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浪狗史蒂夫
“史蒂夫，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巴基？”
神盾局基地内，美国队长像腊肠一般被倒吊在天花板上。
下面站着他的好兄弟，巴基·巴恩斯。
巴基手指翻动，一把小刀出现在手中，随手一掷，绑住美队的稻草便被割断。
下坠过程中，美队灵巧翻身，平稳落地。
巴基没好气道：“我可没办法每次都正好赶来，有时候你也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我也没有求着你过来！”
美队锤了一下巴基的肩膀，然后紧紧搂住了他。
“巴基，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见到我这么意外吗？”巴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嘲弄，“我以为你对我的死很坦然呢。”
“什么意思？”
美队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这个巴基不对劲！
他推开巴基，缓缓后退。
“不对，巴基明明已经死了，你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巴基的样子！？”
这时，在一旁看戏的稻草人皱起眉头。
不愧是美国队长，居然还能意识到恐惧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没关系，那就加大剂量吧！
随着恐惧毒气加重，美队的意识终于彻底混沌。
“怎么，你现在要否定我的存在了？或者说，见到我你很意外？”
在他的面前，巴基的模样迅速改变，他的身体浮现出无数伤痕，四肢扭曲，头部更是凹陷下去一大块，整个人显示出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我当然已经死了，你放任我从高空坠落，难道还奢望我能活下去？”
“不，我没有！”史蒂夫解释道，“我一直对你的死很愧疚！”
“愧疚又有什么用呢？你那时就在我身边，但仍然眼睁睁看着我掉落悬崖。”
巴基不断走近，史蒂夫则不断后退。
“即便你成为了超级士兵，成为美国队长，也没能保护好我，或者说，你什么都没能保护！”
“史蒂夫！”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美队猛然回头，站在面前的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人——佩姬·卡特。
还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模样，还是那般的美丽动人。
“佩姬！”
史蒂夫伸出手，想将佩姬拥入怀中。
但佩姬躲开了。
“史蒂夫，我在鹮鸟俱乐部等了很久，从白天等到黑夜，从日出等到日落，你一直没有来，而我一直在等你。”
这是那个约定，关于那一支舞。
美队想解释：“我沉睡在了冰川之下……”
但这种解释苍白又无力。
佩姬摇头道：“你抛下了我，将我抛弃在那个时代。”
她的模样瞬间苍老，眨眼间已是垂暮老人。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眼看美人白头，美队的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佩姬脸上浑然是释然的微笑：“史蒂夫，你知道吗？我没有怪你，也一点都不恨你，相反，我很可怜你。
“你沉睡了七十年醒来，在一个陌生的时代，这个时代里有你的位置吗？
“你是上个世纪留下的古董，只不过是一管血清创造的超级士兵，现在的随便一个反派就能轻松打倒你，你能做什么呢？你能守护什么正义？
“你在这个时代有亲人吗？有朋友吗？有爱人吗？
“史蒂夫·罗杰斯，万人憧憬的美国队长？一条可怜的流浪狗罢了。”
“不……不要再说了！”
美队痛苦呻吟，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哀求。
“你真的太可怜了！”
佩姬和巴基站在一起，同时出现的，还有厄斯金博士，霍华德·斯塔克，以及美队曾经的战友们。
全部都满身血污，眼带怜悯。
巴基面带嘲讽说道：“你看看你史蒂夫，我终于明白，能够在那个时代死去是多么的幸运，我不用像你一样，流离在陌生的时代，像一个孤魂野鬼！”
“不！”
好友与爱人不断地嘲讽，冲击着美队的心理防线。
“你是一个失败者，罗杰斯。”
又一个声音传来，史蒂夫抬起头，是自己曾经的对手，红骷髅施密特。
“你想守护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保护好。
“你想守护朋友，却眼看自己的朋友掉落悬崖；
“你想陪伴爱人，却抛下了自己的爱人七十年，放任她孤独老去；
“你想消灭战争，可你甚至没能亲眼看到战争结束，更不用提现在还有多少人生存在战火中。
“看看这个世界吧！”
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化，美队身处于战火纷飞的中东，无数导弹疯狂发射，平民只能惨叫着逃窜。
有母亲抱着孩子，天空中的导弹已经飞了过来。
“不要！”
美队伸出手，想要解救那对母子。
可他什么也做不到。
那对母子逃走不及，被当场炸死。
城市化为废墟，满地都是平民的尸体，满地都是不甘的眼神。
“看看那些炸弹吧，猜一猜这些武器是从哪里来的，猜一猜谁在背后支持这些战争。”
史蒂夫跌跌撞撞走近，导弹上写着斯塔克工业。
斯塔克……
霍华德·斯塔克……
“这些导弹来自你当年为之牺牲的国家，这些人本可以安居乐业，但这样的生活，却被你的国家无情夺走了。
“知道为什么吗？他们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美国队长这个称号，如今和死神有什么区别？”
场景一幕幕变化，各种人间惨剧在美队面前上演。
有无人问津的角落，黑帮肆意散布着罪恶。
有无家可归的难民，几个孩子抢夺着一根骨头。
有满目疮痍的城市，一枚尚未爆炸的导弹落在民宅中，一对兄妹躲在床底等死。
“这些都发生在这个时代，可你能做到什么？你能解救什么？
“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在这个时代，你什么都做不到！
“史蒂夫•罗杰斯，你早该死了。”
“不要再说了……”
美国队长痛苦捂住头，浑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一个女声喊着节拍，数个小女孩训练着舞蹈动作。
其中就有娜塔莎。
她又回到了这里，红房子，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训练，日复一日的训练。
娜塔莎再次经历了她的童年，也再一次经历了那些噩梦。
她的一切都被剥夺。
身份、情感、甚至是子宫。
哪怕是娜塔莎闭上了眼睛，刺鼻的药水味也挥之不去，不断在提醒她那场手术的感受。
这段经历，不断循环。
没有尽头。
她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只要是目标，就必须死去，对于自己的人生，她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娜塔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早点毁灭吧。
一把枪出现在她的手上，世界仿佛为她做好了准备。
娜塔莎举起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