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活的本质，总归无聊的日常
翌日早晨。
窗外依旧下着蒙蒙细雨，应该是到了梅雨的季节，被窝里格外的舒服，清水优按时起床出门。
在洗漱间见到安元美纪，正在用手往眼睛周围涂些什么，大概是遮住昨晚晚睡的黑眼圈吧。
少女见到他愣了一下，脸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低头间都能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昨夜她被大玉幸子捉弄了，就是不知道下午回来她要如何以下犯上。
没有提及少女的伤口，清水优自然地走进洗漱间，拿起牙刷接了水。
昨晚被吵了一下，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清水优脑袋有些昏沉，按照程序流程一样地刷着牙——刷完后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做过。饶是如此，他依然能感受到旁边的少女已经接近崩溃的羞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少女头上冒着的蒸汽。
看着对方的时候，仿佛那蒸汽蒸腾地更厉害了。
心里叹息一声，清水优拿着自己的水杯出了洗漱间，来到侧缘的木板上。
他意外地喜欢侧缘这块地方，从屋子延伸而出的一小片地方，上面有屋檐的遮蔽，下面又能直接接触到屋外的小院子——尽管现在的小院子荒芜一片。
梅雨连绵，规矩地直直落在黄土地上，肆意搅浑成了一片泥泞，却也不点不敢触及侧缘的地板，也省得人再清理。
清水优将两腿吊在外面，坐在侧缘上，拿着牙刷在口中风卷残云，自觉差不多了，便起身吐到院子的排水口处。
侧缘尽头有一个水龙头，大概是留在院子里浇花浇草准备的，费了一些力气才拧开，流出的水落在院内，炸出一处水洼。
这水龙头应该很久没用过的，里面的水可以入口吗？
水龙头还开着，清水优拿着水杯，迟迟不敢伸过去接住。
“你想接院子里的水洗漱吗？”
背后响起安元美纪的声音，“那水龙头不知多久没用了的。我洗好了，洗漱间你可以过去了。”
“好。”
逃过一劫，清水优转身回屋。
恰逢梅雨，大概每个人的惰性都被激发了出来，走出住宅区，清水优看到了不少打着哈欠气势颓靡的上班族和学生。
若是有人笑容满面元气满满地跟他们打招呼“山田桑，今天也意外地精神啊”，不知他们会不会强撑起精神满面的状态呢？
清水优想到这，不由地有些期待，只可惜，这一路他都未能见到如此场景。
路经的公园人烟稀少，在红绿灯路口告别安元美纪，清水优独自一人朝着玉田中学的方向走去。
“啊——好累啊，不想上学。”
“这种天气，最适合的，不就是呆在家里打游戏吗？”
“再坚持两天吧，再等两天就周末了……”
已经没人再提及课外教学的事，清水优感受到了学生对梅雨天气的幽怨。
卡在临关门的时间，清水优走进了学校大门，背后就传来哀怨声。
“就差一点啊——保卫大叔，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声音很熟悉，让清水优回过了头，只见升本进介趴在保卫室的窗台上，跟里面的保安说着话，对方却视若罔闻。
注意到清水优的位置，他哀怨的表情马上笑开，招了招手。
“哟——清水。你也迟到了？”
“……”清水优看到旁边站着的纪检委员，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误会，摇了摇头，“我没迟到，就比你早半分钟大概。”
见没有人“要死一起死”，升本进介脸上又露出愁容。
纪检委员已经走了过去，清水优也转身离开，依稀还能听到升本反抗的声音。
“伟大的纪检委员，我今天还是要控诉玉田的纪律太不人性化了……”
“嗨，嗨。升本进介迟到，这周第二次了……”
上午照常上课，本就已经自学完高中课程的清水优如鱼得水得轻松，唯一的不满，是大保雄夫不时投过来的欣赏的目光，碰到全班同学一下子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时间便叫他起来。
中午主动去到教师办公室，在三崎静欣喜的目光中，跟周围各个老师打完招呼，收获他们友好的点头后，这才在她桌位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每个老师桌位旁边都有椅子，约定俗成的，这是给犯错来老师面前挨训教导的学生用的，印象中三崎静几乎没有喊过学生到办公室教育，这座位顺理成章地成了清水优午餐的专用座位。
一边吃饭，一边跟老师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忽然三崎静问了一声。
“清水，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清水优惊讶地抬头，老师柔和娴静的鹅蛋脸上笑容温柔，他低头吃了口米饭。
“没有。”
“真的没有吗？”三崎静皱着眉头凑近了些许，“不许骗老师。”
“真的没有，老师。”
清水优无奈地抬头看着三崎静的眼睛，对视着，倒是对方先移开了。
“你不是跟铃木她们三个女生玩得很好吗？还有一个青山中学的安元同学。”
“我跟她们……只是相识的朋友吧。”清水优不太确定地说道。
“嗯……好吧。”
见清水优的话不似撒谎，三崎静说了句，又转到了其他的话题。
三崎静用叉子叉起一块西兰花，想起好朋友关于清水优后面可能成为渣男的言论，原本寡淡的蔬菜变得更加难以下咽了。
她的宝贝学生，可不能成为渣男啊。
应该是还未缓过来，铃木上田两个女生都没有再找清水优说过话，偶尔问起问题，都是浅尝辄止，了解一开始的思路便马上转身坐回到座位上。
一天悠闲的学习时间悄然度过，一放学，清水优便来到便利店开始他的兼职。
“诶，你看……我就说，清水同学在这家便利店兼职嘛。”
“居然是真的？！千子你居然今天才给我说？！”
门外拥簇着结伴的几个女生，在清水优无言的目光中你推我我推你才凑近店内，跟少年鞠了个躬后，连忙跑进了货架里面。
女生买的东西不多，只是一人一瓶饮料而已，只是花费的时间有些长。
刚送完这批女生不久，又是两个女生走了进来，目光鬼鬼祟祟不时偷瞄着少年。
是不是，应该换个兼职了。
清水优无力地仰头，看着便利店刷得很白的天花板。
下班回去，刚打开门，便听到一道委屈哀怨的声音。
“死鬼，你终于回来了……”
清水优没有什么反应，没有看视线追随着他的大玉幸子哀怨的目光，只是看着客厅内的大电视。
“这电视剧，女主原谅出轨的男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