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道之障
“金线兰，喜阴，每月施肥一次。肥料以三种灵草根茎沤制，蒸腾晒干后方可……”
次日一早，许良站在一株灵草前。
它高约一尺，外形似兰，每片叶子中间，生着一条金线。
此灵草在一阶灵药中，也是罕见之物，可做几种炼体丹药的主材。许良眼前这一株，药龄已有四十年，拿到外面售卖，价格在五枚灵石靠上。
今日向云老报到后，许良便被安排过来给金线兰施肥。
云老说是交给他管理，实则并没有让他做主，该做什么，都会提前交代。看似是提线木偶一般，实则在这个过程就是在指导许良熟悉灵药，以及如何种植灵药的过程。
许良给八株金钱兰施完肥，不动声色的吸取的其滋生的岁月之气。
果然，每一株金钱兰上积累的岁月之气都远超玉芽米，仅仅八株，便让许良凝聚出一道岁月法轮。
忙碌了一天，许良体内的岁月法轮的数量达到了七十二道。
此时几日，许良都在云老的指挥下老老实实地干活。有不懂的地方，只要许良开口，云老便知无不言，倾囊相授。
面对如此无私的老师，许良自是心存感激。然而，许良也发现，云老之所以如此，并非真的看重他，也非想把所学传承给他。
因此言谈中，云老似乎给灵农这个职业十分的不屑。
正因为如此，关于灵农的知识他一丁点都不在乎，认真教自己，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还算乖巧，也够聪明，一点就通，更关键的是，有了自己云老就有更多的时间放在研究丹药上。
对炼丹，云老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方。
许良几次请教，发现他说着说着就走神，然后嘴中神神叨叨地说着一些许良听不懂但是知道是炼丹方面的知识。
这一切，许良也不甚在意。
有时候觉得，人生能够为某种东西痴迷忘我，也是一种幸福。
反正他的目的也初步达成了，不仅有岁月之气可以吸取，还意外获得了一些珍贵的灵农知识。
目前也与云老相处融洽，再过一段时间，未必不能接触一些炼丹方面的知识。
“九十九道了。”
许良右手从一株灵药上移开，内视体内，第九十九道岁月法轮正式凝聚出来，“一鼓作气，今日便要凝聚百道。”
…………
一个时辰后，许良皱着眉头来到大屋前。
花费了一个时辰，吸取的岁月之气足够凝聚五道岁月法轮的。然而，第一百道岁月法轮却没有凝聚出来，仿佛总差那么一点，却无论怎么补充都无法彻底凝实。
许良思索半天，觉得赵家给他的功法，或许有些问题。
云老修炼灵木经多年，或许已经正在凝聚第一百道岁月法轮。如果他没有遇到同样的问题，那么便是赵家给的功法有问题。
“云老，我有一些问题不明白，想请教一二。”
“进来吧。”
屋内传来云老苍老的声音，许良迈步走时大屋，只是客厅中央放着一尊两米多高的丹炉，云老盘膝坐在丹炉旁，手中拿着一枚玉符，似乎正在研究炼丹之道。也不请许良坐下，沉声说道：“什么问题，说吧。”
“今天我给那株紫月果松土，察觉到……“
…………
一番交谈过后，云老颇有些欣慰地瞥了许良一眼，说道：“很好，在灵农一道上，你确实有几分天赋，继续努力吧。”
“都是云老教得好，小的不敢居功。”
许良神色真诚，一记马屁奉上。
“你无须讨好，老夫如何，自己心里清楚。”
云老毫不客气地揭穿许良的马屁，声音却变得柔和了一些，问道：“还有别的问题吗？”
“还有一个。”
许良抓了抓脑袋，有点忐忑地说道：“和灵药无关，怕问出来惹您生气，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小年龄，做事婆婆妈妈。”
云老瞪了许良一眼，说道：“想说便说，不说就出去吧。”
“啧，还挺傲娇。”
许良暗暗吐槽一句，连忙说道：“我听说云老您修炼的也是灵木经，想来已经修炼到极高境界。我也修炼此玄功，一直有个疑问。这门玄功真像说的那样，只要凝聚百道岁月法轮，便可以提升灵性品质。不知在此之前，是否有人成功过。”
云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收起玉符，转过头凝视着许良。
许良顿感一股压力笼罩而来，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云老如此反应，则是让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门玄功真有问题不成。心中这般想，许良脸上则露出慌张之色，忐忑不安地说道：“云老，是我那句话说错了不成，你别生气，就当我没有问。”
“不怪你。”
云老摇了摇头，逼人的气势缓缓收回，叹息一声说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小家伙确实有几分灵性。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出了这个屋，老夫是不认的。你若寻死，尽管说出去。”
“云老请讲。”
许良眼睛微亮，沉声说道：“出了这屋，我全当没听过。”
“很好。”
云老点了点头，说道：“灵木经得自青帝山秘境，赵家刚得到时，还以为得到了逆天玄功，一直隐藏了几百年。可惜，这门玄功在某些方面虽然逆天，却有两个致命的缺陷。”
许良明白，云老说的第一个缺陷便是修炼此功，耗日持久。等修炼圆满时，已经垂垂老矣，已然不可能突破境界，踏入筑基境。至于第二个缺点，许良却不曾听说过，难道……
“第一个缺点，你已经知晓。”
云老瞥了许良一眼，嘿嘿冷笑一声，说道：“至于第二个吗，赵家一直秘而不宣，便是怕人不修炼此玄功，老夫就是上了此当。灵木经根本无法修炼圆满，第一百道岁月法轮，从来没有人能够凝聚出来。老夫五年前已经凝聚了九十九道岁月法轮，第一百道花了五年时间，却还没成。这门玄功，或许真的不是人族能够修行的。”
许良脑袋嗡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他不知道怎么从云老的屋子里走出来的，只觉得自己仿佛从天堂一脚踏错落入地狱。如果灵木经无法凝聚第一百道岁月法轮，那么修炼此功便是一条死路。修行越深，便陷得越深。
到了云老这个年龄，想要废掉重修，显然不可能了。
至于他，或许还有机会。
只是，他下品灵根，资质太差。若没有类似于灵木经的奇功，此生想要突破至筑基境太难太难了。
“不，别人少行，不代表我不行。”
许良双手握拳站在原地，有时光盘在手，可以源源不断吸取岁月之气。一天填不满第一百道岁月法轮，那便十天，一百天，甚至一年十年。许良就不信，他是个无底洞。
一念至此，心中阴霾随之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