煮，给她吃天天如此。这是客家人祖祖辈辈都是如此，这样才能保障产妇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产妇这样的营养保障，才能保证婴儿有充足的奶水喝。所以在那个年月，每一个家庭都不能有就大吃大喝，总之有也要厉行节约这才是治家之道。

那天晚上饭后我刚坐下不久，又听到大狗又发出怒吼，知道有人来访我出门迎客，原来是三叔兄弟。我领他俩来到我房间，问俩叔叔有何指教？他说还是吹笛子的事，我叫他你最熟的吹给我听，三叔先吹还是断断续续东方红。我拿出笛子叫他跟着我吹，我按正常节奏吹，他还能跟上来，我一遍一遍地吹他也会跟着吹。此时我叫他吹一遍，发现他就是缺少合奏才会导致这样。这首曲随时随地都那么熟悉，他就是油盐不进，你又能有何妙招？

接着我唱叫他跟着吹，他也还会跟着吹，我说三叔你已经学会了，你只要多吹就很快赶上我了。我叫四叔试吹他说还没学，那就没办法了就叫三叔教你吹吧。三叔说应子上像我们这一帮人中你就最厉害了，没人比得上你了。我还是很谦虚地那里那里，这叫尺有所短，寸有所短罢了。两个叔叔也不是很多方面超过我，不知多少倍吗？他说回去了，我送他俩到大门口还说他们常来玩。

这一学期学校还是按上级的要求，按正常的教学大纲，从高从严要求每一个同学。学习方面相对严格很多，这学期我们这个年级学完每一单元，都要进行一次考试叫测验。我感到这一方法能行之有效地，提高学习的自觉性，和增强知识点的记忆。各方面都是很正规的，但是最根本的方针，还是围绕学生们的学习技能的提高。

到了第十一周星期三下午放学时，校长宣布明天学校又举行一次勤工俭学活动，前五周都已经没有参加过劳动。明天全校师生前往大队林场采茶一天，各人还是自带午饭，并说明各片如果去林场就近的，就直接到林场，等待大部队到达再各归各班。并要求各路队的路队长一定要负起责任，一定要按时将每一个同学带到林场。我当时就跟路队长大哥说，明天我们也直接由联广村去林场会近很多。他直接报告了校长也同意了我们的方案。校长还说千万别忘带小竹篮，最后就宣布放学了。

这天早上我们一早在家吃好早饭，直接从村头到村尾呼唤大家出发，逆溪水而上途经联广村，这里的同学也正准备集中出发。我们对这里往林场的路已经熟悉，也就直奔林场而去。我们沿着那弯弯的羊肠小道，不断地往山顶走去。谈笑间我们就到达坡的尽头，站在那里眺望，又在高处看到我们大队五个村庄。

在那炊烟升起的地方，清晰可见每个村庄的容貌，眺望片刻又走在那长长下坡路上，一直往下走，这些小道安全方面还是很有保障。虽是又上坡又下坡，并非悬崖峭壁，顺着一直斜扦到山涧深处，再一步一步跳过那排列好的石块上，又走到我们回学校的路上。只不过是逆向而行，仍虽往林场的深处进发，我暂时往林场的高处迈进，不一会就赶到那熟悉的地方林场。

此时学校的大队人马仍未到达，我们只能就地休息，等待他们到来再行分工论战。虽然已有几路人马陆续到达，几乎将林场场部围得水泄不通。思绪间大部队到了，校长到了尽快与场部负责人接洽后，迅速安排人员将各年级带往茶园，并又说了采茶的要领和要求。我们以班为单位采茶大战的战幕拉开。我们仍是会飞的少年，左右开弓飞速采茶，不一会采一篮，不一会满大筐。过一笼采一笼，我们少年儿童风华正茂，做起采茶工正恰以大群蜜蜂采花忙。

今天指导我们采茶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我问她大娘你家在哪里？她没有回答，反而用质疑的眼光望着我，反问我你又是哪里人？我应她是应子上人，又问我谁是我爸我如实回答。她笑了，她点头说是叫她大娘。我说我怎么不认识你？她问我多大？我如实告诉她，她说在林场十年了，你怎么会认识我？此时各自明白了一些事，毕竟是自己年幼无知自己人都不认识，我又说大娘莫怪小的无知。她笑着说你嘴那么甜，又长得那么斯文很可爱，我说大娘你说到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采茶，左右开弓手不停。采完一笼又一笼，装满一担又一担，你追我赶采茶忙，大生产的景象无处不在。我们这些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无私少年，勇敢的新一代，个个心怀无所畏惧精神奋勇前行。经过全校师生的共同努力，采完这一片也就完成一半有多了，此时校长宣布大家吃饭休息了。

那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不具备娇生惯养的资本。都是父母做的一点点心，吃不完也不浪费照样带回去，几百人没有一个带水壶，口渴了行到那喝到那，遇到开水喝开水，碰到河水喝河水。就此次采茶而言吃了自带的午餐，恰好林场还是煮了几担放了茶叶的开水。百人共碗喝，还是人人活蹦乱跳，个个勇猛无比。这一现象的存在，只能说明当年的气候宜居，环境宜居，没有黑心食品，更没有大气污染一切都是健康的。

那天我们就地休息，这里的山水依旧美丽如画，那大片大片的臼芒花，依旧频频向我们点头招手，那大片大片的梨花，山楂花，橘子花，石榴花的芬芳扑鼻而来，无比令人陶醉。我们欣赏着深山的美景，呼吸着大自然新鲜空气，无不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战斗的号角又已吹响，你追我赶的采茶局面又再次展现。全校师生还是同心合力，积极面对一笼一笼往前采，一篮一篮倒满筐。同学们真正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人人都很清楚越快采完越早回家。这也是大家的共同心愿，这个时候校长发出号召，大家加把劲很快就完成任务就回家。同学们更加干劲十足，发出最后冲锋之劲，又是一笼过一笼，采呀采，同学们飞起来吧。曙光就在前面，眼见剩下十米五米，三米两米，此时欢呼声响起。用全校师生的集体力量，又胜利完成了一年一度，高品质的春茶采摘任务。

校长宣布以班为单位，各人竹篮里的带回场部再倒，把大筐的也协助搬回场部，各路队清点好人数，一个都不能少都要带回村里去。还要特别强调任何人都不准掏鸟窝，一旦发现严肃处理，最后宣布各队回家。这一天采茶之旅终于落下帷幕，我们比去年早了半个小时到家。

这一天采茶又是一次勤工俭学之旅，也不存在辛苦的可能，又是劳动又是玩。小朋友睡一觉天真活泼又回来了，早上我们又是一早来到学校。学习各方面还是很正常地进行，每一个同学一直坚持孜孜不倦地学习。老师也是按课程表从未停下一课，在课堂上各科任老师也坚持做到有问必答。这也是对工作极端负责任表现，那个学期采茶之后，那个星期六早上，老师宣布下个星期四，全公社在这学期中段统一考试，希望同学们加强各科进行系统性复习。这也是对同学们的一次检验，希望大家都能积极应对，考出好成绩。

那天星期六中午吃完午饭，我再次查看了那批单竹，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晾晒。已经可以具备制笛的条件，父亲在春节期间给我做好了一把小锯子，比原来自己用两块木板夹成的残断锯片好用多了。我很快就准备好做五十支的料，利用下午时间划好线，不一会姐姐也回来了。

我负责划中心线，教姐姐帮我划孔中心线。我自制的划线尺一说你就会用，是用稍厚的纸皮剪成一点八厘米的纸条状，在竹筒身上一绕，两根手指一夹紧，就可轻轻在中心线交叉点上划两头。就形成十字线，十字线就是中心点，中心点就是孔的中心。笛膜孔和进汽孔又是另一种纸皮尺，我想赶在六一儿童节前做好，到时再择机销售。

对制成一支笛子，每一个环节都应高度集中精力，稍有不慎就变废品。但是具体细节难于言表，亦不在此表述，否则将变成本文累赘就得不赏识了。

那个下午姐姐帮我划了十来支，便被母亲叫去干活，此时便开始一人单独奋战。自己将此视为一种事业来做，我静心做每一件事，直至黄昏才划好线。母亲她们还未回来，我又去挑满一缸水，大家也回来了。我又转入用尖锥钻好中心点，那可要绝对准确，是为火钻而定位的第一道工序。整个下午所花精力不少，也已到晚饭时间，这顿晚饭母亲还蒸了一盘腊肉，那时腊肉真香。

饭后我问姐姐笛子吹得怎样，她拿我的笛子在吹，基本上在外行人面前可以说会了，但是我还是听出端倪。关键环节还是给她提出了不少问题，再演示了一遍给她听，叫她那个环节加以改变再吹一遍。那果然又有了改变，这一点也证明无师自通之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时候，真是要寻求师傅指点将达到一点即通。

早上起来自己还是进行定点锥钻，决定完成三十支后就再进入第二道工序。分两批次来进行看到成绩才会干劲倍增。经过一个早上努力，终于钻好三十支定点，计划早饭后开炉火钻。

饭后我收拾好所需工具，做好一切准备，用钉子固定好五支竹坯子，将一支迫紧一支，不得有半点移动，方能达到预期效果。在操作过程中应精准不可粗手粗脚，对我来说能将这些做到如此程度。全是自己思索出来，形成的完整细致的一套方案，直至成品六十多支，况且两次短时内销售一空。家里大人几乎没有人相信，甚至自己都怀疑是我做的吗？

这个上午我叫弟弟陪我在家，烧旺风炉火，烧红烙铁，即钻孔开始。我看到烙铁红透，即拿起对准孔中心点用力一压孔即成型，不断地如此操作。有时烙铁红透一次钻两孔，大都能钻三个孔，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到吃饭时还有十支没钻。我以最快的动作吃饱饭又投入战斗，直至下午一点半钟才正式钻好。

立即收拾好现场才松了口气。紧接着我又投入了修孔工艺，一刻不停地努力直至黄昏时刻才修好十二支。要想获得两块钱的收益，那可没有那么容易。当然按当年普遍的平均收入，一般普通工人的收入，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三十元左右。假如六十元月工资那就是高薪阶层了。农民最强劳动力按我们生产队的劳动日，也要干足五天。

我当时的形式，按当年农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农民是可以利用多种经营的形式增加收入。但在经营过程中我还是尽量不声张不张扬，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发展，导致招蜂惹蝶。

那天我跟母亲说，看看谁家有木炭买十斤八斤，下次要用就没有了。母亲说木炭要七八分钱一斤，我说十斤才八毛钱算什么。我说十斤木炭可以做五十支，一切我心中有数，这些都是小钱不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