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亏本经营，螺心有异
椰枣螺吐沙需要时间，李庆也不急着琢磨兼职灵厨的事。
随后的几天，他要么在岛上，手把手教授雷恩父子，以及其他村民种植灵米的技艺；要么就下海寻宝。
可惜精灵虫也非大白菜，海中精灵虫诞生的条件似乎更加苛刻。李庆海产捡了不少，但精灵虫还是只有阿藻一只。
因为收获的资粮，多是练气初期和中期才用得上的，李庆浅尝辄止，没有耗费过多的精力。
倒是灵米的种植，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莴苣岛单论气候，是适宜种植稻谷的，但土壤肥力还差了点儿。
李庆只得让雷恩发动农奴，下海挖掘淤泥，又去其他鸟岛上捡拾鸟粪，再用种植法术发酵肥田。
问题却接踵而至：带有灵气的谷种和秧苗，格外受海鸟的青睐。
雷恩为此，不得不停止了城堡的修筑，发动全岛防范鸟害，忙得焦头烂额。
但最闹心的，还不是这些。
李庆半蹲在田垄上，拔出一根发黄发蔫的秧苗，用神识细细感应分析：“应该是灵气活性太低的缘故。”
这方精灵世界，灵气十分堕怠。修行功法运行效率只有修真界的十分之一。施展法术同样是事倍功半。
李庆选取的这些灵米品种，对于灵气环境的需求确实很低，但依然有些水土不服的症候。
倒是另一边的清灵草，长出来的嫩苗绿油油的，煞是喜人，浑然不受环境的影响。
要改善灵米的生长状态，唯有提升灵气浓度，这就又要布置禁制法阵，加大成本投入。
李庆稍微核算了一下，不由默然：“我竟然还要亏本？！”
旁边的雷恩察言观色：“大人，我听说大陆更南方的半岛上，有人种植水稻。以您的本事，或许可以去那边，交易一只水稻小精灵？”
小精灵由精灵虫进化而来，可以将凡种催化为巫药，并促进其生长。这些灵米虽非水稻小精灵“点化”，但想来也当有所脾益。
李庆不为所动。一方面停留时间有限；另一方面，前往南方的风险并不可控。
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并非将这几亩灵米种出来。
而是从中孕育出能够促进灵米生长的精灵虫，从而在进化为小精灵后，培育出更加优势的品种。
前世有句话说，种子是农业的芯片。这句话用在灵植上，同样也是至理名言。
这算的是长远账，如果功成，获利不可估量，李庆二次筑基的资粮几乎唾手可得。
打定主意为长远计，李庆在雷恩担忧的目光中，狠狠咬牙：“接着种！”
他取出存量不多的灵石，以及简易布阵材料，花了足足一旬时日，终于布置了一座覆盖所有灵田的“极简版”聚灵法阵。
这座法阵只能死板地汇聚灵气，不能调节浓度，也无法提纯灵气，更没有配套的防护、警戒禁制。
但李庆只是个灵植师兼炼丹师，对于阵法并不精通，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多亏了这些年的游历闯荡。
李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指着聚灵法阵上的几处缺口：“灵田的日常管护，让村民们都从这几条路径出入，不要乱闯！”
雷恩望着已经返青的秧苗，又认真记录下缺口的位置，恭维道：“大人果然厉害，布置的巫阵，竟然连普通人都能使用！”
李庆默然了一会儿，点点头：“嗯，毕竟我又要离开一段时日，若是太过精巧，反而容易坏事。”
*
“天维之门”碎屑恢复的那日，椰枣螺终于吐干净了肚子里的泥沙。
李庆来到水池前，惊讶地发现，最早捕捉的那只椰枣母螺，体内的螺黄竟然已经受孕：“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暂且放你一条生路。”
他捞出另一只有灵气波动的公螺，其螺膏流失不少：“就你了！既然完成了传宗接代，那就安心上路罢……”
想到一只椰枣螺不够吃，李庆又取了几只没有灵气波动的，直接在雷恩家院子里起灶。
“大人，您竟然要亲自动手？”雷恩、雷克父子俩大吃一惊。
这个世界虽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但贵族还是将亲自做饭，当成了一种不太体面的事。
李庆笑了笑：“我也学过一点厨艺，听雷克说这椰枣螺如何美味，不由得有些技痒。”
说罢，他神识一扫，将椰枣螺蒙昧的灵识逐出，又念了一遍不知有没有用的往生咒——这是灵厨传承自上古的规矩。
据说在那时，修真界还有生死轮回，大道不忌杀生，却禁止毁及生灵魂魄，违者必遭天谴。
至于现在嘛，李庆觉得，灵厨们只是追求个仪式感罢了。
用净水咒将椰枣螺内外清理了一遍后，李庆将几只普通的直接上锅，大火蒸，唯留那只有灵气波动的，放在精致的白玉盘上。
他回忆着那些灵厨的做派，用法力裹住螺肉和螺膏，完整地从螺壳中取了出来。
虽然灵气主要浸润椰枣螺的心脏，但其肉和膏也受益不少。
粉嫩细腻的螺肉如同一汪布丁，颤巍巍地晃动着，被李庆用冰刃，片成了蝉翼般的刺身，整齐码放在螺口处。
螺膏被法力团住，再到炼丹的灵火上过一遍，便凝成了半透明的膏状糊糊，摊凉在厣甲上。
简单而不失精致地处理后，李庆取出三个蘸碟，倒入修真界带来的酱醋：“请！”
雷恩父子初时还不紧不慢地拿起餐叉和勺子，才尝了个味，就“吸溜”声不断了。
雷克还不时闭上眼睛回味：“啧啧啧，这味道鲜得，让我快把舌头吞下去了！”
李庆用玉盘取了少许品尝，感觉滋味尚可，却也仅此而已。
整只椰枣螺的精华，都在那颗扑通跳动的殷红心脏上，哪怕从螺肉中取出，依然在有节奏地起伏着。
而让李庆惊讶的是，闻着椰枣螺淡淡的清香，他竟不由得口舌生津，对那颗螺心产生一股强烈的食欲。
雷恩有些眼热，但还是诚挚建议：“大人，这种魔力浸润的椰枣螺心脏，整个生吃才是绝顶美味！对符文的提升效果也更好些。”
李庆原本打算三人分食，听他这么一讲，也不故作谦让，用净水凝成寒露，将螺心微微冰镇，便用玉筷夹着，整个送入口中。
紧实的肌肉被牙齿咬破，从中流出一股溏心般的汁液——这当是椰枣螺孕育的一汪心血。
李庆细细品味着，在每一处味蕾都被妥帖照顾后，才慢慢吞咽入喉。
顿时，一股清冽的气息，自胃囊晕染开来，虽然希微，却依稀渗透到身体某处隐秘的角落。
“咦！这螺心……”李庆有些惊疑不定，试探着用了个水系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