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余孽,余孽,还是余孽!
地下室。
火光冲天。
一众人掩盖着口鼻,已经冲了出来。
外面一片混乱,阁楼涌现出火光后,老九已经冲入了府邸,正式开启大杀特杀。
不过此刻冲出阁楼,来到阁楼前方空地,一众兄弟们相互无言,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窦长生提着二当家的尸体,目光左顾右盼,注视着自己的好兄弟们,有了【七星聚义】后,窦长生心中的忐忑消散大半,这一些兄弟们尽管有亿点点不对,可他们认可自己,获得了【七星聚义】效果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有此效果后,窦长生就暂时不担心,被人打黑枪,下黑手。
那一句话怎么说的了,背中三枪,自杀身亡。
窦长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无心去管这一些兄弟们了,而是对着二当家尸体手腕一抹,一道白痕浮现而出,窦长生目不斜视,毫无神色变化,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二当家尽管身亡,可作为练气修士,也是经历过道基三境的,挡不住准灵器【长兴】的攻击,可这皮膜非常坚韧,犹如皮革一般,想要划破手腕,这得需要利器才行。
窦长生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小刀,能够感受到二当家肌肤传来的阻力,增加了一些力气后,这才成功的划破了二当家手腕,鲜血不断流淌出来,窦长生能够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灵力。
妖兽一身是宝,但人何尝不是。
同样都修灵气,没道理妖兽可以炼器,而人不行的。
只是拿人炼器,违背了道德,乃是魔道之人做的做法。
不然生吞了这二当家,才是最适合的,那样不会浪费灵力,只是这举动挑战伦理,会被人人喊打,窦长生可不敢去做,再说也过不去心中这一道坎。
如今只是放放血,拿鲜血涂抹己身,这还是可以接受的。
窦长生涂抹鲜血,动作非常敏捷,知道时间宝贵,根本不能浪费。
而伴随着窦长生专心致志忙碌,其他人相互对望,诡异的气氛并未消散,王世虎狐疑的看着黄三喜和商元春等人。
本以为窦长生身旁,只有老九要高看一眼,这一位高约一丈,天赋异禀,想要忽略太难了。
可万万没有预料到,李氏武馆当中其他师兄弟,竟然也藏龙卧虎,这一位黄三喜让人大出预料,仿佛感受到了王世虎目光,黄三喜眉头一皱,王世虎的疑惑,也是黄三喜的。
这位王世虎这么猛,当初昌隆武馆是怎么覆灭的?
这就算是打不过窦大哥,至少也能够撑一会,昌隆武馆不至于这么轻易灭亡。
实在是诡异的很。
这位很不对。
八成货不对板了。
黄三喜看了一眼窦大哥,目光中浮现出神光,这位才是问题最大的。
记得不久前乃是炼肉境界,平时拉拢他们,黄三喜原本不太在意的,因为作为前朝余孽,他们注定是无法出头的,只要敢于招摇,那么必然会被大燕注意到,然后清算他们。
只有老老实实,一辈子厮混于凡俗,才能够安安生生过日子。
但他不甘心。
如先辈一样,畏惧大燕,最后老死于田野中,这不是他愿意的。
所以当这位窦大哥异动连连后,实力接连突破,黄三喜忍不住了,这位要干大事,自己要出头,只能走这一条路。
不然就算是仙体神体,只要和前朝有牵扯,哪怕是十大仙门都不会收自己。
身家清白,这四个字,不知道卡了自己这一脉多少年。
狗日的钦天监,他们大笔一勾,却是让他们一代代人无法出头。
黄三喜看向较为木讷的商元春,这一位平日最好的兄弟,双方无话不谈,不知道喝了多少次酒,可今日却是如此陌生。
他实力也超标了。
商元春把自地下室拿出来的长弓,反复开始擦拭起来,低着头木然的讲道:“我出身于北地天王寨,全族上下都没了。”
“都死在了万九里手中。”
苑季仲恨声讲道:“伏魔殿殿主万九里,国师府最凶狠的一条狗。”
王世虎和黄三喜朝着最后一位林飞洋看来,商元春和苑季仲出身北地黑道天王寨,这来历极为不凡。
天王寨昔年也是威名赫赫,横压五洲三十六郡黑道,威风八方,不可一世,但可惜被万九里这一条疯狗盯上了,成为了对方向上爬的功勋,用天王寨的血,染红了自己的顶戴。
这是前些年最为轰动的大事,哪怕是偏僻的木业县也都是有所耳闻。
林飞洋看向黄三喜,黄三喜毫不犹豫的讲道:“前朝车骑将军后人。”
林飞洋叹息一声道:“大幽开国大将黄官兴,我是知道的。”
“我见到黄师兄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所以才会也加入到李氏武馆中。”
“我们这一些前朝余孽,日子苦啊。”
“就因为祖上显赫,然后被钦天监收录了血液,凭借皇册就可以感应血脉后裔,只要有踏上仙途者,钦天监每年查询皇册,就可以辨明我们身份。”
黄三喜顺势讲道:“羡慕那一些老祖宗死的啊,大燕早就不在意他们了,任由他们拜入仙宗,或者是入仕为官。”
“如我们这种老祖宗不死的,一直被忌惮,猜忌。”
“哪怕我们分家,隐姓埋名,可也不管用,钦天监掌握的皇册,让我们无所遁形。”
黄三喜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讲道:“林师弟乃是魏候后裔了,我记得大幽覆灭,能够活下来的就我家祖上个老东西,还有魏候等人了,其中只有魏候姓林了。”
林飞洋苦涩讲道:“黄师兄还算好的,车骑将军只是臣,可我家那个老东西,他娶了大幽宗女,真不是一个东西,这坑了我们这些子孙后代。”
“钦天监对我们的批语是大幽宗室。”
“钦天监那一些狗东西真是想要功劳想疯了。”
“这么多年下来,一代比一代血脉稀薄,那大幽宗女就一个人,就硬生生的把我和大幽牵扯上了关系,忽略掉了我母,我祖母她们的功劳。”
“真是卑鄙无耻啊。”